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聯軍振奮，喝彩不斷，聲音穿透云霄。
而烏托亞氣的渾身發抖，怒不可遏。
“殺出去！”他怒吼一聲。
“是！”兩萬多人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跟著烏托亞就開始往左翼突圍。
不得不說，烏托亞帶兵是要比僧格沁好的，兩萬多人反應較快，而且烏托亞此人沉穩，謹慎，沒有因為怒火而上頭，而是第一時間選擇了突圍。
但這一切都是無用功，路早就讓周翦派人給封了。
他們剛剛沖出去不足百米，就遭到了查越的人攔阻，黑壓壓的洪流，讓人窒息。
“主教大人，這邊也有人！”
“吁！！”烏托亞緊急勒緊韁繩，臉色極度難看。
不等他作出反應，周翦已經調兵遣將開始獵殺，隨著一聲令下，漫天的箭矢猶如蝗蟲過境一般墜落。
咻咻咻……
噗噗噗！
“啊！”信徒大軍遭重，慘叫此起彼伏，一片又一片的人墜下馬去。
烏托亞的心徹底慌了，他感覺自己似乎要死在這里了，他只能不顧一切的嘶吼：“突圍，突圍！！”
砰砰砰！
在他的催促下，兩萬多信徒大軍開始了困獸之斗。
砰！
戰場轟然炸開，現場人仰馬翻，剛剛平息的戰火再一次燃起。
周翦站在制高點，沒有再親自入陣了，烏托亞的窮途末路已經是注定的了。
在激戰半小時后，木哈爾所部也趕到了，他們第一時間加入了戰斗，從另外一個方向對烏托亞的后方捅了刀子。
喪家之犬，三面被攻，瞬間兵敗如山倒！
“逃！”
“快逃啊！”
“再不跑就來不及了！”驚恐的聲音四起，信徒們這下可不相信敦煌的迷惑人心的那些鬼話了。
烏托亞手起刀落，都砍了幾十個逃跑的手下了，可依舊止不住潰逃。
望著洪流一般的局勢，烏托亞知道自己無力回天，只能屈辱的帶著敦煌喇叭開始趁亂逃跑。
幾萬人的廝殺，混亂至極，逃跑不是不可能。
“……”
打著打著，太陽就要下山了。
持續整整一天的廝殺，黑煙滾滾，尸體堆砌如山，土著山可謂是化作了人間煉獄！
四面合圍，毫不意外的聯軍大勝！
落日殘紅，釋放出刺目的光華，周翦身后跟著一大批人來到戰場，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報！”
“大人，敵軍潰散，大部分投降，所有的喇叭都被咱們清點出來了，只剩下這些了。”有人拱手。
空地上，一字排開約莫五十多名光頭喇叭，此刻蓬頭垢面，瑟瑟發抖，身穿了便服，想要逃跑卻不成。
除了信徒大軍之外，敦煌來的喇叭也至少有好幾千，但大多數都在剛才的戰爭中死了，他們幾乎一露頭，就會被聯軍圍殺。
“烏托亞呢？”周翦蹙眉，此人才是最重要的。
幾名臨陣統領猛的反應過來，眼神大驚，環顧四周，哪里有烏托亞的身影？
“你們讓他跑了？”有部落高層憤怒大喝。
“大人，我等死罪，人太多了，我們……”幾名臨陣統領臉色難看。
周翦蹙眉，倒沒有怪罪，這種戰場一個人想要藏起來太容易了。
“別慌，他現在不可能逃出去，大概率是在裝尸體，或是換了一身皮。”
“大人，那咱們立刻去挨個的搜！”有人咬牙道。
周翦搖頭，環顧四周：“可能嗎？”
眾人跟著看了一眼，土著山四周尸體堆砌如山，至少有好幾萬，這要是一個一個的去搜，不知道要搜到猴年馬月。
“那大人，怎么辦？”
“讓這廝跑了，就太虧了！”部落高層一個個的呲牙咧嘴，恨不得將烏托亞找出來烹著吃了。
“這樣。”周翦靈機一動，低聲對所有人說了幾句什么。
只見眾人聽完，眼神大亮：“大人，好辦法！”
“我等遵命！”
“……”
約莫又是兩個小時后，天徹底黑了，盡管火把無數，也無法將土著山完全照亮，沖天的血腥味引來了不少山內的野獸，一度造成了不少的廝殺。
喀嚓……
某處戰場的邊緣處，一個血淋淋的尸體突然動了，壓斷地上的枯枝，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若是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定要嚇的魂飛魄散，尸體還能死而復蘇不成？
這具尸體環顧四周，小心翼翼到了極致，汗水從額頭滑落，他摸著黑一直爬，一直爬，爬到了唯一的出路，也是聯軍現在無暇顧及的一條小路。
“呼！”
尸體吐出一口濁氣，回頭看向土著山的漫天星火，緩緩站了起來，眼神逐漸陰狠：“我會回來的！”
說罷，他不敢多留，立刻往小路深處鉆去。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劫后余生，頭也不回，但就在此時，突然，嘩啦啦的火把猛然四起，從小路深處一直蔓延到了兩側。
數不清的胡人戎甲躥了出來。
烏托亞大驚，猛的后退：“你，你們！”
周翦走出黑暗：“主教大人，我在這里等你許久了，就知道你在裝尸體，所以特地給你留了一條道。”
聞言，烏托亞的臉猶如吃了屎一般，又中計了！
“嘖嘖，烏托亞主教大人這身打扮很另類嘛，僧衣都不穿了，穿著你們曾經看不起的底層人裝束，也不知道傳回敦煌，會不會讓人笑掉大牙。”周翦故意譏諷。
噗……
哈哈哈！聯軍響起了一陣陣的哄笑和鄙夷，圍攏四周，猶如是看著耍猴似的。
烏托亞退無可退，臉色鐵青：“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僧格沁的血都流干了，你覺得我會怎么樣？”周翦冷笑，不斷上前。
烏托亞黝黑的臉上明顯劃過了一絲驚懼：“你不要亂來！”
“你已經殺了僧格沁，抓了須陀，我要是再死，大宗必會與你死磕，你今天是上風，但你不可能永遠都是上風。”
“你們漢人說的做人留一線，人后好相見！”他威脅，但滿臉都是惶恐和不安。
“你說對了，人不可能永遠都是上風，但占據上風的時候，一定不要給對手機會！”周翦淡淡道。
烏托亞的臉色閃過了一絲絕望，瞳孔突然瘋狂起來：“那就一起死吧！”
他沖向周翦，欲要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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