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黑權杖傳令官死了?
路登一點也不驚訝,甚至覺得女皇變仁慈了。
知識教會的人很多,不少人身份都暴露了。
黑權杖傳令官算是暴露者中,地位最高的一人了。
他救走開膛手杰克后,就被老國王奪走了黑權杖,如今賦閑在家。
像這種身份的人,一旦失去黑權杖,下場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數。
只是,沒人想過,他竟然會被吊死在王國外!
這近乎是在羞辱小聯合王國,羞辱國王!
在這個島國上,皇家還是有一些尊嚴的。
不然的話,那些貴族早就鬧翻天了。
爵爺帶來這個消息,還有后續,
「我父親今早就被召入宮中...」
爵爺的父親管著鑄幣廠,是老國王親信中的親信。
王權被如此挑釁,老國王的憤怒,可想而知。
霧都,最近不會太平靜。
爵爺來通知路登這個新聞,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他平日里游手好閑,在晚宴和舞會上游蕩,悶頭研究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這一切的一切,都來源于爵爺的鈔能力。
準確來說,來源于爵爺的父親。
他不希望自己平靜且枯燥的生活被打破。
黑權杖傳令官離奇死亡,宮廷震蕩,這種權力的漩渦,很容易影響到爵爺。
當爵爺想要向外界尋求幫助時,在他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名字,就是路登先生。
「我知道了。」
路登表現的很平靜,反問道,
「我沒記錯的話,國會議員剛剛換屆,上下議院如今亂成一團,黑權杖傳令官的位置...也空著在對吧?」
爵爺愣了一下,不明白路登為什么提這個,下意識點頭,
「沒錯。」
「放心吧,不會有大事的。」
路登安撫了爵爺兩句,讓對方先回家等待消息,越是動蕩的時候,越要靜氣。
爵爺在其他地方可能有些天賦,在這種宮廷斗爭中,一竅不通。
對爵爺來講,不參合,就是最好的應對。
爵爺也有自知之明,聽了路登的話后,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坐著馬車回家去了。
爵爺走后沒多久,一個散步的路人,不經意間敲響了孤兒院的大門。
「早上好!路登先生,這么巧,您也起床了?」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交通管理處的秘書長。
對方發出一個友好的邀請,
「這么美好的清晨,不來街上走走,太浪費了,路登先生。」
路登早就披上大衣,接受了對方的散步邀請。
兩人并肩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秘書長低聲說道,
「老人家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向您保證,那些老鼠絕不會再給您造成困擾。」
說到這里時,秘書長也忍不住眼皮跳動了一下。
黑權杖傳令官是昨晚死的。
他死之后,老國王就收到消息了。
弄清楚前因后果后,震怒的老國王,摔碎了手邊一切能摔的東西。
即便如此,恢復平靜的老國王,下的第一道密令,就是將黑權杖傳令官的尸體掛在王宮外,整整一夜。
在外人看來,這是對王權的挑釁和羞辱。
在女皇看來,這只是老國王唾面自干,負荊請罪的把戲。
不僅如此,老國王還將整件事所有牽扯的人,都進行了一次清洗。
看到清洗名()單后,哪怕是道德真空的秘書長,也忍不住眼皮發跳。
他分不清,老國王到底是真的動怒了,還是借著這件事在清除異己。
好在,秘書長也不用分清。
看路登先生沒有表示,秘書長繼續說道,
「老人家準備任命新的黑權杖傳令官...」
一直沉默的路登開口了,
「換一個。」
老國王準備任命爵爺的父親為黑權杖傳令官,看似更加器重對方,實則將對方架在火架上。
只要接過黑權杖,結局永遠是【紅與黑】,二選一。
秘書長沉默了。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一句話的分量。
有些人,表面上是孤兒院院長,背地里是圣菲街區教父,而真實身份,則是來自神邦的惡魔。
不,應該說是來自天堂的惡魔,帶著對人類文明最惡毒的詛咒。
事實上,路登和幾百年前沒有區別,他一直都在按照游戲規則行事。
哪怕這一次提出這種要求。
老國王沒有拒絕的權力,這件事是他有錯在先。
在他的地盤上,知識教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冒犯路登。
而克制的路登先生,只提出了這么一個要求。
這很公平。
秘書長點頭,「我會將您的話帶到。」
他沒有資格替老人家做任何決定。
談話到此告一段落,秘書長微微躬身告別后,快步離開,整條街上漸漸有了人氣。
路登則停下腳步,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兩人已經逛到國會大樓附近。
和在神邦時一樣,路登對這種東西,依舊提不起興趣。
他心里只有福報。
路登轉身離去,消失在街角。
...
圣彼得療養院。
漢尼拔醫生正在教眾人一種急救術,用來搶救被異物阻塞氣管的人。
這種急救術很好學,簡單易懂,上手容易,最適合搶救。
為了將急救法擴散開,漢尼拔甚至自掏腰包為急救法打廣告,讓更多的人學會急救法,拯救更多的生命。
一時間,圣彼得療養院里,到處都在討論漢尼拔和他的急救法。
按照人們的說法,今年的來恩徽章,非他莫屬!
餐廳里,人們也在討論著同樣的話題。
「今年的來恩徽章?」
聽到這話,一名正在吃飯的醫生抬起頭來,將口中的食物咽下,自信滿滿說道,
「那當然是我了!」
周圍人用詫異的目光看向這位陌生的醫生,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如此自信。
任何人都無法否認,漢尼拔急救法的價值。
在他們看來,光是這份胸懷,就已經勝出太多!
他們想象不出來,什么樣的成就,才能蓋過漢尼拔一頭,奪走來恩勛章!
面對眾人的質疑,這名來自高地共和國的醫生,帶著濃重的口音,毫無禮節地嚷嚷著,
「我有一項發明,可以大大降低戰場上士兵的傷亡!」
戰爭,在過去四百年里,是文明世界不變的主題。
火槍在戰場上奪走了一條又一條性命!
如果能降低戰場上士兵的傷亡,那價值確實勝過漢尼拔急救術!
畢竟,被子彈打死的人數,遠遠超出被噎死的人。
聽到這話,眾人更加好奇,紛紛發問,想要看看這項神秘的發明。
醫生則擺了擺手,將所有人推開,不()屑說道,
「我要先去專利局申請專利,才能公開我的發明!」
看的出來,他是一個很有版權意識的人,就像文抄公路登先生一樣。
這位粗魯的醫生站起身,走出圣彼得療養院,拿著地圖坐上公共馬車。
按照地圖的指引,他順利找專利局的地址,剛在專利局下班前,將自己精心準備好的材料遞給了工作人員。
醫生坐在大廳里等待,不停抖腿,有些焦急。
他有些擔心專利局的蠢貨看不出他這項發明的偉大,又害怕專利局的人太聰明。
就在醫生惴惴不安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大廳響起,
「編號1874專利申請者在嗎?」
醫生連忙站起身,來到小窗前。
柜臺后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專利員,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胸牌上寫著名字,叫什么阿爾伯特,典型的神邦人。
身為高地人,醫生對神邦人沒什么好感,天然有些抵觸。
阿爾伯特開口說道,
「加特林博士...」
醫生粗魯地打斷道,
「是加特林醫生!」
阿爾伯特耐心地重復了一遍,
「加特林醫生,你的專利申請被駁回了,你需要重新整理自己的資料,再次申請。」
「什么?!」
加特林醫生火冒三丈,激動地拍打著柜臺,大聲呵斥道,
「你到底能不能看懂這項專利?!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換個更專業的人來!」
面對近乎羞辱的呵斥,阿爾伯特沒有動怒,而是平和說道,
「你有幾個地方計算錯了,這件武器的氣密性會有問題,材料選擇上也有問題,不用擔心,錯的地方我都幫你標注出來并改正了...」
說著,阿爾伯特將文件推出柜臺,送到對方面前。
「錯了?我怎么可能算錯了!我甚至造了一臺出來!你這個神邦的小鬼,你有什么資格更改我的文件!」
憤怒的加特林醫生接過自己的文件,低頭看向對方更改的地方,那些紅色的批注格外刺眼。
只是看了兩眼,加特林的臉色巨變,失神喃喃道,
「圣父在上,我竟然真的算錯了。」
等加特林醫生回過神來時,柜臺后面的神邦小鬼已經不見了。
加特林醫生茫然問道,
「人呢?那個神邦的小鬼,我是說,他叫什么來著,阿爾巴塔?」
對方只用了十分鐘不到,就看出這項設計的缺陷,并且完成了大部分的數字計算工作,將理論上的性能缺陷彌補!
光是這份能力,就價值千金!
加特林醫生看出對方的潛力,拋開地域歧視,他愿意向對方致歉,并展開進一步的合作。
加特林醫生相信,這項發明在他們兩人手里,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拯救更多的人!
一旁的清潔工路過,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隨口說道,
「你說阿爾伯特?」
加特林醫生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頻頻點頭,「對,就是他,他人呢?!」
剛剛還在柜臺后的,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清潔工聳了聳肩,說出真相,
「他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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