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窈瞟了一眼相機上的照片，沒覺得多好看，“還好。”
顧南晉手上操作幾下，隨后將相機還給同事，“我們是扶貧項目，目標要精準，別想著靠別的方式走捷徑。”
同事拿過相機看了一眼，呀的一聲叫出來，“你怎么把相片刪了，我又沒說要放在賬號上，留檔做個紀念也行，你也太謹慎了。”
也就只是嘟囔了兩句，對方隨后將相機挎上，“好了，我們先走了，和德吉說好了，要去他們家拍一些視頻素材。”
隨后一旁的幾個同事呼呼啦啦都走了，只江玄清還留在原地。
沒了旁人在，他的視線這才直直的落在寧窈身上。
寧窈也不知怎么回事，不自覺的朝旁邊挪了一下，跟顧南晉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江玄清話對著顧南晉說的，“你外套被我出的汗浸濕了，我洗完還你。”
“不用。”顧南晉說，“沒那么講究。”
他順勢問，“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江玄清從兜里摸出煙盒，在手中摩挲，看那樣子是有點犯煙癮了。
不過他最后也沒抽，只捏在手里把玩，“后來洗了個澡，神清又氣爽，比醫生吊了兩瓶水還有用。”
他這話明顯是故意說的，寧窈雖盡量繃著，可還是沒忍住臊的臉通紅，控制不住想起浴室間里的事兒。
倆人什么都沒做，可一男一女赤身裸體，終究是說不過去。
顧南晉什么都不知道，順著他的話說，“村里沒有洗澡間，其實我有和村長聊過這件事兒，這邊山泉水還是挺好引過來，也想過在村里修一間澡堂。”
這邊因為民風問題，加上并不是很方便，老一輩人衛生情況保持的不是很好。
由此也會衍生出很多的問題，比如說傳染病。
江玄清聞言點點頭，退了那意有所指的表情，認真的分析，“村里人不多，修個澡堂也行，日照時間長，太陽能發電，也比較省后續投入。”
顧南晉歪頭思索一下，挺贊同，“你這么一說，可行性還真挺高。”
寧窈完全不在狀態，都沒聽清倆人說的什么，思緒跨度有點大，從下午澡堂的畫面又聯想到沒結婚時倆人在浴室間嬉鬧的場景。
那時候不管不顧，可真是什么姿勢都試過。
顧南晉說話間轉頭瞄了她一下，愣了愣，趕緊抬手探了下她的額頭，“臉怎么紅了，不舒服？”
寧窈一頓，不著痕跡的退了兩步，“沒有沒有。”
她稍微有一點不自在，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你們應該有正事要聊，那我就不耽誤你們了，剛吃完飯，想四處走走。”
顧南晉猶豫一下就說了好，“行吧，別出村子。”
寧窈轉身離開，走出去一段還能感覺得到身后投來的視線。
雖然沒有看具體是誰，可直覺已經替她做出了判斷。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暗罵自己沒出息。
沿著剛才項目組同事離開的方向，寧窈走了過去，走到德吉家門口，正看到院子里同事們架著攝像機，德吉一家四口在鏡頭前笑得有些羞澀。
寧窈停了下來，大門外有很多人在看熱鬧，她站在人群中多瞄了兩眼。
結果也就是這么個空檔，旁邊有人走過來，“本來我們家也被選中要錄制宣傳導片，但因為得罪了你，名額被刷掉了。”
寧窈一愣，轉頭看過去，身邊站著的人是白珠。
也就幾天不見，白珠狀態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人瘦了一圈兒，眉眼間也再沒有從前的倨傲，完全的頹廢了下來。
寧窈有些意外，“因為我？”
她倒是沒關注村子里的情況，甚至現在才知道還有錄制宣傳導片的事兒。
白珠轉頭看她，表情里帶了些自嘲，“可不就是，你別告訴我，這并不是你的手筆。”
寧窈懶得跟她解釋，只是問，“你怎么知道你們家被選中了？村長有給過你通知？”
這倒沒有，白珠被她問的一下子有些語塞。
關于選家庭錄制宣傳短片的事兒，村長之前開過大會，提了一嘴，說名額有限，審核卡的會比較嚴。
但是以往村子里但凡有什么福利，一般都會有他們家的份兒。
羅布年歲大了還沒結婚，加上他們家經濟條件也不好，村里都會多加照顧。
這次的宣傳導片說穿了就是要賣一波慘，拉同情票，就他們家這條件，怎么也不可能落選。
白珠怎么想都覺得跟前段時間她和羅布得罪了寧窈跟顧南晉這件事有關。
見她不說話，寧窈差不多也就明白了，“你若覺得不甘心大，大可以去找村長問問，很多事情可別腦補過了頭。”
她抱著胳膊，看著院子里德吉一家被項目組的同事指導了一遍，站在鏡頭前沒那么扭曲，但看著依舊很羞澀，帶了一些本地人該有的淳樸。
她又說，“我是不怎么喜歡你，但還不至于在這件事情上針對你，你沒重要到讓我分出那么多精力的地步。”
白珠也不知是不敢跟她對嗆，還是無言以對了，聽她如此嘲諷也一句話都沒說。
被影響了心情，寧窈沒過多停留，又看了幾眼后轉身離開。
時間不早，但天色沒黑，路邊站著閑聊的人很多。
大家都認得寧窈，見面自然要打招呼。
這種場面性的應付寧窈不太喜歡，猶豫一下，轉了方向，朝著學校那邊走去。
學校在村子外，這條路除了平時小孩子上下學幾乎沒什么人經過，也就稍微安靜一點。
寧窈邊走邊把電話摸了出來，想了想，給江遲易打了過去。
江遲易接的挺快的，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德性，“我還在想，你要再過多久才能想起我。”
寧窈語氣淡淡，“你那邊情況還好吧？”
“湊合。”江遲易笑了，“跟自己老子對壘，就算占了上風也算不得情況好。”
寧窈順勢問，“你爸現在處于下風？”
“可不就是。”江遲易語氣多少有點小驕傲，“前段時間躲起來被我給找著了，放了兩場火將他逼出來，不過最近又躲起來了，這次本事長了，好幾天了，我也沒找著人。”
不過他也不擔心，“我家公司都快垮了，我就不信他不出來。”
說完這個他又提了江玄清，“你和江玄清現在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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