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西答應見唐空青,卻也不肯走遠,就定在距離北海不到五分鐘車程的地方,甚至連車子都沒下,只降下車窗,給了唐空青一句話:“你最好不要騙我。”
唐空青也無心計較他的謹慎,只是嘲諷一笑:“你以為寸步不離守著溪溪,就能跟她白頭偕老嗎?楚京西,你這是在害她。”
楚京西冷著眸掃視他:“唐空青,我不聽廢話。”
唐空青才沒空跟他廢話,切入正題:“你雖然服用了百年血參,但毒素已經在你體內二十多年,并沒有像預想中的那般徹底清除,此后還需服用清毒之藥。可自你姑姑去世后,溪溪連楚氏集團的大門都進不去,實在沒辦法再讓你喝藥。
其實即便不喝藥,靠你自身的代謝過個一年半載也能清除干凈,但偏偏在你們離婚前夕,你卻跟她洞了房,她本不必遂你的意,是想到你們即將離婚,以后她不在你身邊,怕你實在代謝不了余毒,她也沒辦法再騙你吃藥,才會用自己的身體把余毒引到了自己體內。
你從來沒有注意過她天天喝藥吧,想來以溪溪處處為你著想的性子,也不會讓你發現,所以才會有一頓沒一頓的喝,沒辦法及時清除余毒,以至于到了現在,想清除都難了。
楚京西,你如果還有一絲絲良心,就讓我帶她走,我已經從落爺爺留下的筆記里,找到了清毒的辦法。”
楚京西如墜冰窟,本就寒冷的眼眸,此刻像結了一層冰,從頭結到腳,連指尖都似被冰封一般動彈不得。
他想起第一次時,一開始落溪是反抗的,但很快就順從了,他以為她是欲拒還迎,還在心里冷嘲熱諷......
他想起這么久以來,除了幾次住院唐空青給她開的藥之外,她從沒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喝過藥,他甚至沒在家里見她熬過藥。
她為他做的,遠遠比自己知道的多。
可自己一次又一次打著愛她的名義傷害她。
楚京西,這就是你的愛嗎?
這樣的愛,跟謀殺有何區別。
“楚京西,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我說了什么?”他半響沒任何反應,唐空青恨不得把他從車里揪出來,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楚京西冰涼的嘴唇龕動:“什么辦法?能徹底清除余毒么?”
“南城有位大夫,人稱活命閻王,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術,只要他肯出手,溪溪的余毒必能針到毒清。”唐空青道。
啪嗒!
楚京西得到答案,無情的關上車窗:“開車。”
司機啟動始終沒有熄火的車子,給唐空青留了一排汽車尾氣。
唐空青:......
楚京西你禮貌嗎?
不禮貌的楚京西已經打出去一個電話,吩咐陳述去查南城那個活命閻王了。
回到北海,楚京西第一時間就想去見落溪,可走到門口又生了膽怯,站了好一會又轉身離開。
他去了畫室,這個畫室他是不久前才發現的,說來都可笑,這是他的家,他卻半點不了解每個房間里都有什么。
畫室里都是落溪的畫,她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畫的東西,今天在外面看到一只貓,覺得可愛回來就畫下來,明天看花園的花開了,覺得好看也會畫下來,其中還有幾張他的畫像,但不多,她不太喜歡畫自己。
也是,自己一個總是傷她心的人,有什么好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