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
張寅軍隊所在地。
張寅黑著臉，看著逃回來的手下——薛良。
“大人！大人饒命啊！誰也沒想到，大明皇帝居然調動了寧夏兵啊！”
薛良正在慘叫，身上挨了好幾鞭子。
“行了！偏頭關什么情況？”張寅轉身，看向張亦弛。
張亦弛也無奈的聳了聳肩：“偏頭關的馬志龍，很快將我們留在關內的人都殺了，并且將偏頭關的控制權移交給寧夏過來的路瑛。”
“路瑛……寧夏總兵……原本還以為能夠西進，但萬萬沒想到啊……”
張亦弛看著捶桌的張寅苦笑道：“叔父，這背后根子恐怕還是因為甘肅那邊……最新的消息已經傳來了，巫協帶兵抵達了莊浪衛。”
“多少兵馬？”
“五萬。”
“……”
張寅驚恐的抬起頭：“莊浪衛情況如何？”
“指揮魯氏全族被滅，把氏被打散，西遷。”張亦弛吞咽了一下口水道：“巫協的兵馬越過莊浪衛，重新控制了松山堡，并且前鋒一萬騎兵，全面朝著阿拉善推進，估計已經快到寧夏了。”
張寅咬了咬牙。
難怪路瑛會帶兵過來！
他娘的甘肅一口氣抽調五萬人出來，進入之后，毫不猶豫就將莊浪衛的軍閥魯氏給滅掉，就足以看出來路瑛到底在干什么。
帶兵過來不是為了平叛，而是表明心意，將寧夏鎮控制權讓給朱厚照，等于讓朱厚照徹底控制九邊了。
九邊一定，那朱厚照的意志就是整個大明的意志。
沒人能反對。
因為九邊都是精銳。
指望南邊的軍隊跟九邊比試砍人手藝？
也就只有西南的狼兵還有點能耐，其他的……算了吧。
“走！立刻走。”張寅很快做出了決斷。
“去哪？”張亦弛古怪問。
“去投奔土默特或者鄂爾多斯。將九邊徹底被大明皇帝統合的消息告訴他們。還有我放在鎮虜衛的一萬兩千斤火藥，這些東西對于鄂爾多斯部很重要，只要拿著這些過去，再帶一批兵馬，能夠換來安身立命的根基。”
張寅起身，立刻下令所有人下去收拾東西。
“教主，那這個薛良。”
正在挨打的薛良哆嗦了一下，趕緊抬頭：“教主，我也是忠心耿耿啊！”
“行了，你也下去跟他們一起收拾東西。”張寅擺了擺手，“大義的錯，確實怪不到你頭上。挨了鞭子，只是讓你們警醒一下，之后就不用了。”
“謝教主！”薛良松了一口，總算逃出生天了。
不過……嘶……下手真狠！
感覺到后背刺痛，薛良咬了咬牙跟著去忙碌了。
張寅沒說什么，他放過薛良只是為了收買人心罷了。
倘若現在殺了薛良，那么自己的親衛必然會受到士氣影響，指不定逃亡路上就會摘了自己腦袋送回大明立功。
所以，盡可能減少隱患。
張寅下去忙后續的逃亡工作。
然后晚上回來的時候，剛剛進入自家小妾屋子，就聽到了小妾舒舒服服的呼聲，以及薛良的笑聲。
瞬間臉色都變了。
左右親衛也皺眉，趕緊跟著踹門闖進去。
然后張寅的小妾就慘叫了起來：“老爺，他對我用強……”
張寅沒說話，只是一刀就把這個豐乳肥臀的大同婆姨斬了。
而薛良則是被按在這里，不停的討饒：“教主饒命啊！是這個婆娘勾引我的！她說教主不要她了我……”
“按照教規，偷同教兄弟妻女，如何處理？”
“三刀六洞。”親衛們對視一眼道。
“拖下去！執行！！！”
張寅怒喝，他被綠了無所謂，女人什么的他有不缺，但他娘的他也要面子啊！
胡搞亂搞！
哪怕這個小妾是大同婆姨中的上品，價值不菲。
但也是他的私產，他不給，覬覦的都得死！
所謂大同婆姨，就和西湖船娘、泰山姑子和揚州瘦馬一樣，都是分派的稱呼。
其中，大同婆姨則是豐乳肥臀的代表，其中最好這口的自然是明武宗了。
劉妃，就是典型的大同婆姨，不過她是晉商一開始安排給代王媚上的人。
總而言之，在這個時代，妾只是私有物，是財產，沒有人身權的。
張寅殺起來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至于薛良被三刀六洞，還未來得及斬首，就聽到了急報，有錦衣衛細作過來了。
張寅便不再停留，趕緊帶著人跑了。
路過薛良的時候，又狠狠的朝他捅了一刀，反正這貨心臟已經被捅穿了，必死無疑。
錦衣衛細作進來，看到了被三刀六洞的薛良皺眉道：“這小子不會是咱們的人嗎？”
“有可能。不然怎么會被三刀六洞。這可是背叛才有的大刑啊。”
“能救嗎？”巡查緹騎看了一眼手下。
“試一試。心臟被捅穿了，我這邊最近學了一手外科手術，一直沒找到練手的機會。”一個面色蒼白的家伙抬起頭，病態臉上泛著興奮的紅暈。
“那就……試試。”
……
五日后，謝毅帶著人沖進張寅駐地，結果卻發現這貨居然跑了！
“張寅呢？”
抓來留守的家伙一問才知道，張寅早在兩日之前，帶著一百多人逃亡北方，沒有一絲絲猶豫。
“混賬！怎么讓這孫子跑了！”
謝毅一臉慍怒。
“頭兒，抓到了一個家伙，叫做薛良。他說他知道張寅跑哪里去了。”
“什么！帶上來！”
很快薛良被帶上來了，身上被捅了一堆傷口，纏滿了紗布，還在滲血。
謝毅皺眉道：“你們干的？”
“不是老大，他說這是張寅干的。就因為他幫著張寅收拾東西的時候，將張寅不要的小妾給上了，讓張寅氣得給捅了。”
謝毅點了點頭，蹲下來看了一眼：“嚯，三刀六洞。”
“嘿嘿，確實是三刀六洞，救他花了不少時間，不過他命硬，心臟都縫上了，愣是沒死。”
謝毅驚愕的上下看了看：“縫心臟？”
“對，不想居然真的成功了！果然《永樂大典》里記載的醫學內容，真的很有用！”
之前那個一臉病態的家伙手在顫抖：“可惜實驗材料太少了，要是多幾個，或許能繪制清楚人體經絡，血管……”
“行了，回頭你打報告上去，陛下很重視醫學，必定會給你支持。”謝毅知道朱厚照一直擔心太醫對他下手，所以極度的想要革新太醫院。
這一次跑南京，還把藏在南京的《永樂大典》醫學副本找出來，重新刊印了一套。
這個時候南京的《永樂大典》還有副本，若是原來時間線，嘉靖在搞大禮議之爭的時候，南京宮殿失火，最后存在江南的副本，也就要消失了。
所以人才什么的，只嫌少不嫌多。
“咳咳……謝……你是……謝水毅？”薛良醒來，暈乎乎的。
看到謝毅，咬了咬牙，“你不是……袁天飛的人嗎？怎么會是錦衣衛？”
看到扮相，薛良一下明白了：“果然是這樣啊！袁天飛果然如張寅所料，是大明的人。”
“哦？張寅跟你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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