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真的被蟲母坑怕了,要不是他關鍵時刻想到找吊死鬼破局,他以后不被蟲母坑死,也絕對不會好過。
以蟲母手段,想弄個假記憶釣王元上鉤,簡直太簡單不過。
蟲母的大陣,猶如小蝌蚪,或者小蟲子一樣,和王元見過的大陣類型都不一樣。
如果不是有棉花糖,他很難自己揣摩出這些陣符的含義。
但有棉花糖就不同了,只要是大陣,都可以進行感悟,快速的弄明白這些符文的含義。
就如一個人不具備吃草的能力,但對一只牛一只羊來說,什么草都無所謂,仙人掌都能啃。
王元祭煉好假的蟲母手令,就交給了聶紅嬋,讓她帶回給本體。
他也繼續守在藏身地,等待蟲母下一步動作。
另一邊,嵐淇也從黑淵返回,他本來光鮮的道袍都是猙獰的爪痕和血跡。
戰甲也幾乎報廢,只剩殘破的碎片掛在身上。
不過嵐淇的神情卻是非常激動,雙眼晶亮,顯然有所發現。
很快嵐淇就收起興奮,故意哭喪起臉,因為遠處杜昌年、子仙那些人已經迎來。
“嵐淇道子辛苦,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子仙笑盈盈的說道,畢竟要套嵐淇的話,沒有上來就開噴,還虛情假意的關心一波。
嵐淇心中冷笑,對這些人的目的門清,他只是耿直,又不是傻。
“黑淵里有些厲害的妖獸,所以受了點傷。”
貝坨也笑道:
“嵐淇道子身先士卒,以身犯險,不知道發現了什么沒有?”
嵐淇笑了起來,很是人畜無害:
“還真有點發現,黑淵里有好多蟲子,有一支蟲子大軍。”
幾人神情一動,向嵐淇看來,子仙狐疑:
“當真?”
嵐淇有些緊張,眼神飄忽兩下:“真的,好多蟲子在里面,你們快進去看看吧,報告給長老,絕對是大功一件!”
這些人盯著嵐淇渾身的傷勢,兩息后子仙、貝坨他們怒罵:
“湊,這家伙真不地道,自己受傷了,還想騙我們送死!”
“就是,都說嵐淇道子敦厚,我看純屬放屁,這廝壞的頭頂生瘡,腳底流膿!”
“哈哈,就你這點道行,還想騙我們,你還太嫩了。”
他們不相信嵐淇是傻子,有功勞會好心的讓給他們,再加上嵐淇那飄忽的眼神,顯然是想坑他們。
這些人自以為沒得到有用的情報,就罵罵咧咧的離去。
后面,嵐淇嘴角冷笑,若是有人看到,絕對會明白一個道理,老實人騙起人來那才是真的要命。
嵐淇明白若是說里面什么都沒有,以這些人德行反倒會不信。
而他若說里面有蟲子大軍,讓這些進去查看,這些人反倒不會去了。
回到城里,嵐淇又閑逛一圈,這才去找到桑瀘,匯報在黑淵里的發現。
一晃又是數日過去,日夜的廝殺,讓人身心俱疲。
連姜長亭這些菜鳥,收獲藥石和神金時也沒了多少興奮。
一望無際的蟲尸,仿佛永遠也清理不完。
戰場的腐臭味已經極為濃郁,熏的人頭昏腦脹,若不是學宮有解毒丹藥發下,絕對能讓人中毒了。
夕陽西斜,殘陽如血,城樓有號角響起,菜鳥們歡呼一聲,終于可以回城了。
大地狼藉,還有許多蟲子尸體沒有清理完成。
回到城里,他們照例出手一些寶物,而后就返回修煉。
雖然每天不用上戰場廝殺,但只是那些茍延殘喘的蟲子,這些日子再次造成幾個同伴意外死亡。
每一天,他們都能感覺到自己太弱了,對實力的渴望都會強烈一些。
夜幕下,王元卻是有些激動起來,因為他煉制的假手令,剛才竟然亮了一下。
由于亮的時間太短,王元無法判斷對方在什么地方。
不過王元并未著急,他沒判斷出來,那個三護法,肯定也無法判斷。
這顯然是那個假嵐淇在提醒對方,今天碰頭。
王元耐心等待,果然兩個時辰后,他的假密令不停閃爍起來。
“那邊!”
王元看向一個方向,而后就無聲無息的離去。
密令不停閃爍,沒多久王元竟來到一處坊市,哪怕到了深夜,這里武者依舊不少。
王元躲在暗處,神目微睜,在周圍仔細打量著。
夜里的坊市很多武者都戴著斗笠或者面具,這些東西也都是特殊祭煉,可以遮擋氣息和面目。
顯然夜里交換的東西,很多都見不得光,所以這里人雖然不少,不過還是顯得很是幽靜,猶如鬼市,基本都在暗中傳音,沒人大張旗鼓的聊天。
這些遮掩對王元的神目來說,并沒有多大作用。
很快,王元就看到一個讓他很是意外的身影過來,竟然是杜昌年。
杜昌年也戴著黑斗笠遮掩行跡了,他來到一處偏僻涼亭,不停左右打量,顯然是在等什么人。
“不是假嵐淇,他手里沒有那枚手令,莫非他是三護法?”
王元一眨不眨的盯著杜昌年,確定杜昌年不是假嵐淇那樣是別人偽裝。
王元心中也有些了然,杜昌年別看蹦的歡,小聰明很多,其實在宮主之爭中,并不占什么上風。
長老殿的那些老妖怪可不傻,選下任宮主,絕對要品行第一,修為反倒其次,否則很容易將學宮帶到溝里。
若是杜昌年也感覺到把握不大,和外部勢力勾結也很能說的過去,其中無非一些利益交換而已。
至于什么立場節操,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只要他能當上宮主,就名列星海巨頭之一了,這些黑歷史根本不是問題。
王元靜靜的等待,沒多久他就神情一動,看向另一個方向。
假嵐淇來了,王元手里抓著假密令,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假嵐淇也是黑袍遮身,再有蟲母的隱藏手段,尋常人根本難以發現是誰。
假嵐淇如來交換物品的武者一般,走走停停,不時在一些小攤前停留,裝模作樣的查看一些天材地寶。
很快,王元就毫不意外的發現,假嵐淇在向杜昌年這邊移動,杜昌年也開始移動了,在左右搜尋。
但沒等他們碰頭,王元忽然神情一變。
莎啦啦——
王元體內,又傳出響尾蛇搖尾巴的聲音,而且這次的聲音,比以前都要大。
王元飛快的在身上點著,封印這怪異的聲音,并催發第十元神,煉化洶涌入體的妖力。
砰砰砰——
王元體內,也傳出了砸門聲,王元耳邊,竟也傳來了蟲母的聲音:
“你怎么來這了?”
王元頭皮發麻,他更想問一下,蟲母怎么也來了?
他確定蟲母就在周圍,否則不可能發現他的蹤跡。
周圍一下有些躁動起來,因為這坊市本來很是安靜,可王元體內一會嘩啦啦響,一會嘭嘭響,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假嵐淇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杜昌年向這邊看了一眼,也扭頭離去。
其他武者也都是罵罵咧咧,很多人進行的都是不可見人的交易,王元這一折騰,很多人都如驚弓之鳥一樣跑了。
蒼劍子、白秋、戮淵、聶紅嬋已經來到周圍暗處,在搜尋蟲母的蹤跡。
然而蟲母的隱藏太過出色,連王元都發現不了,更不用說他們了。
“哦,原來你竟學會了我的一些陣法,悟性還真是高呢,越來越想把你收入囊中了怎么辦?”
王元心中有些不安,這種躲在暗中的敵人,才最讓人忌憚。
王元能感受到強烈的窺伺感,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確定這種感覺來自哪個方向。
“幫手還真不少,嘻嘻,不跟你玩了,我還有事,不過我的本源,你最好還給我,少了那些本源,我的記憶更混亂了。”
王元氣機引而不發,已經做了隨時出手的準備,蒼劍子這些人也都是如此。
“你要敢不還,我肯定會要你好看!”
見王元沒動靜,蟲母聲音冷了一些,甚至王元能想象到她咬牙切齒的模樣,配上她那完美的無可挑剔的容貌,應該很可愛。
王元無語,這個時候怎么還會亂想這些。
“憑本事搶的,我為什么要還?”
王元絲毫不懼,他可不認為還了本源,蟲母以后就會放過他。
蟲母冷哼一聲,就沒了反應,只有王元體內不時傳出一陣陣砸門聲。
王元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凝神戒備,不過蟲母最后也沒再有什么行動。
顯然在城里,蟲母也很忌憚,這里現在高手太多,哪怕是她暴露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沒多久,假嵐淇、杜昌年這些人早都消失的沒影了,王元這才無奈的離開。
回到營地,王元立馬安排起來,讓白秋在暗中盯住杜昌年,他可能就是假嵐淇的上線三護法。
不過王元心底還是隱隱有些疑惑,按照先前的推理,杜昌年的身份還不大夠左右這場戰局。
而且蟲母竟然跑城里來了,這膽子真夠大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戰場上,時間總是過的飛快,第二天,蟲海大軍再次如汪洋席卷過來。
但還沒開打,嵐淇就和杜昌年起了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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