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總被副本BOSS盯上 >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老太太佝僂著腰,緩慢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玩家,她的視線從每一位玩家身上逡巡而過,從頭看到腳,半晌才轉身,邊往屋里走邊說道:“進來吧。”

  阿沖于是領著玩家一起走到屋里去。

  屋子里沒有開燈,窗戶都拉上了窗簾,導致外面的光線較難照進房子里,因此屋里的整體環境偏暗。

  玩家們進去后,首先看到的是大堂正中央掛在高處的兩個正在燃燒的物體,接著屋里的燈突然亮起來,玩家們看清了剛才那兩個燃燒的東西是什么。

  大堂正中央擺著一個小型的佛龕,佛龕上方垂下像是門簾一樣的紅布,分別掛在兩邊的金屬掛鉤上。佛龕的兩側擺放著白色蠟燭,剛才玩家們看見的燃燒的東西就是這兩支蠟燭。

  說是佛龕其實有失偏僻,因為放在龕籠里的并不是佛像,而是一尊紅漆染就的木頭雕塑,雕塑上是一個長頭發的年輕女人。

  雕塑刻畫的栩栩如生,仿佛擁有生命一般。

  靈媒師招了招手,阿沖安排玩家在大堂的凳子上坐下。

  “阿沖說你們是來村里旅游的。”靈媒師問。

  “是的,我們從小生活在城市,接觸的都是機械和電子產品,因此就想來未被污染的地方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順便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王萌回答。

  “我們村沒什么風土人情,你們可能要失望了。”靈媒師沙啞著嗓子緩緩道。

  “沒關系,我們昨天剛到就覺得這地方山清水秀,作為度假的地方其實也不錯。”蔣詩詩接著道。

  靈媒師聽后,似乎對此不置可否,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

  “靈媒師大人,請問那兒供奉的是哪位神仙呀。”杞佑狀似不解地問道。

  靈媒師慢慢轉動頭,看了一眼杞佑,接著便全神貫注地盯著佛龕,聲音帶上了些溫和意味道:“供奉的是靈媒師的神,我的信仰。”

  “您做靈媒師大概多久了呢?”杞佑繼續問。

  靈媒師聽了杞佑的問話,有些不舍地將視線從佛龕上挪開,接著定定地看著杞佑,眼中雖然沒有被冒犯的憤怒,但是也算不得和善。

  過了好一會,就在玩家們以為靈媒師不會回答的時候,靈媒師卻開口說話了,她道:“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大概有二十年了。”

  接下來玩家們和靈媒師就村里的環境以及靈媒師平日的工作進行了接近十分鐘的談話,談完后阿沖便帶著玩家向靈媒師告別。

  靈媒師在玩家臨走前摸了摸每個人的手,嘴里念念有詞,不過由于太過模糊小聲,玩家們都沒聽清說的是什么。

  阿沖帶玩家出門后,見玩家都有些困惑,于是解釋道:“阿祖剛才就是在給你們通靈呢,她如果沒說話,就說明你們近期一切順利,沒有什么災禍。”

  怎么可能沒什么災禍,進副本就是最大的災禍。杞佑不無揶揄地在心里想道。

  阿沖接下來帶著玩家們前往村長家中,這一次路程不算太長,沒過多久他們便到了一棟寬敞氣派的房子前。

  房子外站了一個肩上搭了一塊布的中年男人,見阿沖來了,招呼了一聲。阿沖告訴他自己是帶人來見村長的,那人便轉身回去通報去了。

  “啊,這是村長家里的長工,我們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村長有時候一個人忙不過來,因此就請了村上的一些人幫他分擔。”阿沖怕玩家們不明白,提前向玩家們解釋道。

  沒多久長工便從屋子里走出來,他和阿沖說了幾句后便帶著人一起進屋。

  村長住的房子內部構造和外部一樣,相較于阿沖家氣派許多,長工帶著玩家們繞過長廊走了一段時間才到達村長家的會客室。

  會客室的位置在整座房子的中前端,按照房屋之前從外面看見的整體輪廓而言,應該還有一個后院。

  玩家們在會客室落座后,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從屏風后走出來,見到玩家后,非常和善地打了聲招呼。

  老人身上穿著十分樸素的衣服,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不過從挺直的身板來看,老人依舊精神矍鑠。

  “你們是來旅游的啊。”老人聽完玩家的介紹后有些感嘆,他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接著說:“好久沒有人來我們村子旅游了。我們村其實就和村口石碑上寫的名字一樣,其他的不多,就是山多,有機會可以讓阿沖帶你們去山上轉轉,那上面的風景才好哩。”

  阿沖聞言應下村長的話,沖著玩家點點頭。

  “村長,我看村里似乎沒什么年輕人呢,他們都干什么去了呢。”杞佑想起之前進村時看見的景象,正好趁此機會問問這個村的掌管人。

  村長聽后面部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不過很快恢復正常,他喝了一口自己桌旁長工為他泡好的茶,緩緩開口:“不瞞你說,村里前段時間出過一些不好的事情,算的上老山村有史以來比較大的災難,當時要不是靈媒師的幫助,整個村子估計都不復存在了,而大多的年輕人和孩子也是那時候沒了的。”

  村長說完,臉上露出十分悲傷的神色。

  “不知道是什么災難呢?”王萌問。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村長擺了擺手,似乎十分疲憊,不愿再談,接著他招呼長工,讓長工拿了些村里的特產招待玩家。

  玩家明白這可能是涉及到副本核心了,需要自行探索,無法強求,便也裝模作樣地表示出對特產的稀奇,將此話題揭過。

  杞佑在與村長聊天聊到后半段的時候,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于是以出恭為由先行離開會客廳。村長讓長工為他指路,杞佑便按照長工的描述朝廁所走去。

  杞佑走了一會,回頭見已經看不見長工的身影,于是臨時轉變方向,按照自己腦海中對于整棟房子的印象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杞佑走到后院后,吃驚的發現村長家的后院和他想像中的很不一樣。

  他本來以為后院會是臥室等居住的地方,要么就是一個小花園或者小池塘這種有觀賞性的地點。

  然而杞佑到達后才發現,后院絕大部分的面積居然都是稻田,稻田里種滿了郁郁蔥蔥的水稻。

  老山村明明是一個內陸多山的地方,村長為何會選擇種稻?

  且不說這里的自然環境并不適合種植水稻,即便是適合,大可以種在外面寬敞的地里,種在自家后院實在是匪夷所思。

  杞佑被水稻勾起好奇,抬腳往稻田處走去。

  稻田里的稻子長勢不錯,可以看得出來其得到了主人很好的照料。

  杞佑伸手摸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稻穗,左右翻看,試圖從中找出些異常的地方,不過并沒有什么發現。

  這似乎就是普通的水稻。

  水稻沒問題,杞佑便將目光投向滋養水稻的稻田。

  稻田被水灌溉,其下是有著粘稠質地的泥,其上是較為清澈的水,因為無人踩踏,因此水與泥分層明顯,只除了偶爾有泥鰍來回鉆動將兩者攪渾。

  等等,不是泥鰍。杞佑在泥里的東西再次蠕動出來時仔細看了看。

  在田地里鉆來鉆去的東西身體扁平,中間大兩邊小,背上還有黑黃相間的花紋。

  分明就是螞蟥。

  杞佑一陣惡寒。

  “誰在那兒!”杞佑背后突然響起一聲質問的男聲。

  杞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從后面反剪雙臂,杞佑聽見了自己骨頭響起的聲音。

  男人不過是閑來無事到后院逛逛,誰知道剛到后院便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在稻田前面鬼鬼祟祟,行跡十分可疑。

  男人想也不想,一把上前將這賊人擒住。

  剛擒住便感到非常不屑,就這三腳貓一樣的身手,就這弱雞般的身體,居然做賊做到他家來了。

  男人被自己抓住的人始終沒有吭聲,有些奇怪,按理說做賊途中被當場抓獲,怎么的都得求饒幾句才對,這小賊怎么完全沒有反應。

  男人不解,于是一只手抓住小賊的兩個手腕,一只手握住小賊的左肩將他的身體掰過來,正面對著他。

  小賊的身體剛被擺正,男人看清賊人模樣后,瞬間呆愣在原地。

  杞佑被反剪雙手的時候因為對方力量過大,上臂的骨頭發出一聲脆響,似乎是錯位了。

  劇烈的疼痛刺激地他當場落淚,痛呼聲下一秒便隨之而來,杞佑硬生生咬住唇避免聲音泄漏,因為他知道他一旦發出聲音,身后的男人會立刻通知其他人或者直接把他帶到村長面前。

  人都有好奇心,不發出聲音反而會引得背后的男人不解,進而才能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進行交談。

  而杞佑這樣做確實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代價便是咬破嘴唇。

  男人似乎忘了還能眨眼,直直看著眼前被他握住雙手的少年。

  少年因為疼痛流了許多淚,淚水浸濕了他的睫毛,本來根根分明的睫毛在水的作用下變成一簇一簇,將本就有些圓潤的眼睛襯托地更大了。

  少年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經過右眼下的小痣,順著走勢流到唇邊。

  少年的唇形十分好看,即便現在被主人用力咬住,也絲毫沒有破壞它的美感,不過少年似乎有些太過用力,嬌嫩的嘴唇被牙齒咬破,從唇瓣上滲出絲絲艷麗的血,血沿著脈絡不多時將少年的唇染成玫瑰般的顏色。

  美人落淚,純潔又荼蘼,我見猶憐卻又暗欲滋生。

  “疼。”少年終于啟唇,清潤的嗓音因為顫抖與委屈,帶上了點責備與撒嬌的意味。

  至少聽在男人耳中,這就是在沖他撒嬌。

  男人一下松開手,接著像是手腳不知道怎么安放似的,一會伸起,一會放下,最后有些傻里傻氣地摸著自己的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真他娘的好看。”

  杞佑:???

  ——“不是,這是什么山村糙漢老流氓嗎?”

  ——“剛剛還兇的一批,一見到我老婆的臉后,瞧瞧他那沒出息的狗樣子。”

  ——“寶貝手都被這逼搞脫臼了,快來老公懷里,老公給吹吹。”

  ——“感謝系統!感謝異能!讓我在這個本隨時隨地能看見我老婆不為人知的一面。”

  杞佑被轉過身子后終于看清男人的模樣。

  男人的身量十分高大,劍眉星目,臉部線條剛毅,本來該是不近人情的長相,但是一旦笑起來就會將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感覺完全沖散,硬要找個東西來形容的話,二哈是再合適不過的。

  和阿沖一樣,他也只穿了一件馬褂,裸露在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下覆蓋著強壯有力的肌肉,怪不得輕輕松松就能將人的胳膊拽脫臼。

  “你的手沒事吧,我看好像脫臼了,我給你接上。”男人說著便直接上手握住杞佑的肩膀,這一次雖然有意識控制了力道,然而骨頭歸位的摩擦產生的痛感依舊讓杞佑難以忍受。

  杞佑一旦難以忍受,眼淚就流的越加兇猛。

  男人給少年接好骨之后,見非但沒有讓少年好受一些,反而將少年惹得哭的更厲害了。

  男人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就這么愣愣地看著少年哭,心里雖然急的不行,但是卻毫無辦法。

  他一向大條慣了,有什么不爽和矛盾都是直接干架,干服了,事情也就擺平了。

  然而這種方法肯定不能用在少年身上,用慣了的辦法現在被禁止了,從來不知道哄人的男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境地。

  杞佑見眼淚根本止不住,于是含著淚低頭輕輕在疼痛的部位小口小口地吹氣,吹吹氣就不疼了,杞佑安慰道。

  身體在杞佑百般努力下,總算停止了流淚,杞佑這才抬起頭,有些哽咽地對男人說:“我是昨天阿沖帶來村里的,今天來拜訪村長。由于這個房子有點大,我上完洗手間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看見水稻有些好奇就走過去摸了摸。實在是抱歉。”

  “啊不不不,都是我的錯,你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壞人,結果我還把你弄疼了,對不住,對不起,要不你也把我搞脫臼?”男人見少年哭的那么難受還向自己道歉,心里十分過意不去,在少年說完后,連忙一連串地表示自己的不是,甚至建議少年在他身上報復回來,只要能讓少年好受一些。

  就杞佑這身板當然不可能把男人的手掰到脫臼,況且他也沒有那么做得必要。

  杞佑見男人神經大條且似乎有點...傻,于是狀似不明白地問道:“我看見田里面好像有泥鰍,是專門養來吃的嗎?”

  男人在杞佑問完后,眼里閃過一瞬的厭惡,接著回道:“那個不是泥鰍,是螞蟥,養來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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