風語小說 > 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 > 第836章 篤定
  京中士林跑皇宮門口要公道,去的時候還一個個和慷慨就義似的,以為自己是為了信仰,結果最后成了笑話,淪為笑柄,如同小丑,最終以鬧劇收場。

  事情因燕王而起,君臣可以將這群讀書人當小丑,卻不能將燕王當小丑。

  朝堂之上到底還是提及了這件事,老八率先表態,沒說儀刀衛和韓佑是否知道風驍的真實身份,只是說讓韓佑馬上回京,并召回所有儀刀營雜兵們。

  這件事馬虎不得,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儀刀衛是否知曉風驍的真實身份,以及如果知曉的話,風驍跟著韓佑前往南關打生打死是否出于自愿。

  禁衛離宮了,帶著天子不容拒絕的“圣意”,韓佑和儀刀營雜兵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中,不止韓佑,二皇子周統也要回來。

  從這也可以看出老八是真的愛韓佑,如果韓佑知道風驍的真實身份,風驍又不是出于自愿出關,那么立下潑天大功的周統將會是宮中最后的遮羞布,以及韓佑最堅實的護盾。

  看,連天家二皇子都成了儀刀營軍士跟著韓佑打生打死,你燕王府世子多個六啊。

  奸詐的老八又玩了個心眼,大肆封賞名單上的十三人,尤其是齊桐,原本韓佑請封的是縣男,宮中直接封縣男了。

  縣男這個爵位并不高,也不是老八惡心人,而是宮中在不經過朝廷商討的前提下最多就是能封出個縣男了。

  再一個是老八還是有底線的,他重視燕王,重視西地燕王府,可戰功封爵這種事要的是公平、公正,不能因為你是燕王府世子最多能封個縣子宮中直接給你封個伯或侯,這樣對其他軍伍不公平,天大的不公平,有違他的初衷。

  宮中、京中,所有人都在等著,無論是韓佑的朋友還是敵人,除了東方鑒那群士林中人外,所有人都希望韓佑能給燕王一個完美的解釋,國朝,不能沒燕王,西地,不能沒有燕王府,如果事情最終鬧得不可收拾,很多老臣也下定了決心,哪怕是讓韓佑失去官職也要讓燕王滿意。

  不少老臣都是這么想的,與私人恩怨無關,而是為國朝考慮。

  都在焦急的等著,一天一天的算著日子,之前宮中就下了旨意召回韓佑,只是沒說讓儀刀營軍伍也都回來,估計也用不了幾天了。

  當然,他們也不知道韓佑早就寫信召回風白和周統以及其他儀刀營軍伍了,大家該撈的功勞也都撈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大皇子周驍和南軍就好。

  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距離宮外“躺一地”事件已經過去了五日,此時的城南別苑中,也就是燕王暫時居住的地方,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國子監祭酒東方鑒。

  別苑,通指天子游獵的園林,前朝剛開朝那會城南外還是一片山林,養了不少山獸,后期慢慢就廢棄了,所謂別苑也只剩下一處宅子了,也就是現在燕王居住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就這處別苑都不是老八的,幾個月前抵給四季山莊了。

  正堂之中,儀表不凡相貌堂堂的燕王風文彥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靜。

  客位上,眼眶子發青少了半顆門牙的東方鑒吸溜著茶水。

  作陪的是三皇子周賁,在京中待了也就一個月多,臉上已經沒有當初剛入京時的意氣風發。

  先不說燕王與東方鑒,就說這位三皇子殿下吧。

  自從“躺一地”事件發生后,幾乎再沒有朝堂上的官員去陳府拜訪過他,就和躲瘟疫似的躲著他。

  當時東方鑒和周賁想的還挺好,出了燕王這事,大家肯定會再次支持他們在京中大搞特搞倒韓活動,結果事與愿違,沒有人愿意和這件事扯上關系。

  燕王一事非同小可,誰要是想要利用這件事動韓佑,無論韓佑最后的結局是什么,其他人摻和進去,非死即殘。

  天子不會允許有人利用燕王,朝臣也允許,這是逆鱗!

  最近三皇子殿下明顯休息不怎么好,未種情種,已結情果,還沒見過韓佑呢,已經被韓佑整的夜不能寐了。

  去宮中找他老娘,老娘和他說,宮中縮減了清寧宮的用度和花銷,老三很不爽,去內侍監,問為啥啊,憑啥啊,內事監的臺階解釋了一下,宮中這群老少娘們的用度基本上都是四季山莊養著的,四季山莊說要拿出大部分錢財擴大四季學堂,然后宮中的份子就少了。

  當時給周賁氣夠嗆,哪有這般道理,外朝臣子給宮中份子,還能隨意減少?

  內侍監的太監告訴周賁,是啊,就是能減少,你就說來氣不來氣吧,陛下也來氣,陛下氣的說等韓佑回來了,非得讓韓佑好好教訓教訓山莊那群管事,他娘的連宮中的份子都敢克扣,沒天理了!

  這都給周賁整的無語了,老爹這天子咋當的這么窩囊呢?

  老娘那邊過不好也就算了,他老舅名下的產業還被查抄了,京衛查、京兆府查、刑部查、大理寺查,各種各樣的衙署三天兩頭去查,今天罰款,明天被告,后天百姓舉報如何如何的。

  老娘過不好,老舅天天虧錢,京中結交的一些士林朋友們也繞著他走了,以王爺的身份找他們去玩都沒用,后來才知道,被打怕了。

  單數,幽王周衍帶著人去揍,雙手,縣男馬封侯、縣子馬如龍帶著人去揍,讀書人是有特權,再有特權也沒有勛貴有特權啊,誰能天天經得起這種揍,報官都沒有,這事不歸京兆府管,歸刑部和大理寺管。

  然后周賁去找刑部,接待他的是左侍郎陳永志,陳永志比較大公無私,直接告訴周賁他不會秉公處理,因為他兒子管韓佑叫恩師。

  這給周賁氣的,又找刑部尚書吳定弼,吳定弼比陳永志還大公無私,直言不諱,說三省制剛頒布的時候,宮中本來不想讓他擔任刑部尚書了,因為他老吳疑似騎墻派,是人家韓佑給宮中寫了信保舉了老吳,所以老吳才能繼續擔任刑部尚書。

  刑部不管,去大理寺總成了吧,結果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寺卿和少卿到是將案子接了,很給面子,寺卿和少卿親自查案,最后給出結果了,周賁那些朋友主動找茬招惹幽王周衍、縣子馬如龍、縣男馬封侯,等于是白挨了好幾頓打不說,還賠周衍、馬家叔侄好幾十貫,最后賠錢的時候,又讓周衍、馬如龍、馬封侯給削了一頓。

  所以說吧,現在三皇子殿下都有點神經衰弱了,一聽韓佑這倆字就哆嗦,有時候他都在想,這他娘的沒見面呢就被折騰成這個熊樣,這要是見面,不得弄死自己啊,每天晚上睡覺都做噩夢了。

  不過還好,他的王府西席東方鑒一直支持著他,天天給他洗腦,要是韓佑那么好干掉,還能混到今天,咱爺倆就要敢為天下先,一旦將這事干成了,我就是天下士林之首,你就有資格問鼎太子之位。

  現在周賁也不想什么太子之位了,他就是單純的怕,都給韓佑招惹成這樣了,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要不然容易一輩子都活在他的陰影下。

  “趙王殿下、東方祭酒。”

  捧著茶杯的燕王風文彥淡淡的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若有要事,直言便是。”

  “燕王殿下快人快語,好,那老夫就不兜圈子了。”

  東方鑒于周賁對視了一眼后,繼續說道:“儀刀衛統領韓佑,早就知曉了燕王府世子的身份。”

  “什么?!”

  風文彥面色劇變:“你怎地知曉。”

  東方鑒微微一笑:“告知老夫此事之人,乃是朝堂大員,不方便告知姓名,殿下只要知曉老夫沒有無的放矢,而這位朝堂大員,身居左侍郎之位,言之鑿鑿,韓佑,早就知曉齊桐也就是燕王世子的身份。”

  “韓佑!”風文彥雙眼快要噴出火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既知曉,還敢帶出關外,他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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