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偽君子！”
阿威翻了個白眼，他剛剛瞥了一眼，那幫七老八十的老學究一邊批判，一邊偷瞄。
對此，孟凡不置可否。
就他個人經歷而言，八十年代的港島，已成為亞洲經融中心，在世界都具備影響力，外國人隨處可見，但并沒有多少女人行貼面禮，莊重一點就握手，平輩或關系親近，則微笑揮手。
不挺好？
要是從小在西洋長大，近二十年文化環境影響，倒也無可指責，可老學究也說了，這位小姐只去了國外幾年。
說一千道一萬，推己及人，要是他未婚妻阿敏跟旁人行貼面禮，那孟凡絕對無法接受。
當然，僅個人感官，那位小姐樂在其中，也沒必要指責，尊重文化差異、個人選擇。
正想著，外面又跑進來一個伙計，吆喝道：
“鎮長家的王公子到了。”
話落。
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油頭锃亮的男人快步沖進來。
“David！”
酒樓大小姐回身，看到鎮長公子以后，沒有任何猶豫，又是一個貼面禮。
這情況，哪怕是好色的阿威都忍不住愕然，親吻長輩也就算了，同齡人也可以這樣？
那我是不是……
正當這家伙準備上去占便宜的時候，角落傳來驚喜的聲音。
“小岳？”
一個男人沖了上來，滿臉驚喜，道：“你回來了。”
“還記得我嗎？我是阿星！小時候咱們經常一起玩！”
擠開西裝革履的鎮長公子，阿星跑到酒樓大小姐的面前，想要表現自己的意味，溢于言表。
可惜，人家忘了他。
更準確來說，是記得卻不想認。
“你認錯人了，我叫Anny。”
聲音透著冷漠。
畢竟，岳小姐光鮮亮麗，身穿洋裝，而阿星還是小時候那副土包子扮相，跟走在大街上那群苦哈哈的窮人一樣。
而這，對一直向往洋人貴族紳士生活的岳小姐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事情，非常后悔自己小時候有這樣一個玩伴。
“……”阿威。
任婷婷、任珠珠，兩個姑娘都喝過洋墨水，卻不盛氣凌人，高高在上，反而更加容易相處。
關鍵兩家都比酒樓老板有錢。
看著阿星猶如馬戲團小丑般，被晾在一邊，王公子也不客氣，當即將其扒拉到一邊，用純正的英文跟大小姐交流。
不違和嗎？
街坊四鄰都在，非得用洋文交流，還如此疏遠童年玩伴。
不怕常威殺你們全家？
只一眼，孟凡就認出阿星，與那位不會武功的常威，長得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他也回憶起某部影視劇的大致內容，剛好與眼下對應上了。
【電影：驅魔道長】
【梗概：雷雨夜，酒泉鎮教堂的老神父聽到怪聲，出門被雷霆噼斷的十字架活活插死，自此教堂從此荒廢封閉。
廿年之后，受梵蒂岡派遣，從法國回來傳教的吳神父擬重開教堂，遭一眉道長九叔極力反對，謂教堂邪氣深重，但村民愚昧，鎮長之子又暗中想藉教堂做趕尸運毒不法的勾當，全力支持重開教堂。
最終，廢棄教堂開啟。
一夜，修道士誤入教堂地下室，看到廿年前的老神父，而他已變為吸血鬼……】
孟凡記得，那吸血鬼可以隨意切換形態，面對十字架，變成僵尸，面對符箓、桃木劍，變回吸血鬼。
最終是九叔放下成見，跟吳神父合作，集雙方信仰大喊：
天主降魔、天師顯靈。
中西合璧、天下無敵。
以貼上靈符的十字架與被祝圣過的桃木劍合力，將一眾僵尸鏟除。
怪不得孟凡初聞酒泉鎮，會感覺有些耳熟……
“師兄，他們兩個到底在放什么……咳咳，到底在說什么？”
阿威將孟凡從回憶中拉出。
“互相問好，崇洋媚外，說家鄉太過落后、愚昧，遠不及西方。”
王公子人面獸心，假借趕尸之名運毒，后來遇到半人半僵半吸血鬼襲擊，當大孝子，把他爹推上去抗傷害。
岳小姐崇洋媚外，被變異吸血僵尸給咬了，順便被上……
至于阿星，在被后者迷惑，靠近親吻的時候，不幸中招。
另外，阿星和一個叫阿月的女孩，同為九叔弟子。
而今九叔根本沒來酒泉鎮，早早離開本縣，帶著秋生、文才，遠走他鄉，這兩人會是誰的徒弟？
聽著耳邊傳來的鄙夷聲，孟凡不再多想，權當是蝴蝶的翅膀，改變了一些原定軌跡，此前他也經歷過，沒什么好稀奇。
“別管他們兩個，安心吃飯。”
“到了深夜，我帶你去酒廠把那女鬼給收了。”
“女鬼？師兄你怎么知道。”
“掐指一算。”
交談之際，岳小姐和王公子也上了二樓包間，留下阿星默默注視兩人背影，眼神有些落寞。
沒過多長時間，他轉身離開了酒樓。
孟凡分心施法，分出一只天眼，追在阿星身后，想要探尋一下他是否有師承，在劇情發生改變后，對方到底過得怎樣。
獨自一人。
無師妹。
家中并未供奉與道有關的事物。
小半個時辰后，天眼消散。
……
夜間。
夜風微涼。
過了飯點的酒泉鎮，格外安寧，也沒有路燈，阿威只能借助臨近街各家投射出來的燈光，替孟凡指路。
當然，尋花問柳之地必不可少。
路過一家脂粉味極重的三層閣樓時，孟凡聽到了陣陣奇怪聲音。
阿威猥瑣一笑。
以此樓為中心，陸陸續續趕過來一些夜間睡不著，兜里又有兩個閑錢的家伙，腳步匆匆，神情激動。
當然，有孟凡在旁邊看著，阿威倒也不至于提出什么奇怪建議。
“師兄，酒廠在附近，以前廠里大部分酒水就銷往鳳樓。”
“那女鬼的氣息特別兇，要不要把她打到魂飛魄散？”
阿威有些激動。
畢竟，這次是他單獨跟著孟師兄辦事，渴望能夠繼續見世面，如此做夢也就有東西可以幻想了。
有一說一，自從看到過孟凡出手，婷婷在阿威夢里出現的頻率就開始減少，馮虛御空、五行八卦、各種符箓，以及主動貼上來的美女。
“想什么呢？”
“動不動就魂飛魄散，要是這樣做，不僅沒有功德，反而會沾染業障。”
那酒廠女鬼似乎挺可憐，不至于被施以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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