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崩壞世界的逐火律者 > 第八章 凱文,醒來!
  “咯吱——”

  凱文捏著被子上端翻了個身,這樣的方式可以讓被子在翻身過程中沒什么大變化,不至于搶了梅的那一半。

  或許是在夢中的夢中察覺到了身邊的空白,梅輕聲囈語著,也翻了個身,前身緊緊貼在了凱文后背。

  “……”

  凱文輕哼了一聲,背部才剛剛感受到一絲冷意,卻又在梅的體溫下回暖。

  更何況不止暖意那么簡單,那要命的柔軟直接讓他本就無法入眠的意識更加清醒了。

  他緊緊皺了皺眉,終于忍不住長嘆一聲,睜開了眼睛。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拍了拍床頭柜的鬧鐘,鬧鐘亮起一絲熒光:

  “……沒事,反正這兩天有假期,加班工作也做完了,睡不著并不礙事。”

  凱文在心中安慰自己。

  似乎是覺得這樣還不夠,他繼續提醒自己:

  “沒事,現在睡不著也好,晚上就能很輕易入睡了。”

  這些話語他爛熟于心,很久以前,作為學生的他若是在周末因為打游戲過晚,精神興奮到睡不著覺,便會在這些話語的安慰下爬起來……

  繼續打游戲。

  但他其實很清楚,這些都安慰不了他。

  倒不是說曾經用過無數次的自辯話術已經不適合現在這個年齡的他,畢竟面對的是不同的事。

  而是他清楚地知道,從前的他說這些話是為了對抗“失眠”這一現象本身。

  可他現在恐懼的,并非失眠本身,而是讓他失眠的原因。

  是因為一下子得到了太多夢寐以求的東西,進而不可抑制地感到激動,于是徹夜難眠嗎?

  本該是這樣的,凱文覺得,自己就算是失眠,也應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可事實顯然不是。

  他的內心平靜無比。既沒有感受到應有的困意,和生理上本該有的疲憊,似乎也沒有特別興奮,特別激動的感覺。

  這是為什么呢?

  是因為這些東西都不是他想要的嗎?

  不可能。

  沒有崩壞的世界,疲憊、平凡但穩定的工作,還有……和梅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這就是他想要的,并且在過去的幾年里,即使是最滿足的夢境中,都不敢去夢想的生活。

  但此刻的他,為何卻有些心如止水的感覺呢。

  仿佛一下子得到這么多,卻不能讓他有更多的“喜悅”了。

  為什么呢……為什么呢?

  熒光屏幕上的數字跳了一下,將他從沉思中喚醒,方才諸般思緒在腦海中虬結,最后也不過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他倒是覺得過去了很久呢。

  或許意識對于時間的感知確實與物理意義上實際的時間不同吧。

  是因為信息在神經中傳輸的速度更快嗎?好像也不是,有時腦袋里想了很多事情,而后現實中時間沒怎么流逝,但也有時腦子里沒怎么想事情,時間卻一下子過去了幾個小時。

  ….對啊,他在夢里已經經過了七八個小時,不知道外面……

  這個想法才剛剛升起,就被他迅速掐滅。

  “為什么要想這些呢?之前不是還在說,這或許就是個缸中之惱一般的悖論,或許那個滿是崩壞,完全不符合學校里學到的科學觀念的世界,那個日日夜夜鼻子里充斥的不是血腥味就是尸體腐爛的氣味、抑或是鐵銹味,刺鼻的機油味、汗水味的世界才是夢境,而這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安安穩穩,溫暖,隨時可以嗅到梅的香氣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么?”

  凱文再嘆氣時,從胸腔到喉部的肌肉卻有些發緊,于是那呼出的氣聲也跟著顫抖起來。

  先是顫抖,繼而急促。

  他再次輕手輕腳的轉身,將梅溫暖又柔軟的身軀擁進懷里,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向自己的潛意識表明態度——不要懷疑,這樣的生活才是真實的。

  但在梅的背后,他的拳頭卻緊緊攥了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美好的世界,滿足了你一切心愿的世界,都不能留住你嗎?我也不能留住你嗎?”

  他懷中的梅突然出聲了。

  “對不起,我……”

  凱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這些全部都是我想要的,這沒錯。但是……似乎又不是我想要的。”

  梅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他。

  凱文不清楚,所謂的夢境中的角色……真的會有自己的意識嗎?

  不不不!他恨不得拍打自己的腦袋!

  明明想要把這個所謂的夢境當作是現實,可是為什么好要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事實呢?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呵呵……”

  梅將頭埋在懷里,輕笑了兩聲。

  凱文的心情也連帶著稍稍平靜。

  “凱文,你的心跳動得有點快呢。”

  她的臉蹭了蹭,將睫毛、將鼻子、將嘴唇的觸感都留給了凱文,而后者的心跳也逐漸歸于舒緩。

  “梅……你真的是梅嗎?”

  聽到凱文的這個問題,梅沉默了許久。

  在她的背后,凱文的手虛握著,掌心中很快出現了一截冰錐,錐尖就抵在梅后腦的發梢上。

  他的視線已有些模湖,如果……如果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梅,而是第八律者造就的傀儡,亦或者就是第八律者——他在進入夢境之前看到了對面樓頂的灰發少女,他確信那應當就是第八律者,畢竟,一般的帝王級崩壞獸,應該不足以讓他進入昏睡。

  梅自然感受得到腦后傳來的寒意,可她并沒有害怕,而是抬起頭,雙手于兩人緊貼的身體間穿梭而過,輕輕捧住了凱文的臉。

  她雙手稍稍用力,凱文既茫然、又順從地隨著她的這番動作坐起。

  兩個人就這么掀開被子,面對面地半坐在床上。

  凱文手中的冰錐也消散于無形,因為他已然明白了……

  ….“你也明白了,對么?”

  就好像是鏡子中另一半的自己一樣,她和凱文幾乎是同時開口,說出一模一樣的話來:

  “你當然不是梅,但是你確實是,造就你的并非第八律者,而是我,自己。”

  “我當然不是梅,但是我確實是,造就我的并非第八律者,而是你,凱文。”

  兩人又齊齊沉默了幾秒,凱文低下頭,想要再次開口,卻終究還是閉上了嘴,任憑她的聲音在這狹小的臥室中回蕩:

  “第八律者倉促之下,只是讓你沉睡進了充滿著你最渴望之物的夢境中,至于具體的夢境如何,她根本來不及編造——沒錯,凱文,這整個夢境,包括我,都是你自己意識的延生。”

  “……”

  “在你自己的意識中,你通過自己對梅的記憶構造出了一個或許和她有所區別,但卻是最符合你認知的那個梅的形象,也就是我。所以,你若要說我是梅也并無不可。”

  眼看凱文依舊低頭沉默著,梅再次捧起了他的臉。

  “沒錯,凱文,你現在眼前的這一切,都是源自你內心最底層也是最樸實的愿望,這就是你真實的想法,既然想法是真實的,那這何嘗不是一個真正的世界呢?”

  “真實的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夢境就是夢境而已。”

  凱文澹澹地說著,手中再一次凝聚出冰錐,可他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事情哪有這么簡單?凱文,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東西。你覺得這里只是虛假的夢境,焉知在虛數之樹上是否真的存在這樣一片枝葉,里面的凱文和梅就過著今日一般的生活,而你所夢到的,只不過是那個世界的投影而已。”

  “不,你明明……你剛才還說,這整個夢境都是我自身意識的……”

  “嗯?看來你又意識到了——所謂的意識究竟是什么東西呢?是信息在神經元中的傳遞?是靈魂?是soul?seele?дyшa?anima?霊魂?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靈魂又是什么呢?為什么你的靈魂經歷的總是與你的身體不一致呢?”

  凱文偏著頭想了想,說道:

  “那不是你……不,是梅之前說過的相對論,就是那個火爐那個……呃……”

  莫名其妙地,他自覺應該能記住梅說的每一句話才對,可此時他卻想不出來梅所用的那個譬喻了。

  倒是對面那個輕易地就找到了那一份記憶。

  “那個啊……那個與其說是對相對論的解釋,倒不如說是隨口胡謅給你的故事,和物理上的相對論有些關系,但并不能就這么理解為相對論。”

  “那你覺得靈魂是什么?”

  凱文盯著那對紫色的眸子,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在向發問,還是在向發問。

  “我當然也不知道啊。但如果是梅的話,她一定會這么說:嗯……凱文,你有聽說過,那個的假設嗎?”

  ….“呃?就是說,那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電子,我們所觀測到的,只不過是它在不同維度下的投影?”

  “雖然描述有些偏差,但總歸就是這么個意思了。那我們再假設,所謂的也只有一個,只不過他在所有的世界都留下了自己的投影,這樣的話,你的意識能看到另一個世界的凱文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吧?”

  “是的吧……等一下,為什么又說到這些了?”

  攤了攤手,表示是你先問的。

  凱文順著記憶向上檢索,后知后覺地想起,他們似乎是在說這個世界的真實與否。

  但……

  “無論如何,假使這真的是一個凱文的投影所經歷過的世界,那也不是是——另一個凱文的投影所擁有,所屬于的世界!”

  “那你為什么還不離開這里呢?”

  搖了搖頭,走下床,拉開落地的窗簾,外面是稀稀拉拉的萬家燈火。

  這下子,凱文啞口無言了。

  他想辯解,他想說,自己并不知道如何離開這里,但是意識馬上向他發來訊號,告訴他——

  如果想要離開這個夢境,只需要在腦海中想就可以了。

  “即使你很清楚地知道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終究是不能離開這里……不,你終究沒有勇氣離開這里。你知道,在你原來的世界中,你的戰友,你的愛人都在與第八律者戰斗,但你還是自私地想在這個世界多待一會兒,哪怕是一秒,一直抱著這個念頭,就在這兒待了這么久,對吧?”

  凱文沉默以對。

  這就像是……他每天早上起床一樣。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總是在回憶夢境。如果那是一個美夢,那么就會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夢想著能夠把那個夢續上。

  “呵呵。”

  再次輕笑一聲,打開了窗戶。

  冰涼的晨風瞬間倒灌了進來,但對凱文來說,這種程度完全稱不上寒冷。

  他看了眼站在窗口,瑟瑟發抖的,終究還是嘆了口氣,走到窗前,將她攬在懷中取暖。

  “凱文,回到你最初的疑惑吧。”

  “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在這個集中了你內心一切渴求的夢境中,你依然不覺得快樂呢?”

  “……”

  “凱文,因為在這個夢境中,所有這些你渴求的東西,都在瞬間被得到了——沒有花費你自己一點的努力。可這真的是好事嗎?”

  凱文莫名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總是想要這個完具,想要那個零食。

  但真正買到手之后,卻覺得有種……興趣缺缺的感覺。

  之前在千羽學院時遇到的很多對同學也是這樣,越是輕易就確立的戀愛關系,往往分手也來得越快、越不留情面。

  ….“對吧?”

  再一次輕易看透了他所想。

  “因為得到渴求之物的那份喜悅,并不單單是來自渴求之物本身。或者說,那種喜悅,絕大部分都來自你不斷努力著,試圖得到它的過程。所以少年時期并非是用自己錢買的玩具、長大后輕易就追到手的女孩兒,對于這些的感情,其實都脆弱無比,因為你并沒有為之付出太多。”

  “不一樣,梅……我和你……雖然不能說很輕易就在一起了,但是應該也沒有太波折吧?”

  他知道此非彼梅,但還是忍不住這么說。

  “吶!總會有些例外嘛。”

  而后又是長久的沉默。

  凱文本以為,作為他意識的延生,是想要將他挽留在這個夢境之中。

  可她的話說得越多,凱文就反倒覺得,她真正想要的,是自己的離開。

  “很奇怪吧?其實也不算奇怪,我的前后轉變,是否也可以看作是你自身思想的矛盾變化呢,凱文?比起一開始純粹地只想在這個世界多待一會兒,現在的你,似乎有些想要回到現實,去幫助你的戰友了呢。”

  “或許吧……”

  “那就讓我,再來添上一把火吧——凱文,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一直以來為何而戰?”

  凱文的視線放空,徹底迷茫了。

  他最初加入逐火之蛾,只是因為梅加入了逐火之蛾,他不能離開梅,至于什么之前在露露耶與逐火之蛾有過接觸了什么的,那些其實都不是很重要。

  他只是不能也不想離開梅,僅此而已。

  那所謂戰斗究竟是為什么呢?

  他的戰友大多是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而戰斗,但他呢?

  是為了保護梅嗎?

  倒也不能說錯,只是,絕大部分時候,他似乎都只是呆板地按著梅的吩咐去做。

  她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因為他想象梅的決定一定是正確的,正如梅相信他一定能做到那些事。

  但說到底,他一直缺少一個主動的目標,吸引著他前進。

  他更像是被梅強行推著走到了這一步。

  當然,在此之前,關于“為何而戰”這樣的疑問,也從未出現在他腦海中過。

  這么一回想,過去這么多年,他也真是夠渾渾噩噩的。

  “其實很簡單,凱文,再把陷入夢境至今發生過的一切都回憶一遍吧。輕松的校園生活,長大后平凡、疲憊卻又穩定的生活,還有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凱文,如果你真的很想要這些的話,就請回到你該在的那個世界中,而后將這場夢設為你的終點,你所前進的每一步,都是在通向你所渴求的這一切,我說的這些,你能……不,你一定明白的。”

  “我明白。”

  凱文強壓著一切的情緒,一如既往地,以看似冰冷而平靜的語言回答。

  但他很快發現,面前的消失了。

  ….自己懷里擁著的,是一片虛無。

  原來,就在對他說出那些話的同時,他在腦海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二字。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或許為了這單一的一件事花費了許多工夫,揮灑了很多汗水,但最后的那一哆嗦,甚至都不能在第一時間被察覺。

  凱文轉過頭,環視著滿目的蒼白,嘴角逐漸勾起了一個,說不清是苦澀還是嘲諷,亦或是欣慰的笑容。

  他閉合眼瞼,讓自己的視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再睜開時,看到的卻是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

  “呃……”

  因為長時間的沉睡,全身的肌肉都有些難受了。

  并不酸痛,卻是一種比酸痛更加讓人無法接受的感覺。

  就好像一根彈黃一直被壓著不放松,是有概率彈不回來的。

  他連忙坐起身,旁若無人地伸了個懶腰,過于夸張的動作一不小心扯掉了右手上插著的營養液的針頭。

  “咕嚕——咕嚕——”

  他捂了捂肚子,實在有些饑餓。

  但作為一個戰士的職業本能終于在此時回歸,他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往常剛從睡夢中蘇醒的閑散時光,而是第八律者已然出現的當下。

  “不知道米凱爾、愛莉、櫻他們都怎么樣了啊……”

  他有些擔心同樣是參加了德·摩亞納·奇諾行動的戰友。但這種擔心又不是很強烈——他不認為現在的米凱爾還像之前那么脆弱。

  畢竟連他凱文都能從夢境中解脫,米凱爾就算真的落入夢境,也不會留戀太久吧。

  而只要他在,問題就不大。

  凱文這么想著,轉了轉頭。

  他很快注意到了左手邊空空如也的病床,雖然上面沒有躺人,但折疊得過于工整的豆腐塊被子,與平整地如銅鏡一般的床單無不昭示著有人在這里休息過這一事實……

  而且,據凱文所知,能夠將內務整理得這么整齊的,只有一類人……

  果然,床頭柜上擺放著藍色的翻蓋耳機,還有藍色的發卡。

  病房的墻壁上還擺放著兩把長刀。

  “櫻么?”

  他又張望了一番——其實這一動作大可不必,因為這病房本就不大,不需要費力就能看清楚,只有這么寥寥兩張病床。

  “不好不好!不會只有我和櫻兩個人陷入夢境了吧!完了完了!米凱爾和愛莉希雅一定會笑死的吧,一定會的吧!”

  他絕望地捂住了臉。

  少頃,他翻身下了病床。

  反正看起來也沒人管他,基地內又沒有像往常律者來襲一樣閃爍起紅光,這讓他有點兒懵,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病房門顯然沒有上鎖,但這種所謂的“vip”病房,病人即使走出的第一道門,也并不算走出了醫療區,因為更外部是一個占地面積比原本病房還要大,相當于一個兩居室的“探病區”。

  首先踏入的,自然是所謂的“客廳”。

  他很快在茶幾旁找到了三個熟人——

  倒持著一本書不住打呵欠的愛莉,又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尹甸,盤腿坐在沙發上,手掌朝上,閉眼冥想的櫻。

  病房門打開的聲音格外刺耳,三人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凱文。

  “呃……你們這副模樣,第八次崩壞解決了嗎?”

  凱文撓了撓頭。

  “當然沒有啦!”

  愛莉無辜地攤了攤手,一反常態地,她壓著嗓子,用氣音說話。

  “反正現在的指揮是米凱爾,他有他的想法啦,至少現在我們還有時間休息一會兒,你說對吧,我的好尹甸?”

  “嗯——呃——唔——啊——”

  “……”

  “不過,話說回來,愛莉希雅你為什么要壓著聲音說話?”

  愛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這不是怕吵醒在后面休息的梅嗎?哎呀,讓我看看,嗯,她已經睡了八個小時了,也該起床啦……欸,看來她已經先一步醒了哦!”

  凱文勐地扭頭,只見梅正慵懶地倚在“家屬休息室”的門框上,對著他輕笑了一下。

  凱文瞬間想起了夢中發生的某些事,身體僵硬又迅速地做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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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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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