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離婚后霍總夜夜下跪求復婚 > 第25章 成何體統
  這是許恒印象里第一次殺人。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想象中的那種亢奮刺激感并沒有產生,反倒有些心如止水。

  這似乎就不能算是嗜殺成性了吧?

  可之前那種刺激感又是哪來的?

  難不成我許恒本性如此,注定無法穩健茍活?

  不行啊,三要一不一除的準則還是不能忘的。

  “穩一手,得把尸體藏起來才行。”

  許恒突然止住上樓的步伐,看了看手里的人頭,還是轉身又往樓下走去。

  “恩?”

  然而片刻后,他站在空蕩蕩的樓梯間里,又陷入了沉思。

  林家二伯的尸體,不見了。

  不僅尸體沒了,地上甚至連一丁點血漬都看不到。

  如果不是手里還提著那顆人頭,鮮血還在不斷地往下滴落,他差點都要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幻覺。

  但很快,許恒也察覺到問題所在了。

  他蹲下身子,看著人頭中滴出來的血液落在了樓梯上,然后慢慢的滲入地面,沒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這地方會吃人?不對,是吃死人?”

  許恒頓時一驚。

  那些鮮血看起來是滲入了地面,可卻給人感覺更像是這地面,在吮吸那些血液。

  許恒有點不信邪,直接把人頭放到了地面上。

  沒一會兒,人頭就像是在泥濘的沼澤地里,正緩緩的往下沉陷。

  許恒當即拽住人頭的頭發,卻陡然臉色一變。

  拔不起來?

  不對,是這地方在跟他搶人頭!

  地面吮吸的速度分明加快了,力度也在變大。

  宛若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瘋狂將人頭往地下拽去。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許恒皺了皺眉頭,站起了身。

  他無法將人頭拿回來,但也無所謂,正好不用自己去藏尸體了。

  只是這個地方看起來好像更不簡單了。

  “不會又是清明節氣污染吧?可是這里面的節氣挺平衡的呀……”

  許恒從呼吸中就能感覺得出來,空氣很正常,十二種節氣都處于平衡狀態。

  自己體內剛才消耗的節氣,也正在慢慢恢復。

  不過這恢復速度,明顯比之前變快了許多。

  這明顯是小寒節令發生了轉變。

  自從立春節令被吞噬,小寒節令長出一個綠色小尖角后,許恒也沒來得及查探。

  但剛才出手時,他才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他的境界變低了,本該是建氣六層,現在好像只能算建氣三層了。

  因為識海中那六道小寒節氣,只剩下三道。

  可是境界變低之后,實力卻增強了。

  林家二伯畢竟是個二階武者,這實力在學校里也屬于是老師級別了。

  許恒很清楚,如果正面對抗的話,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武者的氣血與力量極其強大,一旦被纏上,自己將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他一開始就通過【無蹤】狀態,以隱匿的方式接近對方。

  原本按照設想,三秒時間是不夠的,他至少需要兩次【無蹤】,來完成接近并暗殺。

  可萬萬沒想到,【無蹤】的持續時間竟然變成了六秒,活生生翻了一倍。

  他當時愣了一秒,也浪費了這一秒,但還是有足夠時間沖向林家二伯,迅速將小寒節氣凝聚于手中,如同握住了一把無形的匕刃。

  當時的林家二伯反應也算很快了,感受到那絲寒氣就立馬轉身,可惜還是快不過許恒的【寒追】。

  寒追不肅殺,何以見春來。

  這一記通過凝聚小寒節氣,化成利刃的殺招,威力非同尋常。

  可結果也確實出乎許恒的意料。

  他以為最多就是劃穿對方的喉嚨,然后避開對方有可能的臨死反撲之后,再回來繼續補刀。

  可【寒追】的威力也增強了,那一瞬竟然貫穿了一位二階武者的脖子,以至于許恒設想的后招都用不上了,眼睜睜看著林家二伯人頭落地。

  所以這一切,明顯就是小寒節令吞噬立春節令之后,所帶來的變化。

  “我境界雖然下跌了一半,可能力卻增強了一倍……”

  許恒眉頭微皺,還是心存疑惑。

  按照師姐的文件所描述,同一個大境界里,小寒節令的能力是固定的。

  比如他建氣境,【無蹤】的持續時間原本為三秒,那么不管到建氣多少層,三秒都是固定的。

  建氣境的層數越高,只是意味著他能施展【無蹤】的次數越多。

  只有突破建氣境,達到下一階的除垢境,【無蹤】的持續時間才會有微弱的增長。

  同理,【寒追】也是這樣。

  可現在,他還是建氣境,【無蹤】的持續時間變成六秒,【寒追】的殺傷破壞力也翻倍了。

  這就很不尋常了。

  “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畢竟是用剛覺醒的立春節令換來的。”

  許恒搖頭自語著,一邊緩緩朝樓上走去。

  想到那個被吞噬的立春節令,心里還是很惋惜。

  畢竟是四大節令之首啊!

  ……

  與此同時,教學樓三層的走道盡頭。

  周婭楠正躲在拐角處的女廁所門口,使勁做著深呼吸調整心態。

  她感覺這次虧大了,連續被許恒占了兩次便宜。

  如果在審訊計劃完成之前,許恒又有其他進一步的舉動,那自己怎么辦?

  總不能為了份工作,搞得貞潔不保吧?

  雖然那弟弟倒也挺帥,可老娘也是很搶手的,怎么能輕易便宜了他?

  “嘀嗒……”

  這時,一聲清脆的水滴聲,毫無預兆的從女廁所里傳來。

  周婭楠當即愣了一下,猛然扭頭看了過去。

  女廁所里一片漆黑,卻也能看出里面的破舊。

  墻上有許多臟兮兮的不明物斑漬,地上也堆積了不少污泥。

  這時,一陣微風陡然從廁所里吹拂而來,隱約夾雜著一股腐臭味。

  周婭楠頓時臉色一變。

  剛才站在這門口,廁所明顯是沒味道的,加上這突如其來的一陣陰風。

  她立馬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有東西復蘇了?奇怪,我們只是用這個地方來做審訊,根本就沒有解開封印,怎么會突然出現復蘇的跡象?”

  周婭楠微微皺眉,便往廁所里走去。

  她需要親自進去查探,看看是否真的出現了復蘇。

  如果是的話,這次審訊計劃恐怕得提前終止了。

  女廁里有六個小隔間,上面畫滿了各種涂鴉跟字體,但天色太黑了,很難看清楚上面究竟寫了什么。

  其中有三個隔間的門都不見了,一個隔間的門斜靠在隔板上,只剩下兩個隔間的門是關閉著的。

  周婭楠走進廁所后,目光便落向這兩間關閉的隔間。

  “嘀嗒~”

  突然,洗手池那又傳來水珠滴落的聲響。

  這一次聲音更加清澈。

  周婭楠瞬間扭頭看去,銹跡斑斑的水龍頭卻沒有滲水的情況,洗手池里也只有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上去很干燥,并沒有積水。

  這種詭異的現象,水聲從哪里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周婭楠幾乎可以確認,這地方真的在復蘇。

  “噓……”

  這時,她身后一間關著門的隔間里,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似乎有人躲在里面,窸窸窣窣的說著什么悄悄話,聲音很微弱,很細碎。

  周婭楠忍不住悄悄走上前,緩緩探出身子,耳朵靠向那道隔間門。

  “真的要殺她嗎?”

  “肯定要呀,這么多的肉,不殺留著干什么?”

  “我意思是就這樣殺了會不會太無聊了?”

  “你想玩一玩再殺嗎?”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你想怎么玩?”

  “嘿嘿,我們可以躲起來。”

  “然后呢。”

  “然后我們就假裝在說悄悄話,把她騙過來偷聽。”

  “哦?然后呢?”

  “她偷聽的時候,我們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你猜她現在聽到這,會不會嚇一跳?”

  ……

  這時,教學樓二層的樓梯。

  “咦?”

  許恒正準備繼續上三樓,卻突然一頓,又后退了一步撤回二樓,眼睛看向了左手邊。

  原本一片漆黑的整棟教學樓,此刻二樓卻有一間教室,亮起了光。

  許恒的那雙眼眸頓時也亮了。

  那種刺激的亢奮感又來了,雖然還沒那么強烈,但還是讓他產生了想去看一看的念頭。

  “看個毛線,這地方八成是鬧鬼了,再不然就是周婭楠跟林家人弄出來的鬧劇,想吸引我去看,我就偏不去。”

  許恒眼眸微微一瞇,直接拔腿就往樓上跑。

  “楠楠,救命呀,這里又鬧鬼了。”

  他邊跑邊放聲大喊起來,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可才剛跑上去幾個臺階,一大片黑影突然出現在前面,攔住了去路。

  “你在干什么?上課時間不在教室里好好坐著,還跑出來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滿臉陰沉的怒斥道。

  許恒頓時瞪大了眼睛。

  林家二伯?

  他又活了?

  不對,他不是活人了……

  許恒停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看著林家二伯的脖子,那條巨大的傷口十分猙獰。

  腦袋僅僅只是放在脖子上,隨著他從樓梯上走下來,腦袋還一晃一晃的,仿佛隨時都會從上面滾落。

  “現在的學生太調皮了,不好好管教就是不行。”

  這時,有一個身影從樓梯走下來,是一名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他肥碩的腦袋上,似乎被什么東西敲碎了一小半,缺口里正冒出一陣陣黑氣。

  兩人就這樣冷冰冰的盯著許恒,臉上滿是怒意。

  “你還不回教室?”

  這時,林家二伯瞪起了眼,僵硬的嘴巴張開又閉合,聲音十分洪亮。

  喲呵,給你臉了是吧?

  死了之后還這么囂張?

  許恒眼皮一跳,正想動手再把那顆腦袋摘下來。

  但他看向后面那名肥胖中年男子時,卻頓時有一絲心悸不安,一種危險的氣息迎面撲來。

  有點不妙,正面對抗的話,好像打不過呀!

  算了,先看看情況,穩一手。

  許恒想了想,還是緩緩往后退了下來。

  只是他每退一步,林家二伯與那名中年男子,就跟著往前走一步。

  直至退到二樓的走廊,許恒正想繼續下樓。

  “你要去哪?你教室在那邊。”

  中年男人突然伸手指向二樓那間亮著燈的教室。

  許恒權衡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好的,謝謝老師。”

  “叫我主任!”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道。

  “好的,主任!”

  許恒只覺脊背一寒,立馬喊道。

  他現在可以確定了,正面肯定打不過這位主任,壓迫感太強了。

  除非用【無蹤】跟【寒追】,或許有機會。

  但現在還是算了,小寒節氣還沒完全恢復,萬一一套連招下來弄不死對方,都沒機會遠遁千里。

  身為一名殺手,要能屈能伸。

  他面對著林家二伯與那位主任,身體緩緩朝后方教室后退著。

  這次對方倒是沒有跟過來,只是眼睛一直死死盯著他。

  直到許恒退到教室門口,扭頭往里面瞥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教室里竟坐滿了學生。

  每一個學生的造型極其獨特。

  有人眼睛直接掉出來掛在了臉頰上,漆黑的眼洞里有幾條白蛆在蠕動著,可掛在臉上的眼睛卻還能轉動,正看向許恒。

  有人身體往后對折,被塞在椅子靠背中,腳從身后繞過來放在了桌子上,腦袋夾在兩腿之間,卻是后腦勺朝人。

  還有人是被倒掛在天花板的風扇上,雙腳被扇片絞得血肉模糊,鮮血正不停地往下嘩嘩流,仿佛永遠都流不盡……

  許恒看得驚嘆不已,這可比之前那次清明節氣污染刺激多了呀。

  “砰!”

  這時,一名女生突然重重拍了一下課桌,站了起來。

  “馬上就快上課了,你站在教室門口干什么,還不快進來?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班長?”

  女生滿臉慘白,毫無血色,眼睛里還流淌著兩行血淚,但相比其他學生的造型,她絕對稱得上是好看了。

  許恒沒有理會對方,悄悄往走廊瞥了一眼,林家二伯竟不見了,可那位主任還站在那里。

  顯然,一時半會還沒辦法跑。

  他只好邁步朝教室里走去,但臉上表情卻很嚴肅,眉頭都皺出一個“川”字。

  “你是班長?”

  許恒邊走邊看向女生問道。

  只是他所走去的方向,竟是講臺。

  “我是你們新來的武道老師,我叫許恒,許是許多的許,恒字不會寫,但是不重要,你們只需要叫我許老師。”

  許恒板著臉,從講臺上抽出一根粉筆,在黑板上刷刷寫下一個大大的“許”字。

  頃刻間,教室里瞬間又一片沉寂,鴉雀無聲。

  盡管那些學生沒有任何表情跟反應,可許恒還是能從他們眼神中,看出了迷惘。

  “砰!”

  許恒一手重重拍在了講臺上面,滿臉怒意,大聲喝道:“成何體統?都上課了,班長怎么不領同學們跟老師問好?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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