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航坐下來吃了一陣，越想越氣。
這次明明是來給柳家留下好印象，也為了今后拓寬自己的商業版圖做準備。
結果偏偏遇到一個開古玩店的家伙。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菲找來的托兒。
怎么一幅畫就能值千萬？
假的吧！
“菲菲，你這位朋友具體在哪開店呀？”
“你直接問他呀。”柳菲依舊沒給好臉色。
幸好今天父親沒在，爺爺溺愛，要不然她這樣的態度對客人，肯定會挨罵。
“雙廊古玩城。”周正脫口說道。
“這地方我前些年去過，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更沒聽說過有哪家店能達到隨意送價值上千萬古董的程度。”
他是覺得，這家伙說不定是騙子。
到時候揭穿之后，柳家對他的態度肯定會有所改觀。
“前些年師傅的店又沒在那兒，是今年才搬過去的。而且之前雙廊古玩城，有部分是四大家族的姬家在管理，搞得烏煙瘴氣很亂。你現在再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姜游一本正經的解釋，還不知道程梓航在打什么壞主意。
“具體叫什么？”
“正乾齋。”周正喝著酒。
若不是因為特供酒確實好喝，他才沒有精力去卵程梓航在說些什么。
“正乾齋不是那個……”程大榮聽到店鋪名字，頓時想起什么，正要讓程梓航別再說了，結果又沒攔得住那張快嘴。
“沒聽說過，應該只是一家小店。既然是小店，能拿出一幅價值千萬的畫隨意送，我覺得真實性是不是要打個問號？
柳老爺子，我建議你回去看看那幅畫到底是不是贗品。這世道，得多警惕小人啊。萬一后邊你不知情，把畫送出去，結果被別人發現是贗品，會非常影響柳家的名譽。”
噗嗤。
柳菲沒忍住笑出聲。
“程公子，你今天可是讓我大開眼界，讓我見識到了你另一面，還蠻可愛的。”
“真的嗎？”程梓航大喜過望。
“愚蠢得可愛！”
柳菲挑起唇，似笑非笑的表情，如針一般扎進了程梓航的心。
“正乾齋現在是執江的明星店鋪，不少老總和領導來到執江都會去正乾齋看看。
前段時間，我朋友把圓明園十二生肖銅像最后四尊從國外買回，回來后就捐給了帝都博物院和灣省博物館。
別的不說，正乾齋里的古董，價值加起來20個億不止，鎮店之寶‘傳國玉璽’更是難以估價。
而且人家是為數不多能打出假一賠十規矩的店鋪，如果能從他們店里發現贗品，那應該慶幸，說明發財了。”
柳玄德放下筷子，冷冷說道：“老班長，我覺得教育子女，還是應該全面發展，不要只鉆研一項領域。否則就會像今天這樣，鬧笑話。”
程梓航面色難堪，短短時間被秀了兩次，還都是自找的。
早知道，還不如當個啞巴，說不定還能留下更好的印象。
“是啊，這次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育。”程大榮哀嘆了口氣，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柳玄德端起酒杯，忽然想到剛才柳菲說的話，便對周正說道：“小周啊，剛才菲菲說你帶來了一件東西，還說不看絕對會后悔，弄得我很好奇啊。”
周正剛才只顧著喝酒了，差點忘記正事兒。
他把裱起來的《八卦圖》拿出來，背朝柳玄德問道：“老爺子，不妨猜一猜，這會是什么？”
“從外表看，應該是字畫，規格不是很大。如果是一般的字畫，菲菲肯定不會說出那番話，所以肯定不一般。
讓我猜猜……難不成是王安石的《松柏高立圖》？”
周正笑著搖頭。
“或者是趙佶皇帝御筆的《仙鶴圖》？”柳玄德又猜道。
周正還是搖了搖頭。
程梓航坐在側邊，偷偷看到《八卦陣》上邊的內容，給出銳評：“哎呀，根本不是什么畫，就是一堆破符號，還在這兒裝神弄鬼的。”
“你可閉嘴吧，這是諸葛亮的《八卦圖》！”
“什么？！”柳玄德直接站了起來。
“爺爺，你別激動，你有高血壓！”柳菲趕緊安撫老爺子。
“諸葛亮的《八卦圖》真的存在嗎？經過驗證了嗎？”
柳玄德的名字，“玄德”二字，跟漢昭烈帝劉備的字是一樣的。
所以從小柳玄德就對劉備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就跟熊世昌和劉跎喜歡曹魏政權一樣。
他喜歡的是蜀漢政權。
“上午元宮博物館的霍館長帶著幾個教授親自來鑒定，基本確定這就是諸葛亮的《八卦圖》，而且上邊有四朝六帝的收藏章，非常罕見！”
柳玄德激動不已。
程大榮也靠了過來。
他對字畫只是略懂，但聽說是諸葛亮的《八卦圖》，也忍不住好奇的心。
“太神奇了！一千多年來，人們都懷疑諸葛亮的八卦陣只是子虛烏有。但這幅《八卦陣》證明了其是真實存在的！”
“我不是很懂字畫，都覺得這幅《八卦陣》看上去非常震撼。能夠保存得這么好，真是奇跡啊。”
柳菲看見爺爺這么高興，忍不住對周正說：“謝謝。”
“這有啥可謝的，只是給老爺子看看而已，我也沒損失什么。
我還珍藏了很多東西，等我的博物館修好，到時候肯定邀請你們一起來看。其震撼程度，不比這幅《八卦陣》要低。”
柳菲吃了一驚，“你真的打算開博物館？”
“確實有這打算，古董也有很大的區別，一些古董只有研究價值，沒有商業價值。
你說直接送給官家博物館，我也心疼，畢竟花錢收來的。但你說賣吧，也賺不了幾個錢。
還不如自己修個私人博物館，把歷朝歷代的文物分類放入展柜，今后規模做大了，說不定元宮博物館都不如我呢。”
周正笑著解釋。
“哇噻，真的呀？感覺好酷~”柳菲露出驚喜的雙眸。
那是程梓航從未見過的表情。
此時的他，內心復雜。
看到柳菲跟周正那么親密，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為什么？
剛才就說了幾句話，結果顯得自己沒見識，已經被瞧不起了。
這個領域，是他的知識盲區。
等飯局結束，柳老爺子邀請周正再去他的藏寶閣看看。
一來是看幾件最新購入的藏品，二來是想讓周正幫他看看里邊有沒有看走眼的贗品。
程家自覺這頓飯吃得丟人，所以并沒有多留，只是從車后備箱又拿出兩箱十二瓶特供酒，專門送給柳玄德。
最后都被柳玄德送給了周正。
正好，明天崔金牙跟陳大奎要出院了。
等他們看到這些特供酒，保準口水都要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