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想到江玄清會問的這么理直氣壯。
江遲易一愣，接著語氣不太好，“家里出了這種事，怎么弄的好像跟你沒關系一樣。”
“確實跟我沒關系。”江玄清聲音平淡，瞄了一眼旁邊的江宿，“他外邊養的那個與我無關，樓上那個也不是我媽，所以你說，這整件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不去看那倆人僵硬的表情，江玄清轉身繼續往外走。
幾步之后他又大著聲音補了一句，“他出軌又不是第一次，習慣就好了，別那么大驚小怪。”
那倆人再沒說話，江玄清上了車啟動后，一腳油門飆出去。
路上心緒還有一些起伏不定，在紅綠燈口停下來的時候猶豫幾秒，他摸出電話給寧窈打了過去。
那邊接的挺快，“玄清。”
江玄清問，“在哪里？”
寧窈趕緊說，“今天晚上去不了你那，現在在家，有事情。”
江玄清轉頭看著車窗外，半晌后嗯一下，“那你忙吧，我就是問問。”
寧窈感覺出他情緒不對，問，“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兒了？”
“沒有。”江玄清說，“什么也沒發生。”
再多余的他不想說，“先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不等寧窈回應什么，他掛了電話。
手機捏在掌心，稍有些用力。
……
跟江玄清的電話掛了沒一會兒，院子里就傳來了車子引擎的聲音。
是寧沛元回來了。
寧窈趕緊翻身下床，走到窗口。
寧沛元姿態從容，看樣子不像是受了什么打擊。
她皺了皺眉頭，本來還以為江家今天那么鬧一出，寧沛元應該會發現點什么。
目前看來好像沒按她想的發展。
她咂咂嘴，崔泠還真是有手段。
寧沛元也是真的蠢。
寧窈看著他一路進了客廳，就轉身從房間出去，走到樓梯口。
寧沛元站在冰箱前，開了罐啤酒正仰頭喝著。
猶豫一下，寧窈下樓，“爸。”
寧沛元被她嚇一跳，“怎么還沒睡？”
寧窈說，“渴了，下來喝水。”
她也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寧沛元把空了的啤酒罐扔到垃圾桶，“出去見了客戶。”
寧窈呵呵，“沒喝酒？”
這么一問，寧沛元才反應過來他的借口有多拙劣，真的見客戶怎么可能不喝酒。
所以他又說，“在茶室，聊點項目，沒有飯局。”
寧窈點點頭，喝完水之后轉身往樓梯口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又停下，“女客戶？”
寧沛元一愣，“什么？”
寧窈說，“一身的香水味。”
寧沛元趕緊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哦，對，是女客戶。”
寧窈說，“以后大半夜的別跟女客戶私下見面，萬一人家老公介意怎么辦？”
寧沛元面容尷尬，“就……聊正經事兒，不怕那些。”
他接著干笑兩下，“她……她也沒老公。”
寧窈說，“就算沒有老公，相好的介意怎么辦，人家可不管你聊不聊正經事，本身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單獨碰面就不正常，有什么不能白天聊？”
這話也不知怎么就點到了寧沛元，他臉色一變，明顯想到了什么，原本的尷尬瞬間沒了，面色沉了下去。
寧窈多余的不說，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等了半個多小時寧沛元也沒上來。
她扯了下嘴角。
……
法會進行了三天，三天后寧窈去把苑妤接了回來。
寧沛元全程沒解釋為何沒參加法會，寧窈和苑妤也沒有詢問。
最開始寧沛元見到苑妤還心虛的很，別開眼不敢看她。
但是后來可能見她們倆都若無其事，他便也就當做什么事兒都沒發生。
苑妤回到家的第二天傍晚，隋家來了人。
隋家二先生帶著老爺子過來了，到了家門口他們才知道。
寧沛元趕緊就迎了出去。
他熱情的很，過去跟隋二先生握手。
結果二先生只是瞟了他一下，并未伸手。
寧沛元稍有些尷尬，趕緊向屋子里做出請的動作，“不知道你們過來，有失遠迎，請進。”
寧窈和苑妤隨后出來，老爺子盯著她們看了看，“這兩天累壞了吧？”
苑妤笑了一下，“還好。”
說完她看了一眼二先生，“二哥。”
二先生點點頭，“瘦了。”
苑妤趕緊摸了一下臉，“有嘛。”
沒在院子里說太多，一行人進了屋子。
寧窈扶著苑妤回沙發上坐下，然后趁他們說話的空檔退了出來。
手機在兜里一直震動，是江玄清打來的。
寧窈走遠一點接起，“玄清。”
江玄清說，“晚上有應酬沒？”
“沒有。”寧窈回答。
江玄清說，“沒有的話就一起出來吃個飯，位置我發你。”
寧窈回頭看了一眼客廳，“不太方便，家里來人了。”
江玄清頓了兩秒就問，“誰去了？”
寧窈說，“隋爺爺過來了。”
那邊等了等就嗯一聲，“行吧，那就先這樣。”
電話掛斷，正好隋家老爺子叫寧窈，寧窈趕緊折身回了客廳。
隋家這父子過來也沒別的重要事兒，只是苑老爺子的超度法會結束，他們詢問一下。
聊的差不多，傭人也把飯做好了，幾個人挪去餐桌旁。
剛坐下，外邊又來人了，是隋廷宸。
隋廷宸一進門就吸了兩下鼻子，“聞到香味兒了，我每次來時間都趕得剛剛好。”
老爺子轉頭看到他，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隋廷宸笑呵呵，過來坐下，“那客戶太煩了，整個一碎嘴子，講起來沒完沒了。”
他又看向隋二先生，“那種人還是得二叔治他，我不行，我氣場不夠。”
二先生盯著他半晌，聲音淡淡，“洗手去。”
老爺子哈哈，“這家伙還得你收拾。”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說，“你要是有孩子，這么嚴厲，應該能教導的很好。”
話說到這里，氣氛就有點不一樣了。
苑妤趕緊開口，“吃飯吃飯，不說那些。”
飯桌上寧沛元幾次想把話題扯到工作上，但都被隋廷宸東拉西扯的給擋掉了。
到最后他自己也尷尬了，干脆閉嘴。
慢慢悠悠一頓飯吃完，外邊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又聊了一會兒，老爺子身子遭不住，也就起身告辭。
寧沛元站起身要送他們，隋二先生看了他一眼，“小妤送吧，不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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