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許氏驚訝地看向婁燕婉,“真的?真掙了這么多?”
婁燕婉頗為得意,都說做生意很難,現在她才發現,這些對于她來說一點都不難!沐云書之前是占了人脈的便宜,她之前若也認得商行的人,早就家財萬貫了!
許氏的臉色有些不確定,實在是這些日子,大女兒做的事并不太靠譜。
婁燕婉說的是東珠的生意,她在這生意上嘗到了些甜頭,今日聽聞有位珠寶商家里出了事情,想要撤回資金,但聚寶齋那邊的商隊已經離開,這購貨的錢不好退出來,她便動了把那位夫人手中貨票買過來的心思。
可她手上的資金有限,想到母親為三弟的事籌了幾千兩銀子,便跑過來想要許氏入股。
許氏本有些疑慮,但看見女兒穿金戴銀,出手闊綽,也有些動心了。
想到若是真能掙些銀子,把永樂樓的窟窿補上,那婁家的危急就算順利度過了。
于是她將長女留了下來,仔細詢問起這生意的事。
翠玉很快就把這個消息帶給了沐云書:“小姐,大姑奶奶好像懷孕了!看來那幾位夫人與她說的那個懷子的偏方奏效了!夫人她們都很高興呢!”
沐云書聞言有些驚訝,她是真沒想到事情會這般的順利。
沒到一個月婁燕婉就懷上了,看來真是沒少做努力!
“且讓他們樂去吧,體會到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以后的苦日子才更加有趣。”
……
已經快到中秋,可太陽依舊毒得很,剛過巳時,就曬得行人抬不起眼睛。
馬車上,沐云書將羅三交過來的賬本仔細看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
“叫馬掌柜那邊可以準備收網了。”
羅三收了一個多月的東珠,看著每日不停花出去的大把銀子,他心里就像裝了只沒頭蒼蠅,都心神不寧。
要知道這些收東珠的銀子,幾乎是二奶奶的全部身家,真不敢想這筆買賣要是有什么閃失,二奶奶該怎么辦。
聽到二奶奶說終于可以收手,羅三也松了口氣。
“是,奴才把您送到鎮國公府,回頭就去一趟聚寶齋!”
沐云書又說:“對了,你與那幾位夫人說,還要勞她們陪婁燕婉再演幾日戲。”
“二奶奶放心,那幾位夫人說了,今年夏日多虧了咱們保信堂送了解暑驅瘟的良藥,才叫她們干活的長工無病無災,這些事她們都記著呢,以后還有更多來往,不必計較這點小事!”羅三頗為驕傲地應道。
沐云書“嗯”了一聲,將賬本放好后就不再說話。
很快,馬車就停到了鎮國公府大門前,月容早在這里候著了,瞧見婁府的馬車,便迎上來扶著沐云書下了車。
“您可來了,老夫人一早就在花廳等著您了!”
沐云書笑著說了一聲:“勞姑娘帶路。”便隨著月容朝國公府內走去。
此時鎮國公府的花廳里,七王妃單妙竹與幾個女眷在賠老夫人打葉子牌,旁邊獨留墨歸一個男子。
幾個女眷一邊打牌,一邊打趣這墨歸,說的仍是他何時成親的這個話題。
“也不知什么樣的人物能進得了咱們小公爺的眼,小公爺再不急,國公爺可是要急瘋了去!”
“老祖宗,就是您太縱著他,實在不行,咱們一起幫您把他給綁了,給他選個合適的姑娘,按著他把堂給拜了!”
“這主意好,等成了親,他就知道成親的好了,沒準三年抱倆,兩年抱仨!”
這話音一落,滿屋子的女眷都笑了起來,聽得墨歸耳膜直痛。
老夫人笑罵道:“你們幾個嘴上沒把門的,這種事怎么能當著這小子的面兒說!用的時候可就不靈了!”
這話又是讓幾個婦人一陣哄笑。
單妙竹沒有幾個嬸子輩的女子豪放,但也笑著對老夫人道:
“知許的親事不光是您的心病,也是母后的心病,母后說了,等中秋時定要將各家未出閣的端莊姑娘都叫進宮來,總能選出一個合適的!”
聞言,墨歸的眉頭瞬間蹙成了一個疙瘩。
他只是過來給祖母請個安,怎么就進了盤絲洞,正打算起身離開,黃嬤嬤就跨了進來。
“老夫人,婁二奶奶過來了,就快到院子了!”
聞言,墨歸先是一怔,腦海里很快浮現出那女人的樣貌。
可他很快想起沐云書并非墨府女眷,他一個男子在這里著實有些不妥,這才轉身對老夫人道:“祖母有客,孫兒先退下了。”
老夫人知道墨歸很忙,嘆了口氣朝他擺了擺手,“去吧,別一天到晚不著家,中秋必須回來!”
老夫人對這孫子實在太了解了,一辦起案子,什么都顧不得了。
墨歸應了聲是,與幾位嬸子伯娘點了下頭,轉身退出了花廳。
可聽見葫蘆門那邊有腳步聲漸漸逼近,他竟頓住了腳步。
正猶豫要不要與沐云書相見,就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墨歸莫名有些心慌,竟轉頭退進了花廳一側的偏廳。
沐云書隨月容進到院子里時,并沒有看見墨歸的身影。
老夫人見沐云書過來,笑著朝她招了招手,讓她直接坐到早已經為她準備好的座位上來。
墨家各房嬸子朝沐云書看了過來,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稀罕得不得了。
“我說咱們怎么就失寵了,原來老祖宗是遇到仙女了!”
“你們瞧人家這皮膚是怎么長的,又白又嫩,像是能掐出水似的!”
“我要是能有這樣細的腰,墨老四的眼珠子都得黏在我身上!”
一向淡定的沐云書被墨家幾個嬸子夸贊得臉都紅了,老夫人無奈地嗔了幾個婦人一眼,拍著沐云書的手笑道:
“別理這幾個破皮破落戶,她們嘴上沒一句正經的!”
沐云書并沒有在意幾位長輩的話,她聽說過墨家的這幾位媳婦都是陪著夫君上過戰場的,是不拘小節的女英雄,心中敬佩得緊。
于是很禮貌地朝幾位長輩行了禮,這才又坐下來看著他們打牌。
坐在一側的單妙竹看著沐云書,柔聲道:“這次請你過來,其實是我的主意,可能有些冒昧了,希望你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