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了人變烏鴉的事情後，聞人升就將注意力放在那四麵金屬鏡子上。
季正言說過，隻要他研究透鏡子，就能掌握如何改變碎片世界出口的能力。
從烏鴉群利用鏡子穿梭在世界各地來看，對方說的沒錯。
鏡子的確能夠控製空間規則。
現在鏡子已經運到他家的一處地下室內。
畢竟這鏡子背後太恐怖，他可不想嚇到家裏人。
地下室內，從鍾樓上拆卸下來的四麵金屬鏡子一字排開。
小幻一會鑽進這個，一會又從另外一個鑽出來，玩得不亦樂乎。
聞人升就知道這家夥不會消停。
他伸手放在一張鏡子上，探入神秘之力——現在專業點應該叫做“源力”，反正都是一個東西。
仔細感應過一陣，神秘之種給出提示：
“烏鴉之鏡：實體之中，隻允許烏鴉通過的鏡子，其他任何實體都不能通行，虛幻體除外。”
“神秘度：200。”
“神秘組成：烏鴉和鏡子。”
其他三麵鏡子，也是一樣的提示。
其實這個探查分析工作，早就該做的，隻是他當時擔心引發烏鴉的覺察，才沒有讓神秘之種分析。
現在烏鴉群都被抓了，他自然是想怎麼分析就怎麼分析。
又一個問題來了，這麵鏡子為什麼隻能讓烏鴉通過?
他拿這個問題去問了艾漢德布。
對方現在有求於他，或者說，正在給他設置陷阱，自然要給出許誘餌。
果然這家夥，現在對他是有問必答。
“這四麵鏡子，應該與烏鴉進行了概念綁定，它掌握有一絲空間法則，而烏鴉可以給鏡子力量，幫助它激活這種法則，雙方是一種奇妙的共生關係。”
“這種情形在源界很常見的，很多怪物都有伴生物，比如紙人和剪刀，屍體和棺材，幽靈與井……”
“你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聞人升點點頭，認可了對方的解釋，“我要如何借助這麵鏡子，掌握那空間法則？”
“這個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艾漢德布到了戲肉的地方，又開始給聞人升打馬虎眼。
“咋地，就沒有一二三的教程嗎？”
“沒有啊，源界的事情就是這樣，懂的都懂，不懂的一輩子也不懂，不存在什麼按部就班就可以學會的東西。”
聞人升當然相信自己的悟性，不過他也知道有個老師指導，效率才高。
艾漢德布不教他，他就去找大湖泊。
於是聞人升再次在地下室，通冥出大湖泊。
“哎，這個好玩。”小幻剛從鏡子裏爬出來，看到湖泊出現，立刻“噗通”一聲跳下水。
“等等，有什麼問題趕緊問，不要讓它在我身上折騰。”大湖泊高聲喊道。
聞人升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把鏡子打碎，然後吃掉，你就能獲得它的能力。”大湖泊直接給出一個答案。
聞人升看看那亮晶晶的金屬鏡子，再看看自己潔白柔軟的肚皮，他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想報複自己。
畢竟沒人能強迫這些通冥對象，可以遵守人間條例。
“小幻你把鏡子吃掉吧。”聞人升轉念一想說道，它有了這種空間法則的能力，也就等於自己有了。
自己果然是個天才，聰明之處，在每個細節上都能體現出來。
“我才不吃，”小幻在湖泊裏撲騰著，撇撇嘴道，“一看就硌牙。”
“呃，那我給你做得好吃點。”聞人升一口保證道。
然後他給小幻做了一頓鏡子烤排骨……
大湖泊全程圍觀，感歎道：“都瘋了。”
“我來吃吧，我不怕硌牙。”石石從餐桌前，冒了出來。
她相貌和小幻類似，隻是一個十一二歲，一個六七歲。
“呃，那辛苦你了。”聞人升自己的確是沒法入口的，畢竟生而為人，他很為難。
“哼，我也來吃。”小幻擠了過來。
果然，有競爭才有動力。
不一會，鏡子燉排骨就被兩個人統統吃下肚子。
“有什麼感覺沒有？”聞人升開口問道。
雖然他也覺得吃下什麼東西，就有什麼東西的能力，感覺很扯，這不就是以形補形嗎？
但是大湖泊不至於在這方麵上騙人。
再說很多怪誕之物，壓根就不能用正常道理去解釋。
“有了，我好像可以製作鏡子了。”小幻興奮道。
說著，她伸手一指，隻見一麵金屬鏡子出現，隻是還有些虛幻。
聞人升照了照，隻見裏麵出現他自己的完整形象，還是那麼年輕，那麼帥。
仍然是18歲時的皮膚。
嗯，這鏡子不錯。
他伸手進去，這一回，那鏡子直接將他手吞沒了。
他又將手拿回來。
“對麵是什麼地方？”聞人升問道？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小幻故弄玄虛道。
“對麵是巨像。”石石很老實地揭穿妹妹的底細。
“哦，原來是這樣，這倒是方便了，那石石，你現在能不能修改鮮血島世界的入口？”他開口問道。
“不能修改入口，但我可以造上一麵大鏡子，讓人們毫無覺察地走進去。”石石回答道。
“這樣也足夠了。”
聞人升很滿意。
師傅還是向著自己啊，一個提示，就讓自己解決了頗為頭疼的問題。
“對了，小幻，我師傅那邊怎麼樣？”師傅給了他這樣大的幫助，他也得投桃報李，關心一下孤寡老人。
“他，天天就是睡大覺，倒是那邊來了很多很多黑不溜秋的家夥，一個個除了吃就是睡，就是跳，整天不幹正事。”小幻想了想回答道。
嗬嗬，一個滿腦子是玩的家夥，說別人不幹正事，這讓聞人升感覺分外古怪。
“給我看看那裏的情況。”
很快一副畫麵出現在聞人升眼前。
“嘿嘿，哈哈！”
果然是一群群黝黑的家夥們，在那裏跳舞唱歌。
旁邊還有篝火，篝火上架著羊和豬，另外還有啤酒，麵條……再加上大音響，還有露天電影，這對那些人來說，真是天堂了。
聞人升仔細掃過去，隻見人數真得很多，堪比東洲春運火車站。
“這不是巨人世界嗎？怎麼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他下意識地疑惑道。
“哦，那個王老頭好像掌控了那處世界，都怪老聞你不讓我占下來，不然的話，這裏就是我的地方了。”小幻嘟囔著。
“嗯，看來是那老頭代替我上鉤了啊。”聞人升喃喃自語。
他恍然大悟。
王銘堂和他有同等的條件，都有碎片世界，都有足夠的能力，實現艾漢德布口中的本源汲取。
但是王銘堂顯然要比他迫切的多。
聞人升自己年輕，有的是時間，而且也不在乎什麼世界本源，成什麼神。
因為他自己就有一條看得見的成神之路，不會用那些不靠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