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聽到“你的”二字時,眼睫輕顫。
她的嗎?
不,不是她的了。
以后都不再跟她有任何關系了。
“兩個幼稚鬼誰也不讓誰,最后兩人一人坐我左邊,一人坐我右邊,搞得我備受矚目,頭疼得很。”寧懟懟道。
“再然后,厲BOSS好像有什么事,中途離開了,一直到比賽結束,他都沒有再回來。”
說到這里,小家伙不悅地鼓鼓腮幫子:“他走的時候,招呼都沒跟我打一聲,差評。”
寧熹只聽著,沒做聲。
她猜大概是跟她打完那個電話之后吧。
忽然想起什么,從床上坐起來:“仝宴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沒有啊,他就一直跟厲BOSS針鋒相對,都顧不上我,應該跟我說什么嗎?”小家伙眨著疑惑的大眼睛問。
寧熹微微松了一口氣。
看來,仝宴只是跟厲擎嶼說了懟懟的身世,沒有告訴懟懟本人。
剛剛她刷手機發現她跟懟懟的那兩個熱搜也不見了。
還好,還好。
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盡可能的不要給這小東西帶來傷害。
*
吃完晚飯,李阿姨去廚房收拾,寧懟懟去書房畫畫,將客廳留給了寧熹。
因為兩人都知道,每天晚上的這個時間,都是寧熹跟厲BOSS視頻連線,厲BOSS親眼監督她吃藥的時間。
寧熹獨坐在茶幾邊,望著手機和李阿姨已經替她熱好的藥包,怔怔失神。
她自然不會再打給厲擎嶼了,她只是在想這難喝得要死的藥還要不要再繼續喝。
靜坐了好一會兒,她揚手將藥包扔到了邊上的垃圾桶里。
不喝了。
男人就是浮云。
反正她已經有了懟懟。
麟園,厲擎嶼坐在二樓房間的陽臺上,長指夾著一根香煙,吞云吐霧。
邊上藤桌上的煙灰缸里已是半缸煙頭。
煙灰缸旁邊的手機響了,他看也未看。
因為他知道不是來電,是鬧鐘,晚上七點鐘。
每天晚上七點前,那個女人都會主動打視頻過來,當他面吃藥。
如果哪天鬧鐘響了,她還沒打過來,他就會打過去提醒她、催她。
他其實知道從今天起,她不會再打過來了,但他還是在等著。
她果然不再聯系他了。
鬧鈴一直在響,他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拿起手機關掉鬧鐘,翻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卻終是沒有撥過去。
他已失去了打給她、監督她的權利。
將手機扔回桌上,他拿起煙盒,倒了倒,發現只剩最后一根煙了。
點起,放到唇邊,皺眉猛吸了一口,吐出青白色煙霧,他望著蒼茫夜色,微微瞇眸,眸中也是一片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