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蔣滿就奇跡的看到剛才怎么也不知道吞藥的男人,此時喉結輕輕滾動,經落溪口渡過去的藥,一滴不落的被他盡數吞下。
蔣滿:get。
他懂了,藥得這么喂。
其他幾個小弟眼睛都看直了,原來年哥跟嫂子的感情這么好嗎?
怪不得年哥那晚不顧危險也要回來陪嫂子吃火鍋。
半杯藥被落溪分三次喂下,苦澀在唇齒間蔓延,落溪再次淚如雨下。
真傻。
她沒見過這么傻的人。
蔣滿幾個單身狗毫無安慰女人的經驗,一個個看到落溪哭,只能大眼瞪小眼。
半個小時后,落溪抹掉眼淚,起針,探手再摸男人額頭,不如之前那般滾燙,已經開始退燒。
“太好了。”蔣滿高興的歡呼起來:“嫂子您真厲害,不愧是咱們南城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我早說了來找您,年哥非不讓,要不是他昏迷了,我們根本不敢來找您。”
傻子。
落溪輕輕握住男人的手,男人掌心全是薄繭,交錯著粗細不一的疤痕,與從前判若兩手,她從前,如何認的出來。
他換了名字,換了身份,換了副嗓子,還把自己弄的滿身傷疤,唯獨這張臉沒有動過,她對他的輪廓何其熟悉,只一下,便知道他是誰了。
很疼吧。
楚京西,很疼吧。
落溪一下一下摩挲著他掌心的疤痕,疼的心臟抽搐。
蔣滿不知何時帶著人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夫妻二人,落溪的指尖撫上男人的五官,從眉骨到下頜,寸寸描摹。
瘦了很多。
“別走......”昏迷中的男人溢出一聲叮嚀。
落溪微微附耳。
“別走,落溪,別走。”
男人嗓音顫抖,帶著低低的祈求。
“我不走。”落溪捧著男人的臉頰:“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她還要走去哪里,她已經走了那么遠,可他還是跟了過來,為了守著她,不惜自殘,她還怎么舍得推開他。
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了唐空青為什么放心閆年。
明白了蘇葉為什么說閆年喜歡她。
明白了白嬸為什么如此了解她的口味。
明白了閆年為什么明明脾氣那么差,卻漸漸對她耐心十足。
明白了為什么閆老爺子從不跟他們一起吃飯,甚至不喜歡被他們打擾。
閆年根本不是真正的閆年,孫子不是真孫子,自然無需親近。
楚京西,你究竟是怎么說服活命閻王救我們孩子的。
楚京西,你又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一個個疑問漸漸從腦海深處跳出來,這些未知的答案,讓她漸漸冷靜下來。
她不能去問唐空青,問了唐空青也不會跟她說實話。
她更不能去問楚京西,他更不會告訴她。
想知道真相,她只能自己去尋找答案。
一個計劃慢慢在腦海里成型,女人再次摸了摸男人額頭,體溫再次下降,她勾唇,楚京西,我會讓你親口告訴我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