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地,賈誠離開了刀海關。
在李清露的帶領下,開始前往西夏。
至于關隘,則是交給了張遼。
包括原本的漢人在內,以及賈誠兌換出來的士兵,整個關隘差不多有三萬多人。
至于糧草。
混戰當中,糧食雖然燒了一部分,但大部分還是存在的。
足夠支持張遼在這里駐守兩年了。
加上這個關隘,本身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哪怕耶律仁先返回來打刀海關,他也不怕。
后面有定遠侯何建方盯著。
他又有燒糧食的暗手。
耶律仁先說人馬有五十萬、八十萬,且不說這人數準不準確,當中需要的糧草,每天都數以萬計。
這么多人,沒有了糧草,首先是要造反的。
最后不要說攻城了。
對方能保持住不混亂就不錯了。
另外一邊。
耶律乙幸也帶著殘兵去往了武城。
這里才是耶律仁先的總營帳所在,有著囤積的糧草,和大量的后軍。
距離前線的新城有一段距離。
但更為保險和安全。
越是大軍作戰,就越需要穩扎穩打。
冒險只適合在,什么都沒有的基礎上。
期間,
耶律乙幸還碰上了一隊運送糧草的隊伍。
他不知道的是,這剛好滿足了賈誠后手的需求,畢竟賈誠想要的,就是燒掉敵人的糧食。
有了耶律乙幸的投靠身份在,賈誠安排的人員,迅速地進入了敵人的運糧隊伍,加了一些后手。
……
幾天后。
武城。
耶律仁先的駐地當中。
耶律乙幸帶著殘兵到了這里,把刀海關的情況進行了匯報。
“什么?”
“你把刀海關給丟了!”
耶律仁先聽到這個消息后,直接把手上的水袋摔在了地上。
這相當于后路直接沒了。
怎么能讓他不著急。
“南院大王,是我的問題,沒注意對讓敵人從運糧隊伍里混了進來。”
耶律乙幸低著頭,一臉愧疚。
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這一點辦法都沒有。
“先考慮怎么做吧?如果我們準備攻城器械,能不能把刀海關搶奪回來?”
“畢竟,我們沒有了后路,糧草只能支撐兩個月的時間。”
耶律仁先既然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真本事還是有的。
他知道,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也不是報怨的時候,反而應該想想辦法,看事情到底如何補救。
既然刀海關已經沒了,肯定要搶回來,然后把路弄通。
耶律乙幸還沒有回答,反而是軍營當中混亂的聲音響了起來。
“起火了!”
“快找水,救火。”
“怎么那個地方的糧食,就這么燒了起來?”
“……”
嘈雜的聲音響起。
還沒有等耶律仁先細究,就有士兵跑進來匯報。
“南院大王,不好了,我們的糧草被燒了!”
“……”
耶律仁先直接沉默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禍不單行嗎?
耶律仁先也沒有例會耶律乙幸,連忙前往了起火的地方查看。
只見那糧食倉庫,燃起了熊熊大火。
周圍有不少的士兵,挖著地上的積雪,想要把火焰覆蓋。
但這種做法,只是杯水車薪。
火正在越燒越大。
這火焰已經無法被熄滅了。
該死!
“有沒有抓到放火的人?”
耶律仁先詢問起了駐守糧倉的將領,只見他們都搖了搖頭。
“元帥,我們沒有看見放火的人,大部分的糧食,都是沒有火焰,自己燃燒起來的。”
將領的臉上出現了迷惑地表情。
在看見糧倉起了大火后,他就對周圍進行了查看。
可是。
糧食就是燃燒了起來,一點兆頭都沒有。
“將軍,我們先離開吧!”
此時,火已經來不及撲滅了,。
熱浪逼人。
為此,
身邊的親衛,只能讓耶律仁先先離開。
“我就在這里,讓他們救火賣力一些!”
耶律仁先皺著眉頭,沒有離開的意思。
后路已經斷了。
如果糧草再次被燒掉的話,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現在只能救多人糧草,算是多少糧草。
耶律乙幸也跟在耶律仁先的身邊。
他看著眼前的火焰,多少有些茫然。
有了這把火,他刀海關的丟掉的罪責,就更嚴重一些了。
耶律仁先也注意到了耶律乙幸,對于他的臉色變化,絲毫不在意。
如果不是殺了耶律乙幸沒有什么作用。
反而容易引起士兵對糧草的擔憂,他早就動手了。
不過,
耶律仁先在看見耶律乙幸后,也想到了對方的殘軍敗將。
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存在,帶來了災禍。
“你的士兵如何了?”
耶律仁先看著耶律乙幸詢問道。
語氣中多少帶著點審問。
“我把他們安排在了偏院,那些士兵并未隨意走動。”
耶律乙幸看著耶律仁先突然把目標對準了自己,連忙回答甩干凈自己身上的責任。
真的背鍋了。
那真的就是跳進了黃河都洗不清了。
“嗯嗯!”
耶律仁先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也是問一問,畢竟以他安排的防線,火燒不到糧食才對。
外人壓根就靠近不了。
只能說產生了一些天災,讓火焰把糧草給少了。
此時,
有耶律仁先在現場坐鎮,火焰在經過一天一夜的燃燒后,還是逐漸熄滅了下來。
但,
那一堆糧草,卻十不存一了。
要知道,耶律仁先為了讓糧草更好的管理,特意的集中了起來,派了一支精兵來管理。
想不到還是出事了。
與此同時。
耶律乙幸的敗兵當中,風胡子卻帶著幾個人,看著糧草那邊的火焰,翹起了嘴角。
“將軍真的是神人!”
“明明是生銹的鐵、生石灰、抹了油的銀子,看起來一點都不稀奇,混在糧食里,竟然燃燒起了大火。”
風胡子感慨道。
點燃這把火的不是人,而是對著運糧隊伍一起過來的糧食。
那些糧食當中,有些雜質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人會放在心上。
可惜,
賈誠有心算計,有生熱的氧化鐵、生石灰、鎂粉和包裹好的鈉粒混進了糧草當中。
他前世學過化學,知道火更多是種現象。
只要東西的溫度起來了,火就產生了。
這些生熱的東西,在少量糧草表現不明顯,在和更多的糧草堆積在一起的時候,產生的熱量會不斷積累,直到把糧草點燃。
相當于沒有人也能起火。
這注定是一個無頭懸案。
沒有人能想到,火竟然能這樣產生。
……
燕地,新城外。
定遠侯手里拿著信,看著北方沉默不語。
賈誠在來信中說,自己奪下刀海關后,就會嘗試去燒掉耶律仁先的糧草。
他覺得這不太可能。
糧草的位置在武城,周圍都是精兵和耶律仁先的親衛。
這怎么可能?
他也讓小支的隊伍,嘗試去侵擾糧道和燒掉糧草。
實際上,不僅計劃沒有成功,那幾支隊伍還拼命才跑了出來,沒被遼軍給殺了。
那個地方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
賈誠能奪下刀海關,這就很不容易了。
自己這邊,只要識破耶律仁先的舉動,不讓他回頭去攻打刀海關,這事情基本上就成了。
“下黑雪了!”
這時,營帳中卻響起了哄鬧聲,士兵的聲音有一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