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一人之下:承劍魂,開局羅天大醮 > 第369章 給面子
  鄂倫岱最寵的小妾,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

  這可是老生子!

  年近五旬的鄂倫岱,樂的合不攏嘴,廣撒請柬,邀請親朋好友們,一起來公爵府里,喝小阿哥的滿月酒。

  旗人小阿哥的滿月酒,格外的重要,比周歲酒,還要重要的得多。

  因為,旗人入關前,很多剛出生的子女們,都活不過滿月。只要撐過了滿月,就有三到四成的機會,活到成年。

  鄂倫岱派大管家親自來下的帖子,玉柱肯定是要去的。

  再怎么說,鄂倫岱也是玉柱的大堂伯,人情世故還是要講的。

  只是,鄂倫岱所說的,帶夫人一起來啊,卻把玉柱給難住了。

  曹春和秀云,無論帶誰去,都不合適呀!

  玉柱原本很享受齊人之福,現在,頭一次覺得,老婆多了,也是個麻煩事兒。

  既然不好帶夫人,玉柱便自己坐車去了佟府。

  鄂倫岱請客,不可能不請佟國維。

  玉柱很理解佟國維丟掉權柄的苦悶,哪怕僅僅是做個姿態,也要安慰他老人家一番了。

  果然,佟國維見了玉柱,大感欣慰。

  就連一向對玉柱愛搭不理的老赫舍里氏,也對他和顏悅色了。

  沒辦法,佟國維的圣寵已衰,玉柱的風頭卻正盛。

  佟國維有很多難辦的事兒,都需要玉柱出力。

  哪怕是親祖孫之間,求人的時候一多,佟國維的腰桿子,難免就硬不起來了。

  老赫舍里氏,是隆科多的親媽,也就是玉柱嫡親的祖母。

  因小赫舍氏被佟國維送入家廟的事,老赫舍里氏和老家伙鬧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別扭。

  不過,現在,站在整個佟家根本利益的立場上,回過頭來看,老赫舍里氏也必須承認一個事實。

  當初,若不是佟國維獨斷專行的把小赫舍里氏關進了家廟里,玉柱只怕是再也不會登老佟家的門了。

  一邊是親兒子隆科多,一邊是親侄女小赫舍里氏,時間一長,親兒子畢竟還是占了上風。

  沒辦法,天性決定了,親母子之間,再怎么鬧騰,也是血濃于水。

  武則天,狠起來,連親兒子都弄死了好幾個。

  但是,晚年選繼承人的時候,經過反復的權衡,武則天終究還是選了親兒子李顯,而沒有選武家的侄兒。

  侄兒再親,將來祭祀的時候,也只可能跪祭他自己的親爹娘!

  玉柱正陪著佟國維說話的時候,二伯德克新來了。

  德克新一看見玉柱,馬上親熱的打招呼,笑瞇瞇的說:“喲,大侄兒來了?有空上二伯那邊去,咱們爺兒倆,來個一醉方休。”

  佟國維拈須暗嘆,德克新這個沒出息的家伙,至今還是個三等侍衛。

  最近,宮里傳出了風聲,要從侍衛處的侍衛里,選一批御前侍衛。

  德克新已經求過了佟國維,想讓老爺子給玉柱這個該管的御前大臣,打個招呼,讓玉柱幫他轉任御前侍衛。

  三等侍衛和御前侍衛,別看都是宮里的侍衛,但是,前途卻相差懸殊。

  玉柱那可是少有的明白人,而且一肚子的壞水。

  當著佟國維的面,玉柱肯定不好冷落了德克新,但是,玉柱卻把隆科多抬出來,當了擋箭牌。

  “成啊,二伯,也叫上我阿瑪。咱們爺兒兩個,一起去您那里,喝它個一醉方休。”玉柱這么一說,德克新立時蔫了。

  唉,德克新和隆科多之間的舊怨,數都數不清楚了。

  隆科多能答應去德克新那邊喝酒,才叫作是活見鬼。

  嘿嘿,親祖孫之間,多的是可以商量的大局,并無根本矛盾。

  親兄弟之間,除了分家產,就是分權勢,幾乎全是利益之爭,兩種關系能一樣么?

  玉柱愿意主動親近佟國維,那是因為,確實是親祖孫。

  另外,佟國維為了玉柱將來的接掌佟家,確實盡力了。

  冷酷無情,但是識時務、顧大局的親祖父,值得玉柱的尊重!

  德克新沒有聽懂玉柱的話外音,低著個頭,蔫頭搭腦的,顯得有氣無力。

  佟國維暗暗一嘆,死腦子的德克新,但凡有隆科多的四成本事,也不至于,至今還是個不值一提的三等侍衛呀。

  “柱兒,你二伯的性子已經改了不少。上次,你阿瑪回京轉任理藩院尚書的時候,他可是送了厚禮的。”佟國維拈須一笑,“一千多兩銀子吶。”

  佟國維沒說半句廢話。他明面上提的是銀子,實際上,是畫龍點睛。

  對于德克新而言,一千多兩銀子的禮物,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路人甲似的三等侍衛,又不擅長給康熙打小報告,更不懂暗中敲人家竹杠的門道,德克新的小日子難免就不寬裕了。

  佟國維都這么說了,玉柱還是要給面子的,便笑著說:“瑪法,您孫兒我就試試看?”

  “只管去試著辦了。辦得成,辦不成,全憑天意。”佟國維得了面子,老懷大慰,越看玉柱,越覺得順眼,“哦,對了,你是親侄兒,自然不需要你二伯的打點了。但是,你手下的那些人,總不能白幫著跑腿吧。喏,這是三千兩銀票,你直管拿去花,不夠了,再來尋老夫。”

  佟國維從袖口里摸出一張銀票,輕輕的推到了玉柱的面前。

  玉柱沒看銀票,而是一本正經的說:“自家人的事兒,等您孫兒我辦成了,再尋您報帳不遲。”

  “說的好,好一個自家人的事兒,嗯,老夫沒有白疼你吶。”佟國維樂得咧嘴直笑,看似無意的掃了眼老赫舍里氏。

  老赫舍里氏,有三個親兒子,大兒葉克書,二兒德克新,三兒隆科多。

  手心手背都是肉!

  做長輩的,最樂意看見的事情,便是兄弟和睦,一家親!

  既然,玉柱答應了幫德克新謀個好差事,老赫舍里氏哪怕對他再有看法,也消散了不少。

  過了一會子,隆科多從衙門里回來了。

  明明,德克新親自捧來了茶盞,隆科多卻像沒看見似的,壓根就沒去接。

  日積月累的持續摩擦之下,親兄弟之間的積怨,確實太深了!

  等葉克書來的時候,隆科多卻驚訝的發現,原本關系好得蜜里調油的大哥和二哥,竟然沒有說半句話。

  佟國維明明看見了隆科多驚詫的表情,卻只當沒有看見的。

  玉柱心里有數,德克新是當眾告訴他,佟家二房的人,拋棄了大房的葉克書,從此和三房站一起了。

  在佟國維的率領下,眾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去鄂倫岱那邊喝酒。

  只是,玉柱進門的時候,還碰見過的他大哥岳興阿,卻沒在作客的隊伍里。

  路上,德克新的長子博爾賀,次子庸德,也都和玉柱走在了一起,而遠離了一向關系很近的舜安顏。

  舜安顏,是老四的嫡親妹婿。

  只是,老四的親妹妹,和碩溫憲公主薨的早,讓舜安顏早早的成了鰥夫。

  照規矩,皇家的公主薨逝之后,和碩額附只許納妾,而絕不敢再娶正妻。

  客觀的說,同為和碩額附,舜安顏就完全沒辦法和實權在握的孫承運,相提并論。

  沒有玉柱的信任和提攜,孫承運能坐上崇文門監督的寶座?

  想通了這一點的博爾賀和庸德,待玉柱自然是格外的親熱。

  一個好漢三個幫!

  英雄也需羽翼!

  博爾賀和庸德,愿意充當馬前卒,玉柱自是樂觀其成。

  說白了,將來鬧家務的時候,玉柱的身邊多兩個堂兄弟當打手,也是一樁美事。

  鄂府這邊,大開中門。

  鄂倫岱就站在門前,笑容滿面的迎接佟國維的一大家子。

  “二叔,瞧著您老紅光滿面的樣兒,只怕是叫屋里人,伺候得很舒坦吧?”鄂倫岱一向沒個正形,連佟國維的玩笑也敢開。

  連佟國綱都管不住的鄂倫岱,佟國維早就習慣了他的驕橫無禮。

  俗話說的好,各花入各眼。

  這鄂倫岱,明明跋囂張扈的不成樣子,康熙卻偏偏寵著他。犯錯了就貶成一等侍衛,不多久,又復任領侍衛內大臣,如此周而復始。

  若是德克新有鄂倫岱的這種本事,佟國維睡著了,都要笑醒。

  中門,只有佟國維可走。

  鄂倫岱和堂兄弟們,挨個碰肩行禮,顯得很親熱。

  只是,輪到玉柱的時候,鄂倫岱卻搶先一步,攙住了正欲請安的小堂侄。

  “我說玉柱老弟,可有段時日,沒見你了呀?最近,都忙啥呢?也不來看看我這個老哥哥?”鄂倫岱公然和玉柱稱兄道弟,可把受了冷落的葉克書,給氣壞了。

  混蛋,葉克書敢怒不敢言,只得裝聾作啞的捏著鼻子,帶著舜安顏進了鄂府。

  隆科多,從小跟在鄂倫岱的屁股后頭,瞎胡混。

  不客氣的說,好多耍流氓的手段,隆科多都是跟著鄂倫岱學的。

  這么一來,堂兄弟之間的感情,自是格外的深厚。

  “大哥,我先進去了啊。”隆科多笑著和鄂倫岱打了個招呼,便進了鄂府。

  鄂倫岱正打算和玉柱說幾句私房話,卻見博爾賀和庸德還杵在一旁,便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進去替我看著你們瑪法,別叫他喝多了酒。”

  這種逐客令,太過于生硬了,面子上很不好看。

  玉柱趕緊出面,打圓場說:“兩個哥哥怕人家灌我的酒,特意護在我的身邊。”

  “哦哦,原來如彼啊,那咱們一起進去吧。”鄂倫岱仿佛精通川劇里的變臉神技一般,馬上換上了笑臉。

  鄂倫岱硬是挽住了玉柱的一只胳膊,拖著他由中門進了府,而博爾賀和庸德只敢走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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