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串串店依舊開著。
進去時客人還不少，熱氣騰騰的鍋底味道辣的嗆鼻，人影走動和交談的哄笑聲帶著濃濃的煙火氣息。
然而，霍斯年卻眉頭緊鎖。
他很少來這樣的地方，就算吃飯也是尋找一個安靜愜意又舒適的餐廳。
“我去訂個包廂。”霍斯年道。
宋南枳笑著說：“這沒包廂，正好那還有個位置，咱們坐那吧。”
霍斯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這還是這么多年，他第一次到這樣的店來吃飯。
看著宋南枳熟練的調好料碗，過去選串串，霍斯年跟上去，順手拿走她手中的竹籃，任她往里面挑選。
“這不就是火鍋么？”霍斯年道。
“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感覺不一樣。”
話是這么說，可霍斯年卻并沒有動幾次筷子。
本以為宋南枳會吃很久，沒想到她很快就結束了戰斗。
“吃完了？你怎么就走了？我們沒付錢呢。”霍斯年想去付款，又怕宋南枳趁著這個機會溜了。
“我團購的。”
“什么意思？”霍斯年沒聽明白。
“走吧，前面是一條小吃街。”
霍斯年：“......”
小吃街比起幾個小時的繁華已經消停了許多，但商販們依舊堅守崗位，賣力的吆喝著。
“叔，來個薯塔。”宋南枳眼睛冒光的盯著大叔手中剛炸出來的那個，“多放點番茄醬！”
“好嘞！”
霍斯年立馬遞上銀行卡，“刷卡。”
大叔愣了愣，緊接著笑了：“我這就一小本生意，十塊錢您就別刷卡了吧？”
霍斯年也愣了，聲調上揚無比驚訝：“多少錢？”
大叔忙道：“您不會嫌我這價兒高吧？我們一整條街賣薯塔的都是十塊！”
霍斯年搖搖頭，急忙從錢包里抽出來一張一百的，“不用找了。”
“誒誒......”大叔叫了好幾聲都沒叫住，對著光看了半天的錢，確認這一百塊是真錢后，喃喃著：“看著長得挺不錯的，怎么腦子不好使呢？真是個敗家孩子。我兒子要是這樣在女孩面前裝大款，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霍斯年跟在宋南枳身后，盡職盡責的買單。
他皺著眉頭道：“你這冷熱交替著吃，小心一會肚子疼。”
“不可能，我腸胃好，每次這么吃都沒事。”宋南枳咬了一口冰淇淋。
“你說的是夏天，現在都入秋了。”霍斯年看著她唇邊暈開的化開的冰淇淋的痕跡，低聲道：“別動。”
他略微彎下腰，食指勾住紙巾，幫她擦了擦。
宋南枳神色慌亂的后退兩步，一把扯過，“我......我自己來就行，不麻煩霍先生了。”
被霍斯年的舉動攪合的心亂如麻，宋南枳也沒什么胃口，便打算回去了。
一路上，宋南枳都沒說什么話，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面朝著窗外，只留給霍斯年一個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