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諸葛明雙眼猛的一亮,聽出了弦外之音!
吳冠這個天之驕子死了,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雖然通天閣才是西州的權力最高峰,但老爺子早就不管繁瑣事務了,除非是關乎存亡的大事。
名利權力,其實是吳四海一把抓的。
“是!”
“岳父大人,此次就看小婿的吧,吳冠的仇,還有家族所受到的恥辱,我一定親手討回來!”
“小小皇帝,不足以撼動我西州世家!”
他重重抱拳,雙眼燃燒火熱的戰意。
“恩,老夫累了,老夫看好你。”吳四海扶了扶額頭,幾分落寞的離開了現場,明明是一代雄主,世家掌權人。
但卻蒼老了很多。
眾人一聽,皆是面面相覷,無法平靜!
這口氣,家主似乎是有了退隱之心,甚至想把諸葛明推上來?
可他畢竟姓諸葛,不姓吳啊,即便是女婿!
頓時,諸葛明平靜穩重外表下的雄心和火熱被徹底點燃!
燈火照耀的威嚴大堂里,他捏拳,骨節泛白,砰砰作響。
雙眼射出一抹銳利的鋒芒!
暗自咬牙,皇帝周翦,我必須要擊敗你!
等著看吧,我諸葛明絕非吳冠那等容易夭折之人,更非郭奉孝那樣的蠢貨!
天上地上,唯我獨尊!
一股叫做野心的東西瘋狂滋生……
……
又是三天后。
關內關外,陷入了一種異常的死寂。
直到郭奉孝全家被處死,人頭送來通州,才又引起了驚天波瀾!
城墻上,周翦俯瞰著被馬車拉來的幾百顆人頭,目光中帶著一絲冷酷。
“該死的吳家,這個時候了還想推卸責任,還想要狡辯,以為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嗎?”十三娘在一旁沒好氣的罵道,替周翦憤怒。
“是啊,吳家的手段也太拙劣了。”
“昨天才來線報,大量西州的斥候滲透關內,西州也進入了戒嚴狀態,進出之人都要盤查,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眾人紛紛開口,心中不滿。
好半天,周翦才幽幽開口:“這一點朕不意外,郭奉孝就是一個犧牲品罷了,輸贏他都會被吳四海推出來,當背鍋俠。”
“至少,表面功夫要做。”
聞言,眾人一凜。
十三娘美眸一瞇:“好冷血無情的世家門閥啊!”
“郭奉孝也算是為西州而死,卻落得如此下場,世家真的不配做人!”
“沒錯!”眾人非常不屑。
比起來,陛下就有情有義的多了。
這時候,李奎沖上了城樓,跪地拱手:“陛下,西州送人頭來的校尉,想要求見您。”
“哼!”
周翦冷笑:“朕讓吳四海滾到通州門前,來向朕下跪認罪,結果他就派了一個校尉來應付朕。”
“拿圣旨當耳邊風啊,當朕說全面宣戰是鬧著玩的么?”
“不見!”
“拖出去,打斷四肢,送回西州!”
他霸氣開口,強勢到底。
“是!”
李奎大吼,二話不說,直接沖下了城樓。
沒有人勸阻,畢竟通州一戰之后,造反一事都心照不宣了,若非西州勢大,早就已經被滿門抄斬了。
陛下的圣旨下達,吳家仍不遵從,那還有什么談話的空間?
不一會,城下的車隊被軍隊扣押,如數拖走。
“不要,不要啊!”
“我要見陛下!”
“你們想要做什么?”
“我家侯爺有話要對皇帝說,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嗎?”
幾個喬裝的漢子大喊,不斷掙扎。
侯爺?
此言一出,城墻上的周翦頓時一滯。
這些人不是吳四海派的嗎?
侯爺又是誰?
“等等,把他帶上來!”他在城墻上喊道。
“是!”眾軍士一拜,又連忙把那個喬裝的校尉給帶了上來。
“跪下!”
李奎一聲大吼,狠狠一腳踩向他的膝蓋,砰的一聲,膝蓋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那人疼的慘叫。
“你家的侯爺是誰?”周翦瞇眼,居高臨下。
那校尉滿頭大汗道:“諸葛明!”
聞言,周翦雙眼噌了一下就亮了,諸葛明?那個掌握十多萬西州鐵騎的人?
他的確有侯爺的爵位,但也是西州的鐵桿骨干成員。
眾人面面相覷,郭奉孝沒了,這一下更強的人又來了么?
周翦不動聲色:“噢?原來是他,怎么,他想要改邪歸正,向朕投誠?”
校尉搖頭,滿頭大汗。
“侯爺說,通州一戰有很多誤會,送來郭奉孝全家的人頭,是為了應承陛下的圣旨而為。”
“希望陛下不要誤會。”
噗嗤!
周翦笑了出來,譏諷道:“那吳四海那個狗東西呢?朕勒令他來,幾天過去了,怎么還沒來?”
“看來是要等朕親自去一趟西州啊!”
校尉一震。
連忙道:“不,不是這樣的,家主因為少主一死,已經病倒了。”
“否則肯定會和陛下有商有量解決此事……”
他話都沒完,霸氣蛇蝎的十三娘直接就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砰的一聲,人都被扇飛,發出慘叫。
只見十三娘雙手叉腰,彪悍中帶著風韻美麗,破口大罵:“他吳四海什么臭魚爛蝦,憑什么跟陛下有商有量?”
“給他臉了!”
“現在是陛下勒令見他,不見就開戰,聽懂了嗎?哼!”
見狀,周翦一笑,并沒說話。
四周眾人,也都是解氣無比。
那校尉捂著紅腫的臉,瑟瑟發抖,哭嚎道:“我只是一個傳話的而已,我決定不了什么啊。”
“現在這件事侯爺已經接手了,特地讓我送來尸體,說是想要和陛下見一見,談判一番。”
此言一出,周翦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諸葛明想要見自己?
“什么時間,什么地點?”
校尉見竟如此順利,都愣了一下。
“五天后,就在關內的長坂坡!”
周翦想都沒有想:“好,朕答應了,到時候諸葛明必須到場,否則后果自負!”
“滾吧!”
那校尉一顫,狠狠擦了一把冷汗,根本沒想到周翦竟然如此爽快的就答應了。
他難道不知道危險嗎?蠢貨都知道現在西州已經反了,只不過嘴巴上不認罷了。
“是!”
“我一定把話帶到!”
說完,他一瘸一拐,如同逃跑一般快速離開城墻,生怕走晚了,就變成“京觀”的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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