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中世紀的靈氣復蘇 > 第八十七章 其他的實驗
  普魯士人到底是沒有來這所城市,他們將斯特萊斯洗劫一空后,沿途燒毀了許多農村,留下了數片焦土之后,便在距離盧茲匹特堡城外五里左右的地方安營扎寨。

  在市長神經兮兮的言語中,普魯士人每天都快要攻過來了。

  說實話,五里的距離不遠。

  但是他們既然將盧茲匹特堡作為最后一個進攻點,反而說明指揮官進攻的欲望并不深切。

  或者換一個說法,進攻與否的決定權并不在普魯人或者普魯士人的指揮官手里,而是在弗蘭西特和盧西塔尼亞前線的作戰情況中。

  普魯士作為相隔不遠的鄰居,和弗蘭西特并不實際接壤。

  普魯士的國外有爭霸需求,卻沒有領土訴求。

  至少對弗蘭西特沒有領土訴求。

  也因此,他派出軍隊從一開始目標就只是牽制弗蘭西特的南部的兵力,希望能夠延緩孔代親王合兵一處的戰術,緩解同盟國在前線的壓力。

  只不過攻入南部地區后,普魯士人發現這里的軍隊實在是不抗揍,他們來回縱橫了好幾圈,幾乎耗盡了后勤補給,只能找了幾所城市劫掠了一番,盡量搜刮一些財富。

  貴金屬和奢侈品填滿了軍官的荷包,所以領頭的將領還想繼續深入。

  布呂歇爾元帥極力反駁這種觀點,他在信件中如此表示:“弗蘭西特的南部地區之所以防御松弛,是因為他們的注意一直在迎戰北面的盧西塔尼亞。而且南方有利于防御的城市并不多,也缺少險要的戰略要點。”

  “不要小瞧弗蘭西特人,他們不是傻子。”

  “我觀察了你們的行動要點,從巴多內基亞一直到圣瓦利納,最深入的時候或許能夠接觸到馬西亞克,但是為什么不繼續深入。恐怕你們自己也察覺到了弗蘭西特的堡壘越來越堅固,民兵的數量越來越多了。”

  “他們站在本國的土地,不需要擔心后勤和埋伏。”

  “而你們不一樣。”

  “有幾所城市是你們不可能攻破的,比如說里昂,這是所十分富裕、兵力充沛的地方,周圍附近還有河流。若是在這個地方放松警惕,一不小心全軍覆沒也是有可能的。”

  “多關注前向的戰事,一旦盧西塔尼亞有傾頹的跡象,帶著搜刮的戰利品及時返回。你們最好的撤退方向是盧茲匹特堡的黑森林,只需要一兩個人走私向導,你們就能得到最好的掩護。”

  市長不停地找大貴族,商量如何雇傭民兵、保衛家園。

  就在他們談及每個人需要花多少錢,以及居民們需要繳納多少稅的時候,駐扎了三天的普魯士的軍團終于了有了動靜。

  在市長絕望的眼神中,這些人從城門附近經過。

  大步走路的聲響幾乎引起了一場小型地震,燧發槍團走在最前面,斗志昂揚地扛著火槍,他們的衣服極其具有特色,上下都十分寬大,腦袋上是一定簡單的灰色短帽。

  和其他兵種不同,炮兵統一裝備球頂盔。

  一部分的炮兵會在靴子里面塞滿棉花,除了可以塞到耳朵里面,防止聽力退化,炮兵還需要跟隨騾馬運送大炮,這些棉花可以在關鍵時候起到作用。

  野戰炮手的袖口較為短細,配備騎兵腰帶和馬刀,普通的炮兵則只有一把刺刀。

  經過的炮兵大多都是野戰炮兵。

  普通炮兵則跟在最后面。

  看來他們以及篤定了這里不會有任何的戰斗。

  咚咚咚,咚咚咚。

  軍樂隊是一個軍團的靈魂。

  任何時候指揮官的號令都是在軍樂隊和傳令官同步進行的。

  這些人肯定存了炫耀的意思。

  至少居民們從來沒有聽過敲得跟打生鐵一樣的鼓手,最前面的旗手一絲不茍,黃地黑鷹的旗幟從別國的天空上昂然飄過。

  人們麻木地看著軍隊離去,心中甚至還有一絲的慶幸。

  “幸好,這些人沒有搶劫。”

  “普魯士人還算體面。”

  軍隊的離開使得市政府放下了心中的石頭,但是居民便不得不面對屬于自己的問題,他們現在已經知道布斯巴頓醫院里面住著一位巫師。

  疑似有個巫師和確定某個人是巫師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原本伊凡還以為知道真相的盧茲匹特堡居民會像是油鍋一樣沸騰,可消息卻如通過巨輪沉入了阿刻戎河,整體上處于無比的緘默之中。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他們好像躲在珊瑚樹后面的螃蟹。

  只有在別人目光不能及的陰影中,才會伸展螯肢,相互分享議論。

  指望伊凡能夠得到好評是不可能的。

  大家普遍認為他是一個邪惡恐怖的惡魔。

  一部分人恨他入骨,一部分人幻想著能夠生啖其肉。

  在那些掩人耳目的私下交流中,居民的目光總是滿懷敵意,他們一邊小心打量外界,生怕自己的悄悄話被別人聽見,一邊又用生平最骯臟惡毒的詞語來詛咒伊凡。

  當下城區的居民吃不下榆樹樹皮的時候,便手中的稀爛的樹皮聯想成伊凡的臉,然后惡狠狠地咬上去。

  一些人甚至連樹皮都沒得吃,于是只能編造有關巫師的童謠去街上乞討。

  一圈下來,吃飽是沒有問題的。

  盧茲匹特堡的居民沒有執行內心的想法,只是因為缺少行動的勇氣,同時也畏懼那兩千多具形形色色的尸體。要是真的惹怒了他,一凡不建議讓他們成為尸體的其中一部分。

  想想之前因為食尸鬼死掉的兩千人口,加起來都差不多有四千人了。

  這么一算,整個盧茲匹特堡差不多五分之一的人因他而死去。

  受傷的還要另算。

  伊凡現在還沒死,真的要感謝城市里的其他人沒有武器。

  因為擔心尸體上可能存在的巫師詛咒,居民不得不放棄他們的家人,使他們暴尸荒野。小西蒙斯只能從緊張的醫院經費里面拿出一部分來,雇傭乞丐掩藏它們。

  “快,快點搬。”

  羅伯斯庇爾心情復雜地指揮仆人搬運家具,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來這個地方。

  伊凡超凡脫俗的手段完全驚嚇住了他,要是現在不離開,之后等待著杜蒙家族得就不一定會是利益上的虧損。

  活人創造財富。

  死人變成他人的財富。

  這是祖先留下來的一句箴言。

  他只覺得有些牙疼,憑借他高傲地貴族身份、出色金融工具、巧取豪奪的手段,無論到哪個城市,都可以如魚得水般地繼續掠奪普通居民的財產。

  掠奪,永無止境。

  但是這么快速地逃離肯定會損失一部分財產,好幾代的人積累才使得杜蒙家族在當地擁有這么一幢堪稱奢侈的豪宅,羅伯斯庇爾舍不得房子里面一磚一瓦,況且豪宅不可能立刻就能脫手。

  這種體量的住宅價值不菲,莊園后面有配套的私人教堂、種植園、小花園、磨坊房等等...別提他在市政廳花園附近的三間樓房了,要是委托合作伙伴掛牌銷售,結果必然會勻出一部分利潤。

  羅伯斯庇爾嘆息了一聲,卻又極為惱火地看向北面。

  青山拱起在地平線之上,在山腳下有一座通向惡魔所在之地的木橋。不能再等下午了,現在的光線已較為昏暗,要是連看不到影子的鳥都在陰森森地尖叫,那他怨憤之情,就并非全無根據的怯懦。

  應該將這個男人和普通居民的仇恨區分開來。

  他是有能力復仇的。

  “祝您早點去死。”

  “不然等下次回來,我一定會全副武裝地找您。巫師可以殺死普通人,卻不能殺死鋼鐵大炮,想必您的巫術也不會讓距離老遠的士兵停下扣動扳機的手吧。”

  “火藥爆炸,萬彈齊發。”

  “你不可能活下來,不可能。”

  商業秩序的建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建立之后就不會消失了。

  羅伯斯庇爾已經將本地的居民培養出了樂意貸款的習慣——至少他們破產之前愿意尋求銀行家的幫助,現在他離開了,金融業的市場必然會遭受到其他人的擠占。

  “我一定會回來的。”

  馬車施施然離開了城市,后面一同離開了的還有其他幾個小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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