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一眾安南武將嘴都要氣歪了。
該死啊!
我等中出了一個叛徒啊!
胡平這廝,說是找王弼單挑,可沒想到,竟是為了跑去投降?
臉面何在?
氣節何存?
還有,昨夜之所以擺出一副要死戰不退之狀,竟是為了叫我等武將留下,好助明軍盡快攻陷王都?!
我等怎么就眼瞎了,看不出此賊腦生反骨?!
轉念一想,眾人心中痛恨之余,忍不住脫口怒吼:“胡平!”
“你這是要自絕于國君,自絕于安南嗎?”
“逆賊!”
“我安南的臉面,都要被你這賊子丟盡了!”
“你若心里還有半點良心,速速自刎,待擊退了明軍,保爾全尸!”
不料,胡平一點也沒聽進去,轉頭放聲高呼:“諸位,你們才收攏幾千個潰兵,如何是十萬大明天軍之敵?”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
“此時不降,何時降?”
“自刎?”
“非是在下不肯,實在是手中之刀,太鈍了啊!”
話音剛落,一眾安南武將,心態瞬間齊齊炸了!
干嫩娘!
自己怕死,關刀子鈍不鈍屁事啊?!
正想著,胡平跪倒于地,畢恭畢敬地磕起頭來,大聲道:“小人對抗大明天威,萬死難恕,今,幡然悔悟,喜迎王師!”
“明軍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人真心歸附,還望侯爺不棄,予以善待,小人感激涕零,定奉侯爺如親父!”
說罷,心里止不住涌起一個念頭。
沒辦法,明軍太狠了!
一夜火攻,葬送大半安南邊關大軍!
自己身為督陣之官,回撤王都又如何?
以國君的狠辣心性,縱是自己回頭保住了王都,也難逃一死!
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投降于明軍呢!
此時,王弼騎在馬上,居高臨下望著他,冷笑不止地道:“昨日面見本侯之時,你的傲氣呢?”
“你口口聲聲說的鹿死誰手呢?”
“就這?”
“就這?!”
聞言,胡平面色很是尷尬,訥訥地道:“侯爺明鑒,昨日各為其主,小人只好大放厥詞,若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小人回營一夜,痛定思痛,終覺自己鑄下大錯,這才趕來投降于明軍啊!”
“還望侯爺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小人一般見識!”
說到這,他生怕丟了性命,轉而賠笑道:“侯爺,小人身為安南國君之族叔,權勢盛極一時,尚有一眾心腹,留守于王都!”
“倘若侯爺留小人一條狗命,小人愿為明軍帶路,直取王都!”
“不瞞您說,我安南王子正留守于王都吶!”
“一旦小人里應外合,助明軍破城,擒住國君唯一的兒子,投鼠忌器之下,何愁不平安南?”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一下子,王弼的眼神瞬間亮了。
咦?
帶路?
里應外合?
大破安南王都?
豈不是說,本侯大可幾個月之內,便可平定安南,將其收為大明疆土之版圖?
他壓下心頭的鄙夷之情,望向了胡平,淡淡地道:“念你還有點用,本侯暫且饒你一條性命!”
“不過……”
“敢有不臣之心,本侯命人把你千刀萬剮!”
胡平頓時如蒙大赦,激動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忙道:“是是是,小人不敢!”
“侯爺!”
“這安南大營里頭,唯有幾千潰兵,還望速速誅殺吶!”
“把他們殺了,王都無善戰之武將鎮守,唾手可破矣!”
王弼也不含糊,揮了揮手,轉頭吩咐道:“來人!”
“傳本侯軍令!”
“縱是潰敗之將,也不可輕敵,穩妥起見,萬箭齊發!”
“攻營!”
“遵命!”
說罷,無數弓弩手邁步上前,手中的箭雨指天,隨時蓄勢待發。
看到這一幕,整個安南大營上下全都嚇尿了!
啥?
萬箭齊發?
一輪射下來,我等豈有活路?
不成不成,連國君的族叔都降了,我等還賣什么命啊?
下一刻,無數軍卒頓時士氣渙散,如瘋了一般,爭相跑出大營,丟下軍器之余,紛紛放聲大吼:“莫打、莫打!”
“我等也降了!”
“還望大明王師手下留情啊!”
眼看大勢已去,幾個守營武將對視一眼,臉色慘然極了。
“我等尚未迎敵,兒郎們何故先降?”
“恥辱啊!”
“我安南歷代之國君啊!”
“安南之陷落,罪不我武將,在于胡平這等軟骨頭文官啊!”
“諸位,武將當死于邊野,何須馬革裹尸!”
“我安南既生亡國之相,某護國不力,愧對生民,先走一步了!”
說罷,一個武將面帶滾滾悲憤、不甘,提刀一抹脖子,轉瞬自刎而死了。
眾人咬了咬牙,也趕緊揮刀,紛紛隨之而去了。
看到這一幕,王弼冷著一張臉,揮手喝道:“傳令!”
“收攏降卒,入安南大營!”
“遵命!”
一眾王師收攏降卒之后,隨即挺入安南大營,打掃起了戰場。
足足兩個時辰之后,一個軍卒跑了回來,抱拳行禮:“侯爺,戰果統計出來了!”
“安南大營,因火攻、營嘯而死者,共計發現一萬一千三十二具,燒死戰馬一千四百余匹!”
“降卒八千六百五十八!”
“我大明十萬王師,不費一兵一卒,大破安南邊關!”
嘶!
話音剛落,眾將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齊齊震撼了!
一場火攻,竟足足宰了一萬多人?
這就是執掌鎮空之權的厲害嗎?
大捷、大捷啊!
而且,還是不費一兵一卒的天大之捷啊!!
尤其是定遠侯王弼,激動的兩手直抖,振聲吩咐道:“快!”
“趕緊排出斥候,找到降落的鎮空衛,重重護送回營!”
“這可是征戰之利器啊!”
“少一個人,都是大明之哀啊!”
“遵命!”
隨著一聲令下,眾多斥候,連忙領命而去。
也就在這時,一旁的沐英忽然想到了什么,皺眉問道:“老王,這安南八千多個降卒咋辦?”
“難道,要一直靠我大明的糧食養在降營?”
聞言,王弼一點也不急,抬手指向了輿圖,臉上露出一個缺德的笑容,緩緩說道:“養啥啊?”
“過了此嶺,就是一片平原肥沃之土了!”
“這等好地方,不種點啥可惜了!”
“傳令!”
“留守一萬王師鎮壓,命安南八千降卒,建屯田衛所,盡數開墾荒地,種糧食以供朝廷之糧倉!”
開荒地、種糧食?
話音剛落,一眾安南降卒全都驚呆了!
臥槽!
不是吧?
我等這是被圈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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