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走陰人 > 第94章 打
    他只是陪著林余聲來幫余水水收拾東西,就被肖大山莫名其妙一拳打倒,上哪里說理去?

    面對著匆匆趕來的肖里正,肖大海蹲在墻邊,捂著發腫的臉,委屈地說著事情經過。

    肖大山則一臉“我做的沒錯”的模樣站在旁邊,高高地昂著頭。

    肖里正揉了揉太陽穴,面對著肖霖曉直勾勾地眼神,還是要照規矩問一下另一位當事人。

    “大山啊,大海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肖大山冷哼著說:“打了他是真的,但不是莫名其妙?”

    “哦?”肖里正直起身板,“那是所為何事?”

    “為的是懲罰這個不尊不孝的人!”肖大山字字鏗鏘有力。

    肖大海卻一臉懵,自己天天田里地里的跑,連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很少接觸,做了什么事能被稱作“不尊不孝”啊?

    肖里正也皺著眉頭,問:“那肖大海是做了什么呢?”

    “回里正的話。”肖大山尊敬地說:“這肖大海回村之后,一次都沒有拜見過母親,更別說送禮和照拂了。這不是不尊不孝,又是什么?”

    肖大海更怨了,大聲喊:“我剛回村時身上的傷還很重,連床都很難下去,這些鄉里鄉親們都是知道的。”

    肖里正點點頭。

    雖然沒有肖大海說得那么夸張,但他身上纏繞著的繃帶也不少,的確行動不方便。

    “我倒是想去拜見母親呢,可是最開始身體不合適,母親也遲遲不來,搞得我以為她不想要我這個兒子,哪里敢再去叨擾啊。”

    肖霖曉捂著嘴笑。

    她這張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嘴,真是遺傳了她爹。

    肖大山的臉僵住了。

    他和李老太當然是知道肖大海受傷的事情。

    但當時李老太說:“望病人好說,萬一他沒錢治病找你借錢,你一個弟弟是給還是不給?更何況肖大海現在活著回來,撫恤金也沒了著落。既然已經分家了,咱就別管別人的事情了。”

    所以,一直沒有去望病號。

    他實在是說不出狡辯的話,更不可能說自己娘的壞話,只能沉默住。

    肖大海還想再接再厲地進攻,就被林余聲的眼神攔住。

    就余水水站在旁邊左右為難,還要經受別人異樣眼光的模樣吧。

    畢竟二人現在還是夫妻,為了余水水著想,事情也不能辦的太難。

    肖大海癟癟嘴,也知道其中利害,打著呵呵說:“不過,既然弟弟都這么說了,那可能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誤會。哈哈,麻煩里正了,大家都散了吧。”

    肖霖曉也適時抓住肖里正的衣袖晃了晃,甜甜地仰頭喊:“爺爺,有空帶我去家里養得雞怎么樣了吧。”

    肖里正摸摸她的頭發,也知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嘆息道:“好,過兩天就帶你去。”

    林余聲帶著余水水進屋,頂著李老太近乎吃人的眼神幫她把行李收拾好,一把提起來就走。

    李老太不想讓林余聲在自己家里囂張,又礙于她才是炸貨攤的店主,是發錢的人不敢發作。

    怒氣憋得整個人都紅起來,眼睛瞪得特別圓,好像是在冒煙一樣。

    肖霖曉她一眼,立馬轉過頭去,整個人一顫一顫的。

    她憋笑憋得快累死了!

    救命,李老太居然還有如此滑稽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天色將晚,余水水也是終于收拾好自己的新的住所,懷抱肖明軒,手牽肖茉莉去道謝。

    白玲握著她的手背笑:“既然是林姐的妯娌,那也是我的姐妹了。給姐妹借間空閑的房子住,沒什么的。”

    玲玲衣鋪自帶的這個后院其實非常大,東廂房住著他們一家三口也是顯得空蕩,西廂房隔出來兩間臥房,中間則是極大的儲藏室。

    家里大也不是件好事,白玲樂得有人幫忙增添人氣。

    更何況,她兒子孫湯也很喜歡這個新的小姐姐。

    晚上睡覺前還纏著她說:“雖然這個姐姐沒有曉曉姐姐好,但是她也超級好,我想給她糖糖吃!”

    鬧得孫啟明和白玲笑了好一陣子才緩下來。

    這邊余水水定居下來,那邊另一位幫工也找到,是個三十多的嬸子,白莊人,閨名白玫。

    白玫手腳麻利,心思善良,是整個肖家莊都知道的。她能拿到這個高薪工作,大家只說羨慕卻不嫉妒。

    畢竟人家的人品擺在那里。

    余水水閑不住,早早練會炸串的手法和溫度,甚至天天在白玲家做夾餅。

    最后,當余水水的技藝已經練習到爐火純青時,白玲和孫啟明已經視夾餅我豺狼虎豹,是也不得了

    林余聲問她時,她就小聲說:“我只是想讓自己拿出來最好的狀態工作,沒想到……是我對不起白玲妹妹。”

    白玲嗅著自己袖口并不存在的夾餅味道,做了個險些吐出來的動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安慰余水水道:“不會,能做你的實驗品是我們的榮幸,就是吃的太多了有點不太……嘔。”

    這下子,白玲是真的吐了出來。卻因為還沒吃早飯,吐出來的都是清水。

    即便如此,她還是一直有犯惡心的狀態,皺著眉,就是感覺哪里哪里都不對勁。

    林余聲皺起眉,又漸漸松開,眼里染上異樣的神色,語氣謹慎地問:“你上次來月信……是何時?”

    白玲一愣,努力回想道:“一個半月前吧……但我月信向來不規律,每每間隔兩三月才來。”

    林余聲眼睛一轉,拉著白玲坐下來,就讓她把胳膊伸出來。

    近些日子她在草藥上的表現不錯,醫師獎勵可以學習一些脈搏基礎。作為一名婦產科副主任,她當然是第一個選擇探“喜脈”。

    白玲也很少大夫,現在被人把著脈搏,心跳漸漸加快,搞得林余聲不由得皺起眉頭。

    突然,她站起身來,抓著白玲就往外跑,大聲喊道:“你跟我來!”..

    白玲愣愣地被拖走,走了好遠才問:“怎么了?”

    “大夫,我怎么了?”白玲坐在醫館里,戰戰兢兢地問。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