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不是很厭惡憎恨他父親嗎?怎么還要去接手裴博給他的東西?怎么,這時候就不嫌臟了?
裴言川就是高貴的血統,他裴瑾聿就活該是私生子?活該是卑賤的血統了?
想到這一點,裴瑾聿眼底瞬間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恨不得現在就將裴言川這么多年所帶給他的恥辱盡數加倍奉還回去。
一時之間,兩人雙雙安靜下來,心思各異。
過了一會,李瀟瀟用力閉了閉眼,回憶起裴言川因為周漓如何對她的種種屈辱時候,她最終接受了這個事實,緩緩睜開眼,嗓音稍顯沙啞:
“你對付裴言川的計劃是什么?跟我說一下。”
“很簡單,讓他有來無回。”
“怎么做?”
“裴言川救人心切,肯定會選擇最近的一條路來這里,在那個方向——”
裴瑾聿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向東北方向指去,隨即冷笑了一聲,道:“那座橋到時候就會,砰的一聲,你猜怎么著,塌了。”
他還特意在“砰”的地方加大了音量,朝李瀟瀟這邊靠近了一點。
注意到她眼底幾不可察掠過的一絲慌亂后,裴瑾聿隨即惡劣地笑出了聲,漆黑的眸子里徹底的瘋狂和執拗盡數凸顯出來。
“他都那么對你了,你還心疼他啊?”
聽見這話,李瀟瀟眼睛通紅地瞪著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起。
“怎么樣,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嗎?”
裴瑾聿沒管李瀟瀟多難看的表情,也不在乎她會不會答,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他已然能夠想象到,到時候裴言川尸骨無存的樣子了。
那副場景,必定大快人心!
“還有半個小時,或者,久一點,四五十分鐘,那塊地方就要火光沖天了,我們就靜候欣賞著吧。”
說著,裴瑾聿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偏執瘋批的火焰在他的眸底燃燒著,晃動著,帶著極深的執念。
“好了,回去吧,看看我們的周秘書醒了沒有。”
裴瑾聿率先轉過身,雙手插兜腳步輕快地朝著周漓所在的倉庫方向走去,嘴里還哼著一曲小調。
裴言川啊裴言川,你也別怪哥哥我,你的最終結果都是自己自找的。
誰叫你要回來跟他爭家產呢,誰又叫你讓人發現了弱點呢。
自以為金屋藏嬌藏得好好的,但沒想到吧,還是遮掩不了。
只是可惜了,周漓這么好一個美人年紀輕輕就要跟著他一塊去了,嘖嘖嘖,可惜了,可惜……
早知如此,還不如跟著他呢。
但轉即他又回想起周漓看他的目光,瞬間就掐滅了心底那剛剛升起的無比淺淡的一絲憐惜。
她不愧是裴言川身邊的女人,看他的眼神都跟裴言川一模一樣。
輕蔑冷漠,高高在上。
她以為她是誰!一只螻蟻罷了!
思及此,裴瑾聿收斂了唇角的笑意,眼神也變了,腳步稍稍加快朝著周漓那處走去。
他等不及了。
他要讓裴言川眼睜睜地看著他心愛的女人是怎么被他折磨的,讓他也嘗一嘗痛入骨髓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