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聞人升就考慮一件事——要怎麼安排這些從遊戲世界中解脫出來的費倫神們。
想了想，他決定將他們丟給巡察司去研究，一群遊戲背景設定中的人物，來到現實世界後，會催化出何種效應，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神秘課題。
打過去電話後，對麵很興奮。
“遊戲世界出來的人物？這可真是太稀罕了，他們是怎麼生存在電腦裏的？他們是以什麼形態存在的，又以什麼形態思考的？”
“打住，這些問題你們自己去解決，我隻提供樣本。最後的研究成果，還是老規矩，分給我一份。”
“好。”
聞人升整理一番，換了個新筆記本，然後將裝著費倫諸神的舊筆記本電腦，通過安全渠道，寄送出去。
做完這一切後，小幻突然冒出來，十分興奮道：“我抓住那個壞家夥了！”
“你是怎麼抓住的？”聞人升也挺高興，能讓這姑娘幹點正事，可真不容易。
“我就是用你上次說的遊戲，你不是說他鑽進電子網絡躲藏嗎？我就再次開了一遍大逃殺遊戲，果然這一次他就被選進去了，我一篩選就發現了他的異常，從而抓住了他！”
小幻得意洋洋道。
“趕緊把他給我弄出來，我要好好審審他！”聞人升立刻說道。
很快一個白色迷霧出現在聞人升眼前，然後組成山井宗平的模樣。
他一出現，口中就不斷說著：“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會被抓住？”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你沒聽過這句話嗎？”
“哼，這句話隻是無聊的統治之術，隻有庸人才會聽從。真正的聰明人都會想盡辦法，尋找漏洞。”山井宗平很是不屑道。
“嗬嗬，那你以為自己是聰明人嗎？”聞人升反問道。
“我也是個蠢貨，沒想到還是輸給了你們，早知道該再穩妥一點的。隻是我有一個問題，隻要你能回答我，你想問我什麼，我都回答你。”
“你問吧。”
“我已經很小心了，你這樣的人物，怎麼會親自處理我那種事？不就是殺幾個本島渣滓嗎？你們東洲人向來把我們那裏當成泄洪區，為什麼這次要管我的事？”山井宗平很是不甘心道。
事實也正是如此，如果不是聞人升插手，用了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手段，其他人很難挖出他來。
他可以慢慢等到那些神子們成長起來，然後他就會成為神上之神。
到時候他會帶著神子們去另外一個恒星係，建立類似於費倫世界的晶壁係。
這就是他的全盤計劃。
隻可惜，計劃剛剛開個頭，就夭折了。
當聞人升聽到山井宗平的問題，覺得對方還真是問到根子上。
當時他隻是掃過一眼，如果不觸發神秘之種的提示，他壓根不會大費周章去管。
因為類似殺人祭祀，妄圖獲取神秘之力的事情，在世界各處層出不窮，出現的絕對數量，就和每天發生的交通事故、絕癥患者的死亡……等等一樣多。
若是隨機選擇的話，造神者事件被他選中的概率，非常非常低。
聞人升自然不能告訴他真實情況，但也不屑於撒謊，隻是隨口道：“因為我通過睿智的目光中，看到了你在未來的巨大危害。”
山井宗平沉默了。
他的危害，他當然心裏清楚，脫離地球的那一刻，就是他滅世的那一刻。
隻留下東島一個地方，其他的統統毀滅，這是他內心深處的瘋狂想法。
很多人都有暴怒之下，毀滅全世界的黑暗念頭，隻是物質決定意識，大部分人隻有無能狂怒，然而神秘世界，卻提供了這個可能。
“老聞，你不是不會預言術嗎？”小幻卻在一旁拆臺道。
“我會通冥不行嗎？一個你們永遠也想不到的存在，告訴我的。”聞人升仍然沒有撒謊，隻是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
“哦，我明白了。下次能不能把它介紹給我？”小幻眼巴巴地看著。
“不行，它的水太深，你太年輕，把握不住。”聞人升直接拒絕。
“切，小氣鬼。”
山井宗平這時已經不說話了，他沒有懷疑聞人升在撒謊。
因為他得到造神的力量，也是來自於一個神秘存在。
而下一刻，聞人升就問到了這個問題：
“你造神的力量，是怎麼來的？”
“祂的名字你肯定知道，就是費倫世界的神上之神，艾歐。當然這是祂的自稱，具體真假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的確可以通過祂告訴我的方法，培養神子，獲取力量。”山井宗平毫無隱瞞地說著。
他沒有隱瞞，是因為他接觸了神秘世界，知道太多的神秘手段。
玩過博德之門2，並且真正代入進去的人，就能知道，看似簡陋的2D畫麵中，蘊含著多少殘酷的手段——各種不可描述的酷刑，各種對靈魂和血肉的折磨。
艾歐？
聞人升眉頭一皺，隨後鬆開。
是了，這不過是個代號，它的本質大概就是某個校長級災異，隻是不知道它的真實身份。
至於目的，它大概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嚐試如何利用人類宇宙。
費倫世界的誕生，就是神上之神，以行星托瑞爾為核心，蔓延到一個太陽係外加兩個星雲，所建造起來的一個名叫“國度天宇”的晶壁係。
而人類宇宙中的恒星係太多太多，比沙子的數量多多了，每個恒星係改造一下，都是一個費倫大世界。
可想其中潛力有多大，值得這些災異們花費多少的心思？
而地球就是一個小小的支點，人就是那根撬棍。
想到這裏，聞人升不由地為自己高深的智慧而感到深深陶醉。
能夠瞬間想到這麼深，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其他人或許智商不差，但他們沒有這麼多信息，而信息的多寡，才是智慧的根源。
沒有足夠的信息，你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也會被一個騙子耍弄在掌心之中。
想到這裏後，聞人升繼續問道：“你的力量形式是什麼？祂給你的力量，你是如何使用的？”
“力量形式就是一個殺戮遊戲，我通過散布這個遊戲程序，每個玩通關的人，身邊有一件物品，會變成殺戮神器，用它去殺人，就會獲得力量。”
山井宗平的話，和之前小幻的調查，完全吻合。
“到最後，你能得到什麼？”聞人升接著道。
“到最後，他們的神力會匯集到我身上，我將像那個神上之神一樣，擁有所有神的力量，支配所有神，然後我到時候會離開地球，選擇一個恒星係創造自己的世界。”山井宗平說到最後，情緒還是有點控製不住，臉上露出極度懊悔的表情。
“你為什麼不想留在地球繼續折騰？”聞人升接著問道。
“因為我不想繼續受到那個艾歐的控製，當然要選擇離開地球。”山井宗平理所當然道。
果然如此，聞人升心中想著，其實山井宗平的這種想法，也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對方並非是想要控製他，隻是將他當成試驗品，看看能不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改造人類所在的現實宇宙。
如果能夠改造成功，下一步就會擴展開來。
無數災異會蜂擁而上，選擇自己的代理人，一步步侵蝕現實宇宙。
聞人升這樣想著，神秘之種已經出現事件完成的提示。
他看了一眼，就把山井宗平又打包送給巡察司。
對他而言，巡察司就是個筐，啥都能往裏裝。
啥時候想要的時候，再去翻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