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說完，拍拍手，那些逃走的長老們，重新回來，聚攏在一起。
希臘男子，衝他們優雅地笑笑。
一舉一動，都充滿著高貴而神秘的韻味。
這不是人類那些生硬地創造出來，自命高雅的動作禮儀，每一個動作細節，似乎都暗喻著一種宇宙最深處的真理。
他的五官呈現黃金比例分割，無一處不符合人類審美，有著極致之美。
“奇怪，我怎麼覺得從他身上聞到一股熟悉而又討厭的味道？”一個長老打量之後，暗暗嘀咕道。
“你們沒有發現這家夥長得像一個人嗎？”
“他本來就是一個人。”
“不是，我說的那人，是聞人升。你們都仔細看看，雖然兩人的相貌不一樣，但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就能感受到一絲相同的味道。”
“咦，這麼說還真有點像。”
希臘男任由眾人評點著，一點都沒有生氣。
他隻是拍拍手，帶著溫和的笑容道：“好了，各位，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從混沌而來，要到混沌中去。我希望和各位合作，一起找到這個宇宙所有的真理。”
“我看你是從東土大唐而來，想去西天取經……”有人暗暗吐槽。
“你們的大長老已經考慮與我合作，你們又是什麼意見？我一向主張自願合作，平等交易，公平正義的。”希臘男笑著。
“那你先把我們的八長老放出來。”二長老突然道。
“可以，我要問問他願意不願意回來，”希臘男微笑著，然後側耳傾聽，過一陣，他為難地聳肩，“抱歉，他喜歡上了在血肉世界自由的生活，不想回到塵世間。”
獨尊會眾長老頓時心中一涼，果然，對方隻是在說形式上的漂亮話，事情還怎麼辦，還是怎麼辦。
那現在他們要怎麼做？
背叛火眼，投靠全知？
可是對方能庇護得住他們？
異常艱難的選擇，擺放在眾人麵前。
“可惡，如果我們有力量，不要太高，隻要有那個聞人升一樣的力量，也就不會被人這樣強迫！”有人暗暗發狠。
他們完全忘記了，在普通人麵前，他們同樣沒有給過對方任何選擇的自由。
而那些普通人的遭遇更加悲慘，因為普通人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哈哈，你們說的那個聞人升，他是有些特別，但他之所以能得到一些自由，另有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力量有多強，他那點力量，在我的眼中，不過是燭光與皓月的對比。”希臘男輕笑著說道。
眾人頓時悚然。
在他們心頭，聞人升一直就是陰影般的存在。
如果不是火眼的庇護，他們早就被對方連根拔起。
每個長老在外麵行走時，都要萬分小心。
許多人都因此收斂不少。
此時這個血肉石碑化成的希臘男，卻說他們心目中的陰影，不過是一隻蠟燭發出的光芒？
真或者假？
“那請您告訴我們，他屢屢與你們做對，為什麼偏偏就能自由地行走在陽光之下？”二長老突然問道。
希臘男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頭看向眾人。
隻見眾長老，眼神中都露出渴求答案的表情。
“告訴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隻會將知識分享給我的眷顧者。”希臘男搖頭道。
呃，轉了一圈，還是要他們先成為奴隸，但是他們得到答案的目的，就是不再想成為奴隸。
“八長老已經投靠了您，請您告訴他吧。”二長老很精明，立刻說道。
“可以。”希臘男竟然沒有拒絕。
過了一陣，八長老從虛空中露出一個腦袋，神情呆滯地說道：“全知全視的血肉告訴我，那是因為讓他自由地探索這個宇宙，比禁錮起來，效率來的更高。而他所探索到的內容，都會被災異校長和混沌全知所知曉。”
“我們也一樣的。”二長老趕忙說道。
“是啊，是啊，給我們自由，效率隻會更高。”
“不，我們不一樣，放我們自由，我們隻會沉迷於力量，壽命，娛樂，享受，尊榮，殘暴，殺戮，放蕩……”八長老搖頭道。
眾長老沉默了。
他們仔細回想一下。
好像，大概，的確是這樣。
如果火眼神不布置什麼任務，他們才沒有什麼動力探索知識，而是用於各種享受之中。
隻有少數幾個長老，有著修煉力量和追逐真理的動力，但是也極少。
就連最清心寡欲的大長老，都有三十三房各國風情的小妾。
而據說那個聞人升，到現在才一個女友。
簡直不可思議。
真當超凡者是聖人嗎？
恰恰相反，連普通富豪私生活都非常糜爛，何況是遠遠超出富豪的超凡者們？
專寵一人的富豪、超凡者，現實中不能說不存在，但存在更多的地方，還是在霸道總裁類型的影視劇裏。
“原來隻是這樣簡單的原因，我還以為那家夥是什麼大能的轉世，有著什麼通天的關係，才可以在與災異校長做對的情況下，還能一直自由自在。”二長老歎氣道。
他終於解決了心頭一個長久的疑惑。
“哦，這麼說，你要讓我們投靠你，隻是為了探索這個宇宙？”有人問道。
“哈哈，你們好像誤會了什麼？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們，我要帶給你們自由，隻要你們融入我。”希臘男搖頭道。
“合著說了半天，你完全就是在忽悠我們啊！”有人暴怒道。
大長老反問道：“如果我們融入你，那我們還能為你做什麼？”
“能做的事情當然很多，你們可以充當我的智囊、軍師、哲學家……我提供行動力，你們隻需要提供建議。”希臘男笑道。
眾長老沉默了。
他們徹底明白了，火眼神是讓他們做狗，而對方就是讓他們做掛件……就像掛在母鮟鱇魚身上的雄魚掛件。
雄魚隻需要提供DNA，連進食和排泄的自由都沒有。
而他們同樣如此，隻需要提供思想。
他們的確不用恐懼了，畢竟連軀殼都沒了。
惡魔也好，校長也罷，巡察司也好，誰也打不到他們。
因為他們本身就不再存在。
很輕鬆，很美好。
才怪！
“抱歉，我才不答應。”七長老咬牙道，說著轉身就走。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吞噬了。
希臘男張大嘴巴，一口將他吞下了肚子。
那恐怖的景象，足夠嚇哭任何一個普通人。
“你剛才不還說，要自願合作的嗎？”有人又驚又怒。
“哦，我說是那樣說，但做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這事你們人類最熟悉，最拿手，應該沒什麼不可理解的吧？”希臘男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