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還未開口,范思轍便驚聲道:“啊,姐,你剛剛差點摔了,怎么不告訴我,摔哪了?沒事吧,要不要給你叫郎中來!”
“哪有那么夸張,我沒事的,不過多虧了李大哥及時出手。”
范若若見范思轍這般動靜,連忙出聲解釋道。
“思轍弟弟護姐心切,倒也可以理解。”李承乾輕聲道。
李大哥,若若,思轍弟弟!
范閑琢磨著這三個措辭,不免多看了李承乾幾眼。
他總覺得,這個男人除了讓他有種熟悉感之外,還莫名的讓他覺得有些危險。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李承乾許久,拱手道:“那倒是多謝李兄了。”
李承乾微笑道:“范兄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范若若見二人模樣,當即道:“好了好了,都別客氣了,快吃菜吧,一會都涼了。”
這時,范思轍一把拿過范閑手中的那本紅樓,好奇的問道:“范閑,我都聽我姐說了,這書真是你寫的?”
范閑看了一眼李承乾,搖頭道:“不是我寫的,是曹雪芹曹先生的紅樓。”
聞言,范若若當即反駁道:“哥,你就別隱瞞了,世上并無此人。”
范閑無奈道:“真不是我寫的,如此奇書,我怎敢欺世盜名,妄稱作者?我只不過是將這本書默寫出來。”
李承乾淡淡的看了一眼范閑,心中不免有些驚異于范閑的記憶力。
一本紅樓,幾十萬字。
想要默寫出來,他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一旁,范思轍不管范閑說的是真是假,他只在乎一點。
“總而言之,這后面的情節,是不是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他盯著范閑問道。
范閑語到嘴邊,忽的頓住了,想起如今流傳于世的三國演義,這書后面的內容怕是未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見范閑不語,范思轍不免有些可惜的說道:“我剛剛看了,這書私下里賣的極為火爆,一卷能賣八兩銀子,就這書的質地品相,憑借我扶搖報館總賬房的身份,更好的分分鐘都能印個千八百冊不成問題。
若按照這樣的印,內部成本可以壓到不足一錢。
如此,每賣出一本,就能凈賺七兩九錢,剛剛這么一會,就賣出去了八九本。
若是借著扶搖報館的渠道正式在整個慶國發售,一天少說能賣兩三千本,這就是上萬兩銀子的純利,就算是和扶搖報館分成,少說也能入手五六千兩。
這才只是一卷的錢,若是控制好時間,十幾二十天出一卷,出上十幾卷,那就是近十萬兩的純利,暴利啊,范閑。”
范閑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十萬兩是什么概念?
拿到現代,那就是過億的財富。
哪怕他也忍不住有些心動了。
范思轍又跟著道:“你們可知三國演義最近不是也出書了嗎?每日整個慶國,刨除掉所有的成本,利潤就超過了三萬兩。”
聞言,別說范閑,范若若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只有李承乾知道,范思轍說的還少了。
因為其中一部分錢都已經以不為人知的方式轉移到了羅網之中。
紅樓借助扶搖報館的渠道在全國售賣都能凈賺五六千兩,何況三國演義?
要知道紅樓只在京都流通,而且還多是私底下販賣。
三國演義卻是早早就推行到了整個慶國,而這的名氣在這個時代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銷售之火爆,幾乎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范閑一臉驚嘆的看著范思轍,只覺得對自己這個弟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他沉吟了片刻道:“這買賣你也不是不能做,不過,有個條件。”
范思轍眼睛一亮,他雖然如今收入不菲,可誰會嫌棄銀子多呢?
尤其是這種幾乎天上掉錢的事情。
對他來說,自然是多多益善。
“哥,親哥,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百個條件也任憑你開!”
范閑笑著道:“我要見一見扶搖報館的羅貫中羅先生。”
“羅館主?”范思轍語調一提,問道:“那人平日里很是無趣,你見他做什么?”
“羅先生名聲在外,我想拜訪拜訪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范閑看著范思轍道:“給個準話,行不行吧。”
范思轍一拍胸脯,道:“這等小事,包在我身上便是,明天正好我要去看賬,你跟我一起就是。”
他盯著范閑,道:“那便說定了,事成之后,紅樓的生意交給我來做,放心,我們四六分,我四你六,保準虧不了你!”
范閑伸出手道:“一言既出!”
范思轍抬頭一拍,啪的一聲,道:“多少匹馬都難追!”
范若若抿了抿嘴,悄悄看了眼李承乾,小聲道:“讓李大哥看笑話了。”
李承乾笑道:“令弟很有經商頭腦,日后必成大器。”
范思轍能夠成為扶搖報館的半個總賬房,與他這等敏銳的數學天賦其實不無關系。
當然,其中也有他在一步步加深扶搖報館與范府關系的緣故。
這時,窗外忽的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都閃開!”
“閃開點!”
“不許賣了!”
“誰讓你在這賣書的,滾!”
賣書?范思轍現在對這兩個字十分敏感,當即起身到了窗邊向外看去。
李承乾,范若若和范閑自是也都起身走了過去。
頓時便看到,街邊一群帶著兵器的人在在肆意的驅趕那些販書之人。
賣菜和一些賣小報的攤位也受了無妄之災。
一時間,滿地狼藉。
街道中央,一頂轎子安靜的坐落在那里。
一名男子手中拿著那些搶奪而來的書籍,上前道:“公子,已經全部轟走了。”
轎簾掀開,一名留著胡須,瘦長臉的年輕人邁步走了出來。
“郭保坤?”
李承乾淡淡的說了一句。
范閑詫異的看向李承乾,問道:“李兄認得此人?”
范若若接過話茬,道:“禮部尚書之子。”
“沒錯,一介紈绔,偶有聽聞。”李承乾道。
范思轍不在意這些,他只是看著郭保坤拿著別人販賣的紅樓來回走動,有些不爽利的問道:“他這是要干嘛?”
李承乾看了一眼那些被肆意欺凌卻敢怒不敢言的百姓,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不出意外,是來尋釁滋事的。”
這些未來可都是他的百姓!
范思轍和范若若有些不解其意,范閑卻是心頭忽的一跳。
這郭保坤莫不是為了他而來?
只是,這位李兄又是什么身份?
他這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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