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聞到了飯香,饑腸轆轆的鼓聲更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極其響亮。
多少有點社死。
但尷尬是小,餓死是大。
她現在顧不上會被閆年嘲笑,堆起笑臉問:“你帶了吃的?”
閆年走過來:“怎么你要吃?”
“我是有點餓了。”落溪摸了摸肚子承認。
閆年呵笑:“我當你們孕婦吃空氣就能飽了呢。”
落溪:“......白天不是孕反惡心吃不下嘛。”
忍住,忍住。
畢竟吃空氣飽不了。
閆年又是一聲呵笑,將碗往桌子上一放:“算你運氣好,我剛好餓了,自己煮了面,剩下的你吃了我省的倒了。”
“浪費糧食等于犯罪,我這種守法公民,保證吃的一滴湯都不剩。”落溪扶著桌子坐下,摸到筷子就吃。
一口下去,眼淚都出來了。
這感覺就像第一眼看見一個男人:他一定很棒。
滾完床單:md,原來是個繡花枕頭。
反差太大了。
明明聞著這么香,怎么味道這么差。
“一碗面而已,你至于感動成這樣?”閆年抽了張紙巾給她:“快擦擦吧,等會鼻涕掉碗里了。”
落溪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弱弱地問:“你是不是第一次下廚?”
“不好吃?”閆年音色一沉:“有的吃就吃吧,挑三揀四,不好吃我倒了。”
“別別別。”落溪連忙捂住碗,倒了她就真要餓到天亮了。
閆年冷哼:“不必勉強。”
落溪搖頭擺手:“不勉強不勉強,一點不勉強,我就愛吃加了魚腥草的番茄雞蛋面。”
沒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城口味,閆年居然在番茄雞蛋面里加了魚腥草,本來挺清淡的一碗面,硬是做出了香辣面的味道。
她感動個屁啊,她是辣哭的。
魚腥草不要錢嗎,放這么多。
槽點多到無力吐槽。
落溪忍著辛辣繼續吃,辣也比餓著強。
“大晚上吃夜宵容易積食,魚腥草健胃消食,我特意加了點。”閆年居然破天荒的向她解釋了自己的迷惑行為。
落溪:......
她豎起拇指:“考慮的很周道,下次別這么貼心了。”
沒必要。
完全沒必要。
家人們,魚腥草味的番茄雞蛋面,誰懂啊。
“又不是做給你吃的。”閆年輕哼一聲,起身去了浴室。
落溪忍著奇奇怪怪的味道,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面吃完,這味道,著實不宜細品。
不過得承認,雖然味道差強人意,但好歹扼制住了餓意,起碼能睡著了。
于是等閆年洗完澡出來時,茶幾邊上空無一人,視線微微一側,羅漢床上縮著一團影子,某人顯然已經睡著了。
“豬。”丟下一個字評價,閆年繞過屏風,進了他自己的小空間。
落溪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卻不知,房間里亮著一盞夜燈,昏暗的燈光將她的影子照應到屏風上,男人一抬眼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