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易最后沒跟江玄清和寧窈一起去吃飯。
他挺識趣，臨走的時候念叨，“你們應該有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寧窈上了江玄清的車。
江玄清看著江遲易開走的車，“他什么時候過來的？”
寧窈說，“不清楚，我下班出來才看到他，他沒上樓，一直在大廳。”
江玄清等了會說，“上午他負責的一個項目出了問題，我爸想找他問情況，他并不在公司，打電話也不接，老頭發了好一頓的火。”
寧窈順嘴說，“江二少明顯不擅長做生意，我看他似乎也不愿被困在公司，你們家又不是養不起，干什么非要強求。”
江玄清輕笑，“我爸是想放他自由的，奈何他媽……”
停頓了一下，他改了口，“奈何我媽不愿意，她說磨一磨，他以后會有大出息。”
那種別扭的感覺又上來了，寧窈嘖嘖，“你媽還真疼小兒子。”
江玄清再沒說話，啟動車子開出去。
到了飯店，點菜的時候江玄清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直接接了，“方小姐。”
寧窈的視線瞬間從菜單上挪開，看了過去。
方晴說的話她聽不清，只隱隱的聽見她似乎是笑了。
那邊說了幾句什么，江玄清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那就半個小時后，我們碰面再說。”
隨后電話被掛斷。
寧窈繼續看著菜單，像模像樣的點了兩道菜。
等服務員離開，江玄清主動說，“我和方小姐約了一會兒碰面，要不要一起去？”
寧窈有些意外，“我？”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還是算了。”
她以什么身份跟著一起去，她自己都想不出來。
江玄清也沒有強求，只是問，“你不好奇我會跟她聊什么。”
說實話，是好奇的，但寧窈說，“你們兩個的事情，只能你們兩個解決，我過去對方小姐不太好。”
江玄清笑了，“這么善解人意，就好像之前鬧著別扭的不是你一樣。”
提到這個，寧窈只能瞪他。
之前鬧別扭，鍋可不在她身上。
因著江玄清跟方晴約了碰面，這頓飯吃的時間并不長。
結了賬出來兩個人分道揚鑣。
寧窈打車，剛上出租車，江玄清突然過來站在窗口，“寧窈。”
寧窈一愣，“怎么了？”
江玄清盯著她看了幾秒，明顯有話要說，可不知怎么醞釀的，最后也只是嘆了口氣，“算了，沒事。”
出租車開走，看向后視鏡，江玄清還站在原地，單手插兜看著這個方向，一直到再看不到人為止。
寧窈緩緩的吐了口氣，胸口那種脹脹的感覺又明顯的翻了上來。
……
下午寧窈跑了趟外勤，主要是去老城區那邊查看一番。
一共沒用多長時間，車子開回，從醫院門口路過。
一走一過，寧窈看了一眼后視鏡，然后又看一眼。
猶豫一下，快開到前面紅綠燈，她直接一打方向盤，變了道。
掉頭回來，開到醫院里去。
停車場里面找了一下就看到了陳瑩霜的車。
寧窈將車子停在不遠處，坐在車里等。
陳瑩霜應該是來復查的，估計是提前找了醫生，沒用太長時間就出來了。
她坐著輪椅，臉上淤青全退，頭上原本纏著的紗布也拆了。
崔泠一起過來，有醫生一路送她們到停車場。
寧窈坐直身子，貼在車窗上盯著陳瑩霜看。
陳瑩霜打扮的還挺精致，要不是坐著輪椅，任誰都看不出她是個傷患。
崔泠跟醫生站在車旁客套寒暄，陳瑩霜就低著頭擺弄著手機，應該是在發信息。
中途她抬眼看了一下崔泠，趁著她不注意，操縱著輪椅退到一旁去，撥了個電話出去。
具體說的什么寧窈當然聽不清，只能看見陳瑩霜略微低著頭，過了一會抬手抹一下眼角。
崔泠先跟醫生也沒聊太久，結束之后醫生離開，崔泠一轉頭發現陳瑩霜去了一旁，趕緊走了過去。
陳瑩霜電話沒掛，崔泠應該知道是誰，蹲下來貼過去聽。
不知那邊說了什么，幾秒鐘后，崔泠似乎來了脾氣，她一把將電話奪了過來，噼里啪啦一頓輸出。
依舊聽不清她說什么，能看出她的反應比陳瑩霜大，單手叉腰，一副要干架的模樣。
寧窈也把手機摸過來，給江遲易撥了過去。
意料之中，那邊在通話中。
寧窈關掉手機，再抬眼看去，崔泠拿著電話，明顯愣住了。
她后邊的話寧窈就聽清了，“喂喂喂，遲易，江遲易……”
再然后，寧窈手里的電話響了，是江遲易打回來的。
很顯然，江遲易看到她的電話進來，直接掛了跟陳瑩霜的通話。
有意思，寧窈都笑出聲了。
她把電話接起，“喂。”
江遲易說，“找我有事兒？”
“沒事。”寧窈聲音懶洋洋的看著外邊，“打錯了。”
崔泠捏著陳瑩霜的手機，站在她面前氣的跳腳。
陳瑩霜全程低著頭，應該是在挨訓。
江遲易在那邊哼了一聲，“原本不是想打給我？是要打給江玄清？”
“跟你有什么關系？”寧窈說，“好了好了，不說了，就這樣。”
她把電話掛斷甩手扔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繼續看著外邊。
崔泠訓了一會兒，估計也是良心發現陳瑩霜現在可還受著傷，行動都不方便。
于是她停了下來，緩了幾秒鐘，蹲下身子抱了抱陳瑩霜，又幫她擦了眼淚。
陳瑩霜像是終于受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崔泠也跟著抹了抹眼淚，勸慰了好一會。
寧窈把視線收回，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
好一會那對母女才回到了車上，車子開走。
寧窈的車其實挺顯眼，但那倆人估計陷在自己的情緒里，誰也沒注意到她。
等崔泠的車子消失，寧窈才跟著離開。
回到公司，正好助理送來幾分需要寧沛元簽字的文件，寧窈轉身去了寧沛元辦公室。
她沒敲門，直接開門進去。
寧沛元正站在窗口打電話，語氣帶了些不耐煩，“不是你先提的嗎，我尊重你的選擇，現在你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
寧窈眨眨眼，沒辦法，又退回到門外，門沒有關嚴，她還能聽到里邊的聲音。
那邊說了幾句，寧沛元就直接打斷，“好了，當初是你把話說死的，現在又來埋怨我，沒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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