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重生之四海帝皇 > 第 45 章 寶安縣補缺
  自大夏建國以來,倭寇便一直擾邊,寶安縣因其地理位置成為了南海沿岸最重要的抗倭軍事重鎮之一,

  是以在寶安縣設有鵬城千戶所,如今的千戶李康勝軍功卓著,又是內閣閣老馬溫文的外甥,

  原本應該早就能升任更高的職位,但就是因為馬閣老的這層關系,被一壓再壓,

  李康勝官雖只有五品,卻是能直接面圣的人物,便是左、右布政使都不敢輕易與他交惡。

  治下有此種人物,地方官想要理政何其難耶,然而這還只是寶安知縣面臨的困難之一。

  寶安縣還有四大家族,二李一梁黃,二李是指李康勝的家族勢力李家和縣主簿李景山背后的李家,

  一梁黃是指,寶安縣的豪商梁永貞為代表的梁家,鹽課司駐東莞鹽場庫大使黃豐羽的黃家。

  李康勝的家族勢力不用說,僅憑馬閣老的關系,就絕對是廣東省都無人敢惹的存在。

  縣內主簿李景山,據說也能跟李家拉上些關系,

  即便不跟李家拉關系,李景山能在寶安縣當了近三十年的主簿而不倒,便可知其人絕不簡單。

  豪商梁家背景神秘,便是李家也不愿輕易招惹,寶安縣一半的產業都被梁家掌控。

  至于鹽課是大夏最重要的課稅,大使雖只是不入流的小官,

  但鹽田幾乎自成一國,掌握著鹽田的管理大權就相當于封疆大吏,當地官府根本插不上手。

  除此四霸之外,寶安縣,是廣東省最大的銷金窟,黃、賭、毒、娼妓橫行,各種黑幫勢力盤根錯節,也是異常可怕,

  一個小小的寶安縣混亂至斯,別說背景不夠深厚的舉人知縣,便是中央大員在寶安縣吃癟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上一任的廣東布政司曾請圣旨出兵清剿寶安縣各方勢力,朝廷的軍隊前腳剛到,后腳東海大海盜巨鯊幫便襲擊寶安縣城。

  將朝廷派出的一衛之軍打得潰不成軍,在寶安縣內大肆劫掠了一番后揚長而去,朝廷顏面盡失。

  動用一衛之軍已經是朝廷對寶安縣的最大支持限度,再增兵絕無可能,之后朝廷便再也沒管過寶安縣之事,

  至此寶安縣各方勢力更加猖獗,

  至近十年,上任寶安知縣幾乎成了被發配的代名詞,竟沒有一任知縣平安活過三年任期。

  姚英哲把寶安縣的情況詳細地給侯垚解釋了一遍,希望能打消他的主意:

  “介丘,寶安縣情況之復雜絕對超乎了你的想象,你可千萬別一時沖動而自毀前程啊。”

  侯垚很感激姚英哲的直言相告,但是寶安縣的位置實在太理想了,錯過這里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遇上這樣的好地方,

  所以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于是恭恭敬敬地起身向姚英哲行了一禮:

  “多謝英哲兄謹言相告,先前不知道寶安縣的百姓正生于水深火熱之中,尚有退縮可能,

  如今既以知道,便絕無退縮的可能。

  我輩讀書人一生所求不過四事: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生平能全此四事,死則無憾矣。”

  此話一出,周圍的官員士子一片驚嘆之聲,林立輝更是哈哈大笑道:

  “好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侯解元有此之志,以備半圣之姿。

  寶安縣百姓能得侯解元擔一任父母,何其幸運。

  不過,寶安縣畢竟只是一縣之民。

  今國難將至,老夫身負重任,任四海都指揮使,正是需要侯解元這樣年輕有為的人才鼎力相助的時候,

  是以特延請侯解元為四海都指揮使司經歷,共御大敵于國門,不知侯解元意下如何?”

  ‘嘩’的一聲,所有人都忍不住發出陣陣驚嘆,

  寶安縣知縣一向高配,也不過是從六品,

  四海都指揮使司經歷則是正六品的官職,

  而且由于四海都指揮使并非常設機構,一旦裁撤的時候,所有官員都會按慣例升一級調往其它常設機構,

  也就是說實際上已經等同于是從五品的官職,一般的翰林院進士補實缺也不過如此。

  更重要的是,當經歷還能夠混軍功,有軍功就能封爵,

  達到侯爵便可成為世襲的貴族,這是普通文官求都求不來的大好事。

  今科解元能有此機遇簡直要羨慕死在場的一眾官員和士子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侯垚的應承,這幾乎是不需要用腦子的選擇題。

  左、右布政使兩人不由自主地相互看了一眼,相視苦笑一下微微搖頭:

  侯垚這個冤大頭怕是留不住了啊。

  侯垚恭敬地向林立輝行了一個大禮,然后高聲道:

  “謝指揮使大人的抬愛,大人素有大夏軍神之稱,前海皇汪直之鯤鵬艦隊無敵于四海,依然被大人一舉擊破。

  今之海賊遠不及當年的鯤鵬艦隊,是以學生相信林大人必然能保大夏國邦之安泰。

  學生初出草廬,以學生才識,能幫大人之處有限。

  當然跟在大人身邊自是能學習進步,更可平步青云,但若空居高位而無牧民之實驗,

  就算日后竊居高位,怕是也沒有能力為百姓謀福祉,

  是以學生應先有能力為一縣百姓謀福祉,后才有能力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所以還請大人寬恕學生不能應承大人之請。”

  此話一出驚呆了在場眾人,就連林立輝自信的微笑都僵在了臉上。

  人人都覺得侯垚是腦子壞掉了,是真的壞掉了,竟然敢當眾拒絕林立輝的延請,

  且不說失去加官進爵的機會有多可惜,單是得罪他的后果能承受得起嗎?

  當眾拒絕就等于是當眾打臉,這就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啊,

  以他的身份要整死一個小小舉人,那不就是吹口氣的事兒嗎?

  不是腦子壞掉的人能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出來嗎?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侯垚的笑話,但是有一個人沒有,姚英哲這次是真的急了,竟忍不住怒吼道:

  “介丘,你聰明一世,怎么在此事上如此糊涂?你一屆寒門士子,如何斗得過那些手握重權的地頭蛇?

  為何不相信林大人的安排?做指揮使司的經歷,不比一縣父母官差啊,你糊涂,糊涂……。”

  此時的姚英哲,擔心侯垚安危是一方面,另一方也是為他拒絕林立輝的延請而著急上火。

  在他看來,侯垚如果做了四海指揮使司經歷,那就等于有半只腳已經跨入了父親麾下,

  四海都指揮使司的設立最多不過三年就會裁撤,到時候所有官員都要分流,

  用點手段把侯垚弄到南海衛,只是小事一樁,

  可是侯垚如果去了寶安縣,那就再難有機會了。

  侯垚淡定地拍了拍姚英哲的肩膀,只以為他是真的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心里也微微有些感動:

  “英哲兄,能有你這一摯友,是垚之幸: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顧此耿耿存,仰視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兄不必為某擔心,昭昭日月,豈容魑魅魍魎囂張跋扈。

  侯垚心中正氣長存,終將還寶安一個朗朗乾坤。”

  半首正氣歌從侯垚口中鏗鏘有力地唱出,讓在場眾人無不自慚形穢。

  林立輝心中的那點不痛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不自覺地又將侯垚的形像再拔高了一個層次。

  姚英哲更是相對無語,如他還要再勸,那無疑就是小人行徑。

  而且侯垚如此赤裸裸地表明了心跡,試問一個將道義看得如此之重的人,又真的能為一個反賊所用?

  此時,內堂的姬文君藏在門簾之后,呆呆地看著那個前廳高瘦的身影,小臉已經氣得通紅,嘴里惡狠狠地低喃:

  “侯垚,你這該死的迂腐書生,怎么敢如此不識抬舉?走著瞧,看本主遲早是要收拾你的……。”

  話雖說得狠厲,但她臉上并不見半分狠色,除了氣怒之色,剩下的則全是擔憂。

  寶安縣的兇險,即便貴為公主也有所耳聞……。

  ……

  鹿鳴宴結束,侯垚坐實了廣東第一才子的身份,

  《橫渠四句》和《正氣歌》被許多人稱為大夏文人該有的風骨。

  而林立輝的那句半圣之姿,更是將他的名聲推至一個至高境界,

  同時他即將前往寶安任知縣的消息也已經四下傳開,

  寶安縣的數十萬百姓翹首以盼,紛紛奔走相告。

  侯垚人還沒有赴任,關于他的所有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寶安城中的大街小巷,

  一個聲名如此巨大的新任知縣,也讓寶安縣的各方勢力有所忌憚,

  聲名越來,影響也就越大,侯垚的人還未到,就已經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真要等他來了,怕還要搞出一些更大動靜。

  最先有所行動的是主簿李景山,一場大火將寶安縣的庫房徹底焚毀,近十年的資料毀于一旦。

  此時才十月初,侯垚剛剛回到海星島,離他正式上任,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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