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去后院廁所拉屎，有問題？”周正聽出謝輕語在懷疑他。
“呵呵，沒問題，只是這碰巧在你拉屎期間，榮寶齋出現了問題。今天開展覽會，閑雜人等是沒法去后邊房間的。這就很奇怪了，寶閣怎么就被人闖入了呢？”
這陰陽怪氣的勁兒，配上他的樣子，確實夠彎酸的。
“你們在干什么？馬上就要展出了，難道你們沒在里邊盯著？”老板莊臣勃然大怒。
“本來是一直都盯著呢，但就有那么2分鐘，小夏去了廁所，我又被叫去抬東西，寶閣就無人了2分鐘不到，事情就發生了。”
莊臣看到今天有這么多客人在，沒太好意思吼出聲，但臉上的憤怒依舊無處遁行。
“監控呢！有沒有去查監控，到底是誰干的？”
“監控……被提前掐斷了，沒有拍下來是誰進的寶閣。”
“那就只有可能是我們榮寶齋內部的人，今天根本沒客人去后邊。你馬上把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這件事報警處理。”
莊臣眉眼皺得有棱有角，今天這場書畫展鐵定是開不成了。
正當他打算跟客人們道歉，讓他們先回去時。
謝輕語站起來，指著周正說道：“莊老板，我覺得有必要舉報一下，這家伙剛才去過后院，而且時間并不算短。”
“你沒聽我師傅說，他是去上廁所？”姜游憤憤不平道。
“喲，原來你們是一伙的啊？那就能理解了，組團來，更能提高成功率是吧？”謝輕語剛才就在想，找個機會讓周正見識下社會的險惡。
沒想到這么快，機會就來了。
莊臣的虎目突然對準周正，其余人也直勾勾的回頭看著他。
“嘖，老子拉個屎都能被懷疑，也是絕了。”周正指著莊臣旁邊的伙計說道，“剛才這位大哥看見我去了廁所，而且我出來的時候他也看到過我，他能幫我作證。”
誰知那男的瞳孔驟然一縮，好似在做復雜的心理斗爭。
“你見過他嗎？”莊臣問道。
“沒見過，我一直在忙。就算他看到了我，我也不一定看到他，因為今天就我和小夏值班，所以事情很多。”
周正的眼中閃過狐疑。
他清楚記得，自己去后院的衛生間時，看到過這男的，而且兩人還點頭打過招呼。
這時候卻不承認了？
莊臣眼一瞪，森然冷笑：“這位先生，麻煩你先暫時留下，等我們把事情弄清楚了，如果是誤會，到時候我請你吃老帝都炸醬面。”
“你們想怎么調查？”周正知道，這種情況下拒絕，只會加深他們的懷疑。
“先跟我們去一趟后院，我看看損失情況！”
謝輕語生怕不嫌事大，問道：“莊老板，我能去看看嗎？我怕你們人手不夠，到時候這家伙跑了。”
“我坦坦蕩蕩，跑什么？”周正面無表情，看謝輕語的眼神明顯充斥著敵意。
可對方卻是嬉皮笑臉的聳聳肩，好似知道這是一場陰謀，就是故意整周正。
“師傅，我們也去！”
“沒關系，若他們實在認定是我，直接報警就行了。如果你們也去，金牙的脾氣又不好，到時候反而把事態鬧大了。”
莊臣把其余客人疏散后，帶著周正，謝輕語，還有那個叫陳小奇的伙計一起到了后院。
這是一個被青石磚鋪成的地方，被盜的寶閣距離廁所并不遠，也就十多米。
寶閣總共兩層樓，一樓放的是一些暫時價格還不高，說不定今后能隨著畫家的身價大漲而跟著大漲的畫。
這種情況很正常。
梵高生前那些畫，一幅還換不了一杯酒。
但現在，一幅動不動就是上億。
榮寶齋作為百年老店，更是清楚這樣的原則。
所以他們就把那些比較看好，但暫時還不太出名的畫收藏起來。
坐等今后升值。
然后是二樓，存放的就是比較名貴的畫了。
包括張大千，齊白石在內的近代畫。
還有藍瑛，黃賓虹手筆的古畫。
一樓上二樓，會有一道密碼鎖，密碼只有老板和榮寶齋的兩位老師傅知道，其他伙計根本上不去。
但因為今天要辦書畫展，所以才把二樓打開，讓伙計把這些書法放進展覽柜，待會好推出來。
“小夏，整理出來了嗎？有沒有丟失東西？”陳小奇問道。
這個被稱為小夏的女人，年紀估計比周正還要小點。戴著眼鏡，留著短發，給人學霸的感覺。
但此時，她面目慌張，滿頭大汗，樣子有些狼狽。
她已經把地上的畫全都重新整理好了，所以莊臣來的時候，看到寶閣沒想象中那么亂，心情些許平靜了些。
“我剛才都清點過了，沒少東西，我們從二樓拿下來的畫，都在這兒了。”小夏淺淺一笑，雖然發生了點小插曲，但好在沒丟東西，所以沒那么緊張。
要不然，肯定會被老板罵死，而且說不定還要進行賠償。
“沒丟東西？”莊臣一臉疑惑，“那個人進來沒拿走東西，就單純把這些畫弄亂，神經病吧！”
“我看未必，那個人說不定用仿畫，把其他真畫給換了。”謝輕語問道：“你們這次展出的畫大概有多少幅？”
小夏連忙回答道：“一共37幅。”
“這就對了，古畫鑒定本身就很復雜，如果那個人貍貓換太子，把仿畫跟真畫互換，你們短時間內無法全部鑒定。等你們鑒定完發現問題，他說不定早就離開了帝都，你們想找人都找不到。”
謝輕語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周正的。
周正臨危不亂道：“用腦子想一想，監控在這個節骨眼出現了問題，要么是被人直接剪掉了電線，那樣監控回放能看到對方的臉，要么就是你們榮寶齋內部的人里外勾結。”
“怎么不能是你跟內部的人里外勾結呢？”謝輕語傲慢冷嘲道。
“那就直接報警唄，讓警察來處理就行了。你XX媽的逼逼叨叨半天，什么證據都拿不出來。我還可以說，是你跟榮寶齋內部的人里外勾結，反正大家都有嘴，隨便怎么說。”
周正并不想在帝都招惹麻煩，結果被這逼人吵得煩。
老子上個廁所，就一直說我偷東西。
我偷你媽，都不會偷這些畫。
因為根本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