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滿叫完了轉頭對著護工推推桑桑兩下，“你給我走開，別拽我，煩死了。”
警員已經離開，護工明顯也不愿意搭理他，轉身就去忙別的。
陳滿嘟嘟囔囔了兩句什么，而后走到陳瑩霜的病床前。
對上陳瑩霜，他態度一下子就好了，“姐，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陳瑩霜聲音弱弱的，“沒有了，你乖乖的坐下，別站著。”
緩了幾秒，她又說，“醫生說你恢復的不太好，聽話。”
護工拖了張椅子過來，陳滿坐在床邊，又開始罵罵咧咧。
這次他罵的是對陳瑩霜動手的那些人，罵完之后問，“究竟是誰干的，怎么這么壞。”
陳瑩霜停頓了好一會才說，“是誰干的，等調查出來就知道了。”
寧窈推門進去，“哎喲，你們家還真在醫院包了個房間。”
她走到床邊看了一眼陳瑩霜。
陳瑩霜一直微微側身背對著門口，剛剛沒看到她的模樣，現在看到，寧窈被嚇了一跳。
她之前看過鏡子里自己淤青了半張的臉，如今再看陳瑩霜，挺好的，比她慘多了。
陳瑩霜一整張臉腫的都快要讓人認不出來了，細小的傷口不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寧窈等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笑出來，“好想給你拍張照片發朋友圈。”
陳瑩霜一看見她，瞇成一條縫的眼睛明顯瞪大了一些，咬牙切齒，“寧窈。”
寧窈嗯哼，“在呢，在呢。”
陳瑩霜緩了幾秒又對一旁的護工說，“把阿滿帶出去，我這邊有事。”
陳滿不走，“我不，這個女人不是好東西，咱媽跟我說過，她會傷害你，我不走，我就在這保護你。”
寧窈轉頭看著陳滿，臉拉了下來，“出去。”
陳滿脖子一縮，也是個吃軟怕硬的主，剛才那氣勢瞬間就沒了。
寧窈聲音又沉了幾分，“我讓你出去。”
陳滿眨了眨眼，轉頭去看護工。
護工趕緊過來牽他的手，“走走走，聽你姐的，我們出去玩一會兒。”
等著陳滿出去，病房門關上，寧窈坐在剛才陳滿座的椅子上，翹著腿，“滋味如何。”
陳瑩霜說，“果然是你，我告訴你，我可是報了警了，你就等著吧。”
寧窈揚了一下眉頭，“窩囊廢，還報警？就不能學學我，有仇我都自己報。”
她朝陳瑩霜探了一下身子，“你不會以為之前你讓謝釗找我麻煩的事兒沒人知道吧，你對自己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陳瑩霜頂著個豬頭也看不出具體什么表情，“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寧窈都笑了，“跟我裝什么裝，你就那么相信謝釗？只可惜那家伙并不是守得住秘密的人，他可是全招了。”
“胡說。”陳瑩霜語氣有點急，“我什么都沒干。”
“說你窩囊廢，你還真沒讓我失望。”寧窈說，“干就干了，有什么不敢認的，就比如你今天躺在這兒就是我的功勞，我就大大方方的承認。”
說完她站起身，“我告訴你，警方但凡來找我，你跟謝釗干的那檔子事兒我全都給你們抖出去，謝釗現在可還沒出國，那家伙是個什么德性你比我清楚，稍微嚇唬兩句他保證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彎下腰來貼近陳瑩霜的臉，“不信你就試試？”
陳瑩霜一條縫的眼睛里明顯有恨意，“寧窈。”
寧窈笑起來，恨吧，恨吧，讓她也嘗嘗自己從前的感受。
那些年，她跟崔泠在她面前招搖過市，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毫不避諱的一臉得意。
她那時候覺都睡不安穩，多少次咬牙切齒的醒來，就為了等這一天。
等她怒占心頭，卻又無計可施。
寧窈來這邊雖然有嘲諷陳瑩霜的目的，但另一點也是想看寧沛元在不在。
既然不在，又嘲諷完了，她也就告辭了。
從住院部出來，她直接驅車離開，跨過了市區，一路開向郊區。
這邊有個小區，面積不大，但是環境還可以。
安保沒那么好，她直接進去了。
七扭八轉走向最后邊的一棟住宅，寧窈沒進去，在外邊找了個長椅坐下。
她抱著胳膊很是悠閑，一點也不著急。
這么等了將近半個多小時，那住宅的單元門才從里邊打開。
出來倆人，各走各的。
其中一個人戴了個帽子，但遮的不全面，頭上的紗布露出來了一些。
另一個人垂在身側的手纏著紗布，上面蝴蝶結打的挺大。
倆人一前一后，誰也沒跟誰說話。
寧窈坐的長椅隱在花壇后，沒有被人發現。
車子停在小區內，那倆人分開上了各自的車，然后一路開出去。
寧窈等著他們的車開出小區才慢慢悠悠出去，上了自己的車。
她心情挺好，看剛才那倆人的相處，應該沒有和好，這她就放心了。
昨晚動了手，今天沒和好，這倆人的裂痕便不是一般的大。
寧窈開車回了公司，車子停在公司門口，她左右看了看，寧沛元的車子停在一旁。
回來了？她本來還以為寧沛元會跟著去醫院看望一下陳瑩霜。
轉身進了公司，直接去了寧沛元的辦公室。
寧沛元正站在窗口抽煙，他神色疲憊，看到寧窈就把煙掐了，“怎么了？”
寧窈問，“剛剛去哪兒了，給你打電話顯示關機，有一份文件比較著急，怎么都聯系不上你。”
寧沛元把手機拿出來，裝模作樣的意外了一下，“手機沒電了。”
鬼才信他。
寧窈把文件給他，“看一下，趕緊簽字，項目經理還在等著。”
寧沛元傷的是右手，被她包的跟個粽子一樣，筆都捏不了。
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看，不知哪又來了脾氣，把放在一旁的筆直接揮到地上，“他媽的。”
寧窈不說話，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
寧沛元過了兩秒，可能是自己把氣順下來了，語氣稍微好了一些，“這項目以后交給你了，一會轉你手下去。”
寧窈把文件拿過來，“好。”
她也沒問寧沛元怎么了，一句廢話都沒說，轉身出去。
回到自己辦公室，寧窈把文件仔細看了一遍。
這項目她之前碰都沒碰過，想必寧沛元都是用的他自己的人。
如今轉到她手里，那些人早晚也都是她的。
她挺高興，可全是意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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