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朱厚照:朕的廟號最次也得是圣宗 > 第483章 密旨誰為帝?
  “恭送陛下!”楊廷和等人,只能硬著頭皮送別皇帝。

  同時也在心中感到了一種恐懼。

  無聲無息,不聲不響,朱厚照就連返回之后的方向,都給他們安排好了!

  江南籍的臣工,他們唯一額退路就是,跟江南切割,否則……

  他們就要被強行變成北方人了!

  “陛下此舉……難道不怕江南造反嗎?”毛澄憂心忡忡的開口。

  毛紀聞言,苦笑起來:“反?誰?沒聽到陛下招降了誰嗎?縱橫南洋的草帽海賊團,這個海賊團隊,我都有所耳聞,你看看梁叔厚,他的表情……”

  “我有所預料。”梁儲聞言轉過頭來,“但我沒想到,草帽海賊團陛下居然用招安作為借口。這可是從安南運來了三千萬石糧食的海賊……不對,陛下上次說……”

  “還有兩千萬石在山邊,不好運。所以……這兩千萬,就是軍糧了。”

  蔣冕摸了摸袖袋,拿了一封信給他們幾個看:“這是我的家人從韶關送來的書信,韶關那邊,有從贛州、汀州兩地招募的客家人,已經訓練一年了。總數在八千人,灣區分軍區還有兩萬二,只要一聲令下,這批兵丁就能快速平了廣東、福建、江西三地的群山,然后前后夾擊。”

  “陛下用兵如神,只要糧草不缺,江南不過甕中之鱉罷了。”楊廷和只是掃了一眼,就不再說話。

  “陛下這是在宣戰,江南要么聽話要么死,沒有第二條路了。”

  梁儲將書信遞給了毛澄:“這是在詐敵,陛下越是正大光明說要梳理江南,江南士紳就越沉不住氣,生死之間,錦衣都督府和東廠……不,江彬人不就在東南?”

  一說到江彬,楊廷和突然瞇起了眼睛,嘴里囁嚅了一下:“他會怎么死?”

  “鷹犬必然死于得意忘形。江彬必須死,否則江南士紳會坐不住的。”蔣冕順著話說,“當然,也可能是江彬抓住了刺殺他的人。”

  “那……誰有資格做這個棋手?”楊廷和再說。

  內閣沉默了。

  誰又能壓得住其他人?

  生死時刻,江南內部,已然呈現分裂。

  誰有資格站著對朱厚照說,我是棋手?

  “兵不厭詐,也有可能,陛下突然改主意了,到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等吧,與你我無關了。”

  毛紀說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苦笑不說話。

  縱然心中有萬般不愿,都不可否認,朱厚照贏了。

  他說他要掀桌,誰與爭鋒?

  宗親?大臣?地方官?

  死的是士紳,地方官已經陸陸續續被錄科進士架空,朱厚照的錄科,在兵馬的配合之下,擴張速度越來越快。

  驛站所過之處,便是疆土。

  士紳,面對群眾,沒有勝算啊!

  ……

  一晃四五天過去,書信送往南方,朱厚照只是加強了宮中的防御,然后去取了乾清宮匾額后的圣旨,重新寫了一封放上去。

  然后就沒有做什么事情了。

  但舊的密旨,被朱厚照又召集了午朝,宗親、五輔、八部、九卿到齊,然后給他們看了密旨。

  密旨上寫:立郕王朱厚烴為帝。

  他是衡王第二子,過繼給朱見濟做孫子。

  今年郕王才十二歲,想要親政,至少得二到四年。

  也就是說,朱厚熜居然不是朱厚照的第一個屬意的人,郕王才是。

  看完之后,朱厚照就讓他們離開了。

  也沒說現在乾清宮匾額后邊寫了誰的名字。

  “難怪陛下要追封景皇帝為世宗,原來根結在這里。”蔣冕在路上突然一拍手,群臣宗親也都驚愕。

  “原來如此,本來追贈世宗一位,我也覺得有點高了。但如果是為了給郕王做準備的,那么……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楊廷和感慨:“有此等旨意在前,又有世宗遺澤,還有宗親支持,內外諸藩,群臣勛貴,也沒辦法反對。”

  按照宗法,過繼出去的朱厚烴已經是郕王一系的人了,他就不在英廟、憲廟、孝廟這一脈絡上的。

  但偏生他是衡王的兒子。

  又跟憲廟一脈宗親有情。

  那么世廟是獨一檔的,早前已經絕嗣了。

  那么立過繼來的朱厚烴為帝,就能解決憲廟宗王內部競爭的問題。

  他是一個獨立在憲廟宗王之外的皇帝,是幸運兒,但同時也是皇位有力競爭的興王、衡王之間平衡的橋梁。

  士紳如果支持興王,那么衡王一定會勸憲廟宗王支持郕王,說到底還是親兒子,總不能搶他的皇位吧?

  他又不是英廟,還是要臉的。

  于是衡王被禮法限制,興王沒有名分,鎮國府軍隊為了自己在北方的利益,也一定會選擇支持郕王,因為這個王才十二歲,完全是可以把持的時候。

  當然士紳一定不會支持郕王,因為他身份太特殊,皇帝給名分,名義是景泰帝的后世,但實際上是憲宗孫子。

  所以,郕王成了所有宗親中最特殊的存在。

  他上位,宗王內部的競爭就被堵得難受,甚至直接瓦解了,那么士紳還怎么通過扶持小宗上位來借力打力?

  完全沒有著力點啊!

  而且世系是轉移到了景泰帝這一脈不假,可是郕王也是一根獨苗苗,要是他斷了,世系就必須轉回來。

  那么最后會回到衡王這一脈上。

  因為郕王是衡王過繼去的,衡王的孫子完全可以過繼給郕王繼續延嗣。

  皇帝理論上是選擇了衡王這一脈。

  雖然繞,但不得不說這么手法高明。

  至少能保證整體皇位傳承秩序完整,宗親內耗問題,被朱厚照直接摁住了。

  當然,也虧的皇帝那個時候無嗣,皇后雖然有孕但不知是男是女,就算是男的,朱厚照人都沒了,護不住這個孩子的。

  所以,選擇郕王,簡直就是一招妙棋,宗王們現在的利益,也會受到衡王代替郕王進行妥協的約定,進而繼續保證朱厚照的定計往下推行。

  以北御南。

  穩穩當當。

  就算士紳想要掙扎,宗王第一個就不答應。

  郕王上位,他們或許就不用外封了,那么江南的利益要他們吐出來?

  想什么呢!留在京中雖然被盯著,但大家日子快活啊!

  而且宗親的俸祿,已經從朝廷被移到宗人府這邊了,皇帝只需要監管宗王發俸祿給宗親的框架就行,甚至等皇帝恩威隆重了,再繼續執行朱厚照的外封策略就行。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交給時間來處理。

  可謂算無遺策啊!

  “陛下就算可能受襲,也不會讓下邊阻止相關計劃。滴水不漏。”梁儲感慨著,“江南大局已定。這才多久?三年?”

  “正德十五年開始,歷時四年。”楊一清插話,眾人心頭一緊。

  江南在這四年,居然敗落成這樣了?

  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是生產形式變了,人心也變了。大家都知道開公司賺錢,種地不賺錢,只能混個囫圇不餓死而已。”

  楊廷和平靜回答。

  這句話,沒人反駁。

  種地,在北方,已經被搞的不掙錢了。

  至少沒有開公司掙得多。

  工農業剪刀差,漸漸開始顯威。

  朱厚熜一言不發的看著朝前走的大臣,心中更多的是恐懼。

  皇兄算天算地,卻能做的這般堂堂正正,不著痕跡,令人醒來之后只剩下絕望。

  自己真的得跟皇兄配合了,否則未來,注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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