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諸天萬界之大拯救 > 第三十五章 承明殿議政
  “多派點人手,務必確保蔡卿的安全。”

  李杰對蔡齊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惡感,救他一命,完全是因為他的諫言,間接導致了劉美去世。

  劉美一死,禁軍的掌控權雖然沒有落到他的手上,但總比劉美掌控要來得好。

  “臣記下了。”

  “去忙吧。”

  李杰大手一揮,直接調走了張茂則。

  身為一個合格的政治家,他當然不會只培養張茂則一個人,前不久,他從入內高班里又挑了一名小內侍。

  這邊,張茂則剛退出內殿,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內侍就走了進來。

  劉茂勤進門后,先是瞄了一眼官家,眼看官家正在看札子,于是便輕手輕腳的走到御臺邊,默默地等待著。

  片刻后,眼瞅著漏刻快到未時了,劉茂勤低聲提醒道。

  “官家,快到未時了。”

  李杰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札子。

  “更衣。”

  北宋服喪期實行的是雙軌制,即宮外以日易月,而宮內仍然需要服喪滿期,即二十七個月。

  因此,李杰現在于宮內仍然需要著喪服。

  相比于常服,喪服穿戴的東西要多一些,并且有特定的樣式,布斜巾、布冠、首绖(服孝的麻帶)、大袖、竹杖等等,一共十二件。

  簡而言之,喪服的配飾配件多,穿起來很麻煩,所以,李杰在福寧殿時,一般是不穿的。

  唯有出行才會去穿。

  待會他要去承明殿議事,承明殿位于宮城的北邊,仍屬內朝,所以,他還是要穿喪服過去。

  (PS:如果是去外朝的話,是不用穿喪服的)

  今天議事的主題是——救災。

  蘇、湖、秀三州乃是南方的重要產糧地區,僅僅只是依靠常平倉調度,是無法徹底解決災情的。

  三州已經鬧了小半年的災,劉娥一直沒怎么重視,她現在的精力全都放在朝政上。

  這一次救災的倡議者是晏殊。

  準確來說,是晏殊發起,然后由丁謂上書的。

  丁謂是蘇州人,他的家鄉受了災,如果沒人主動提起,他倒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一旦有人提起此事,他若是繼續充耳不聞,以后哪還有臉去見父老鄉親?

  王曾雖然和丁謂不是一條心,但此時的黨爭還沒有發展到非我必異的地步。

  治水救災,事關國政要務,王曾等人自然也不會反對。

  兩大巨頭都有心救災,即便劉娥不想折騰,也沒法抵擋兩大集團的集體上書。

  治水已然變成了刻不容緩的大事。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承明殿聽政。

  李杰能參加今天的治水廷議,也是因為晏殊,在他的上書中,開篇之初便提到了李杰。

  并且還將李杰的言論附在上書的札子中。

  對于這封上書,劉娥是有點不高興的,救災,救便是,可她不想看到李杰過多的參與國事。

  李杰參與的越多,成長的就越快,到時候她還政的日子就越快。

  然而,這一次劉娥也沒有正當的理由去拒絕。

  早在先帝病危之際,‘原身’就參與過類似的聽政環節,雖然那時的聽政更多是學習。

  可不論是學習,還是決斷,聽政本就是天子的權利。

  未時三刻。

  承明殿。

  此時,兩府大臣們皆已到場,除了兩府大臣之外,今天到場議政的還有學士院的翰林官們。

  劉娥坐在李杰的右側,眼看人都到齊了便輕啟朱唇。

  “今天召集諸卿到此,是為蘇、湖、秀三州的水災,前天,晏學士上書中提到。

  蘇州湖秀,膏腴千里,乃是國之倉庾,如任其長期受災,恐誤東南之地。”

  “晏學士,卿是此次廷議的首倡者,對于此次災情,卿有何高見?”

  廷議一開始,劉娥就牢牢地把握住了主動權,她先聲奪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才是現在的主政者。

  坐在她身旁的官家,只要聽政即可。

  晏殊微微一禮:“水之為物,蓄而停之,決而流之,各有利害,今蘇湖秀三州,水利不興,所以為害。

  官家曾言,治水有三策。

  一曰引,二曰疏,三曰興,此三策皆言水利之事。”

  “然,水利之事,牽連甚廣,耗費頗多,當由朝廷主之,地方輔之,

  同時,宜擇精干之吏,選能任之官,并派遣往。”

  聽完晏殊的發言,劉娥點頭道。

  “卿可有人選?”

  晏殊起身道:“臣推薦江淮發運使趙賀主持此事。”

  趙賀?

  劉娥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全國大大小小三百多個州府,她自然不可能記住所有官員的名字。

  但像江淮發運使這樣的地方大員,她當然會銘記于心。

  不過,對于此人,劉娥不是很滿意。

  不為別的,只是單純因為,趙賀是寇準的人。

  “晏學士提議的人選,卿等覺得如何?”

  在座的大臣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丁謂正準備發言之時,坐在御臺上的李杰忽然開了口。

  “大娘娘,臣推薦江淮發運副使、知泰州張綸,以及泰州西溪鹽倉監范仲淹。”

  此話一出,現場的氛圍頓時為之一變。

  劉娥雖然臉上無喜無悲,但心里卻不是很高興,官家這就迫不及待的要參政了?

  而大臣們則是各有所思。

  官家此舉,到底是另有其意,還是單純的為了國事?

  誰也不知道。

  不過,劉娥和大臣們的想法雖然不同,但有一點,他們的反應是一樣的。

  他們只記住了張綸的名字,下意識的忽略了范仲淹。

  一個監當官而已?

  誰會關注?

  倒是張綸,在座的大臣們大多都知道此人,即便不熟悉,也聽說過他的名字。

  此人雖是蔭補入仕,但頗有才干,咸平年間,益州有戍卒聚眾起義,朝廷準備派兵鎮壓。

  彼時,張綸提議以招撫為主,鎮壓為輔。

  因為他的諫言,朝廷確實少費了許多功夫。

  另外,張綸在鹽業上也頗有貢獻,在他擔任江淮制置鹽運副使期間,革舊制,建鹽場,使江淮地區鹽稅扭虧為盈。

  天禧末年,張綸知泰州時,曾上書泰州沿海地區,舊堤年久失修,多處潰決,以致于海潮倒灌,淹沒良田,毀壞鹽灶,沿海百姓深受其害。

  為此,他建言重修堤壩。

  只是,那時丁寇之爭正處于最激烈的時候,哪有心思去關注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