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媛跟在方煜琛身后下樓，她回頭看了眼江瑟瑟房間的方向，化著精致妝容的臉蛋覆上一層寒意。
到了樓下客廳，方煜琛想了想，覺得靳封臣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他擔心上官媛會往心里去，出聲安慰道：“媛媛，我表妹夫就是這樣子的性格，你可別多想啊。”
他邊說，邊回頭，正好看到上官媛一臉冰冷。
不禁有些錯愕。
上官媛連忙收起所有冷意，彎唇一笑，“你放心，我沒有多想。”
是嗎？
那她剛才是怎么回事？
方煜琛雖然心里有疑惑，但也沒問出來，而是笑了笑，“那就好。”
他想了想，問：“我送你回去？”
上官媛點頭，“好。”
一路上，車里很安靜，上官媛轉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腦子里想著江瑟瑟暈倒的事。
她總覺得不對勁。
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對。
她扭過頭看向駕駛座上認真開車的方煜琛，若有所思的想了下，裝作不經意的問：“瑟瑟暈倒了，靳董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是不是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啊？”
方煜琛側頭瞥了她一眼，模棱兩可地回道：“應該是吧。”
上官媛挑眉，一臉訝異，“難道你也不清楚真實情況嗎？”
“我當然清楚啊。”方煜琛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那你可以告訴我嗎？”
“啊？”方煜琛看著面露期待的上官媛，為難了起來。
上官媛微微一笑，“不行嗎？”
“抱歉啊。”方煜琛沖她歉然一笑，“這是我表妹的私事，我不能隨便說。”
“哦。”上官媛頓時失落不已，“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那么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聞言，方煜琛連忙搖頭，“我不介意，我一點都不介意。”
“謝謝你，煜琛。”
看著她露出明媚的笑容，方煜琛的心頓時跳得很快，臉上一陣發燙，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你說什么，我都不會介意的。”
上官媛笑了笑，然后把視線挪到前方，輕輕嘆了口氣，說：“其實我真的很擔心瑟瑟，看她暈倒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所以我真的很想替她做點什么。”
說到這里，她又重重嘆了口氣。
看得出她是真的關心瑟瑟，方煜琛想了想，“其實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上官媛轉頭，詫異的看著他。
方煜琛沉吟片刻，“瑟瑟感染了一種病毒，目前沒有有效的藥物可以消滅它。”
“病毒？”
這完全出乎上官媛所想，她輕笑了下，“如果真的是沒辦法消滅的病毒，那她平時怎么可能看起來很正常呢？”
在她的理解范圍內，但凡感染了病毒，人多多少少都會有病癥表現在表面上。
但江瑟瑟完全沒有，而且和常人沒有什么不一樣。
“那是因為有藥物壓制著病毒，病毒才沒有發作。”方煜琛解釋道，“但這也只是一時的。別看瑟瑟看起很正常，其實很危險的。”
“聽我表妹夫說，如果再研究不出可行的藥物，就會危及到瑟瑟的生命。”
上官媛點點頭，“所以，靳董才不愿意讓我替瑟瑟檢查身體，對嗎？”
“嗯，他不想這件事讓更多的人知道，因為瑟瑟體內是罕見的病毒，很有研究的價值，所以……”
方煜琛沒有說完，不過，但凡接觸醫學研究的，都能知道他沒說完的話是什么。
上官媛自然也是清楚，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精芒，嘴角彎起，“我也是做醫藥研究的，你就不擔心嗎？”
“不擔心。”方煜琛轉頭看她一眼，笑笑，“你是瑟瑟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涌上心頭，上官媛彎了彎嘴角，“謝謝你的信任。”
方煜琛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車內再度安靜下來，上官媛轉頭看向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神色若有所思。
……
莫邪和寒冰接到顧念的電話后，立馬放下手上的研究，訂了最近的航班，趕往京都。
等他們抵達方家老宅，顧念便領著他們到二樓見靳封臣。
“少爺。”
一看到靳封臣，兩人就恭敬的低下頭。
“她在里面，還沒醒過來。”靳封臣說，“和上次一樣，突然暈倒，沒有什么其他癥狀。”
莫邪和寒冰相視一眼，莫邪不確定的開口：“可能又是病毒發作了。”
“具體原因還需要我們進一步檢查。”寒冰說。
“進去吧。”
得到靳封臣的允許后，莫邪和寒冰快步進了房間。
他們將帶來的儀器一一裝上，開始檢查江瑟瑟的各項生命體征。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莫邪轉過身，面對靳封臣，如實匯報情況：“少夫人各項生命體征都是正常的，身體里的病毒有發作的跡象。”
聞言，靳封臣皺眉，“沒發作？”
“目前沒有。”莫邪轉頭看了眼儀器上的各項數值，皺了皺眉，“這幾天少夫人的情緒穩定嗎？”
靳封臣認真想了想，“她最近情緒都很穩定，除了暈倒前因為兩個孩子的事可能有點激動。”
“那就對了。”莫邪長長舒了口氣，“少夫人的身體并不允許她的情緒有過大的波動，所以才會暈倒，等她休息夠了就會醒過來。”
“那……病毒會發作嗎？”靳封臣問。
“只要按時服藥，暫時還控制得住，但一旦產生了賴藥性，藥物控制不住了，就會慢慢發作。”
說到這里，莫邪的神色變得凝重，“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盡快研究出有效的藥物根除病毒。”
“那你們有進展嗎？”
面對靳封臣的疑問，莫邪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暫時我們還是沒有任何進展。病毒的結構太過復雜，想研究出完全能消滅它的藥物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靳封臣看向床上的江瑟瑟，神色平靜得讓人猜不出他此時的心思。
房間里安靜得只聽得到儀器運行的聲音。
莫邪和寒冰交換個眼神，兩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良久，靳封臣才開口：“你們認識上官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