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蓉兒說的對。一味回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有正視問題才能解決問題。你哥生活作風問題上確實有瑕疵,不過,還是不錯,沒有出現問題。我聽說蔡曉光因為男女問題,現在已經被停職審查了,那才是教訓,要引以為戒。”金月姬語重心長,說。

  “媽,有你在,也很重要。”鄭娟的話并不是恭維,這兩年要不是金月姬做思想工作,每個人也不會氣這么順。

  金月姬搖搖頭,“你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想法,要是心里不舒服,也不會順氣。我們看出來,你們每個人的笑都是發自肺腑的,陸天真幸福。”

  “媽,明年我們就要常住港島了,吉春這邊要靠你了…”鄭娟沉聲說。

  金月姬笑了笑,“娟兒,我發牢騷不是發自內心的。我今年才六十,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在干五年,不會比年輕人差。我聽說港島好多高層都做到七十歲,我也能行。

  其實,他爸主抓過農業,振邦糧油這一塊,絕對是行家。有的時候,也可以聽聽他的意見”

  “媽,要是爸也能也幫忙就太好了。”鄭娟眼睛一亮。

  “你爸也是閑不住的人,只要身體允許,他會幫伱想辦法的。娟兒,你爸身體什么樣?”金月姬問。

  吉春解放前,金月姬做過徐振邦的文書,兩家三十年前就有淵源。

  鄭娟輕嘆一聲,“我爸重病十年,這一兩年身體才好一點。振邦的業務,基本都交給我來決策,等明年陸天來港島幫我,他就徹底退了。帶著徐陸去英國養老。”

  “徐陸是1969年出生今年都十一周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周蓉感嘆道。

  “蓉兒,長樂也八歲了。”鄭娟握了握周蓉的手。

  “是啊一轉眼孩子們都大了,我們也都三十了。還是玥玥和小寧年輕。”周蓉笑著說。

  “姐……我記得剛到周家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一轉眼也這么大了。”想到剛到周家時的點點滴滴,周玥感慨道。

  正說著,門打開。

  馮楠、陸長樂從外面進到屋里。

  馮楠看到周玥,眼淚一下就流下來了,撲到周玥懷里,“姐,你怎么一個多月都沒來看我啊……”

  周玥撫摸著馮楠的頭發,輕聲說:“楠楠,我跟你小寧姐一起全國演出,才會吉春。”

  聽周玥這么說,馮楠抬起頭,“姐,我聽新聞里說,小寧姐要在吉春來演唱會了?”

  “是啊,后天就開,到時候,你去看看什么是演唱會。”周玥笑著說。

  “那太好了,我一定去看!”馮楠笑了笑。

  “最近學習怎么樣了?有沒有后退啊?”周玥板著臉問。

  馮楠坐了起來,笑著說:“期中考試全班第三名,期末爭取第一。”

  周玥摸了摸馮楠的頭發,“有信心就好,加油。”

  “當然有信心了。咱家人學習都好,我也不能差。”馮楠一臉笑意說。

  “楠楠很聽話。有個大姐姐……不……小姨的樣子。”金月姬揉了揉馮楠的細發。

  “楠楠,我覺得把你戶口遷到姐夫家算了,你就比長樂、國強、家興他們大不點兒,他們都叫你三姨,聽起來怪別扭的。”周玥揉著馮楠的頭發說。

  馮楠卻搖搖頭,“那怎么行,我要把戶口辦到我姐夫家,我不是比你低一輩了?除非你跟我一樣,我才干。”

  馮楠的提議,周玥當然不能干了。

  只好說:“你要是不怕被叫老,就算了。”

  “我不怕,叫姨,我覺得挺好。”馮楠笑著說。

  ……

  郝家的聚餐都是快樂的。

  除了郝今龍、金月姬、周秉義、郝冬梅、陸天、鄭娟、周蓉、孫小寧、周玥這些大人外,馮楠、馮爽、周洲、陸長樂、郝家興、馬國強這些小孩子們也慢慢長大了。

  另外,馬守常和曲秀貞夫婦也來到這里。

  這一次的聚會,沒有太多業務上的交流,就是家人的相聚,其樂融融。

  除了金月姬吐苦水外,曲秀貞也故意說陸天不公平,金月姬工資比她高太多,她要求漲工資。

  鄭娟當場表示,年底會有大紅包,絕對不會讓曲秀貞覺得少。

  曲秀貞拒絕了,說這是關上門在家說的話。退休還能繼續在適合崗位發光發熱,她很滿足。

  對于他們這樣離退休人來說,有活干是最開心的。

  這頓晚飯一直吃到晚上九點。

  陸天、鄭娟、周蓉、周玥和孫小寧告別大家,一起回家。

  這一次,馮楠并沒有嚷著要跟姐姐回家。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馮楠已經能夠覺察到,幾個人關系。

  她回家確實不方便。

  其他幾個孩子也沒有嚷著跟陸天周蓉回家,他們在金月姬這里已經住習慣了,習慣不和父母住在一起。

  回到家里,簡單洗漱之后,已經是十一點。

  從珠江到上海京城,最后回到吉春。

  陸天和鄭娟、周蓉、周玥、孫小寧一直住在一起的。

  為了將來在港島關系能更融洽,陸天與鄭娟、周玥或是與周蓉、孫小寧一起住過。

  這樣,一家人再沒有隔閡了。

  陸天很享受,其他人很快樂。

  后天就是孫小寧演唱會,按慣例,陸天跟孫小寧和周玥一起上了二樓。

  鄭娟和周蓉在一樓睡。

  躺在一樓大床上,想著陸天住在二樓。

  鄭娟側過身,手臂搭在周蓉身上,“蓉兒,還是年輕好,每一天都能玩的這么開心。”

  周蓉微微一笑,“是啊,咱們都是孩子母親了,玥玥和小寧還年輕,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樂趣,陸天愿意跟她們瘋不是正常么。”

  “那我們是不是也不能這么保守了?難道是真的老了?”鄭娟嬌笑說。

  周蓉指尖撩了撩發絲,“吉春有句古話,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不能改變,年齡大了,需求自然就多了。我自己都能感覺到,以前跟陸天在一起更注意情感交流,現在更在意身體上的溝通,隔兩三天不交流一下,就開始想了。”

  周蓉的直言不諱,激起了鄭娟的興趣,點點頭,“是啊,我也感受到了。”

  “所以么,沒有必要跟玥玥小寧比年輕,只要陸天能一如既往保證身體上的滿足,就可以了。”周蓉畢竟是作家,說的話充滿著哲理。

  “蓉兒,我跟曾姍算命,陸天這輩子應該還有女人,這么多人看著,應該不可能了吧?”鄭娟想起了什么。

  周蓉輕輕咬了咬手指,“奧利亞和曾姍都說,如果懷上了天哥的孩子,奧利亞要回蘇方,珊珊也要去美國。要是不會來了,我不敢保證陸天不再有女人。”

  “他要是敢,我就給他廢了。”鄭娟一臉怒容。

  周蓉輕輕一笑,“陸天你還沒看出來么,他這個人有底線,就算看上了誰,也不會動。會征求你我、玥玥小寧意見。我們都同意了,他才不會錯過呢。當然,我們要是不同意,他也會尊重我們的意見,忍痛割愛。”

  “同意?怎么可能!就是我們心軟,他身邊女人才會越來越多的。再想,絕不可能!”鄭娟言之鑿鑿。

  “娟姐,你不同意,我就不同意。憑什么他身邊就要那么多女人。即便奧利亞和姍姍回國了,陸天身邊還有我們四個。我們的條件,任何一個都是求之不得的,他能全部擁有,是老天對他的眷顧。他要是再敢亂來,我就離開他,讓他后悔去。”周蓉氣哼哼說。

  “對,讓他后悔去。”鄭娟握緊周蓉的手,說。

  ……

  吉春,省商業公司辦公室。明天就是孫小寧演唱會,來要票的,都來了。

  省商業公司二百人,沒人一張。

  個別部門負責人多給兩三張,單單省商業公司就拿走了五百張。

  孫小寧知道陸天票緊張,給她的一百張票退回了五十張,只給了她直系親屬。

  當然,孫小寧票的位置都很好,除了外場票還有幾張內場票。

  內場票一共才五百張,十分緊張。

  周玥猜的沒錯,馮化成果然來了。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向陸天再要一些演唱會的票。畢竟有周玥演出,作為父親要幾張票也情有可原。

  陸天又給了他二十張票,讓馮化成高興而歸。

  走的時候,路過張欣辦公室,跟張欣說去文聯招待所拿票。

  張欣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張欣很清楚,去那里,絕不是拿票那么簡單,可她還是想去。

  除了馮化成能給與她文學上指導外,馮化成本人,張欣也很滿意。

  與郎健和肖同慶相比,馮化成雖然年齡大了一些,不過是知名作家,作家在這年代還是很有地位的,張欣覺得和馮化成一起,挺好。精神上也能得到愉悅。

  更重要的是,去文聯招待所是白天。

  郎健盯不住她。

  吃過午飯,張欣一個人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肖同慶迎了上來,見四下無人,說:“張欣你這是去哪,我送你。”

  對于肖同慶,張欣一直把他當成備胎。這個備胎很聽話,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僅聽話,還很專情,這些年一直沒談過戀愛,跟其他姑娘都很少說話。

  不過,張欣心中肖同慶始終是個備胎。

  他既沒有郎健大領導孩子背景,也不像馮化成骨子里的詩人情懷,他能給與的關愛,只有寂寞時候身體上的放縱。

  見他這么問,張欣抿了抿嘴唇,“我回大院一趟,你送我不方便。”

  聽張欣提起大院,肖同慶知道,那不是他該去的地方。

  撓了撓頭,“那,那我就不送你了。這個周末,你帶孩子回娘家么?”

  肖同慶說的回娘家,張欣當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張欣母親家,住在水自流的老房子。

  而水自流的老房子現在肖同慶看著。這兩年,兩人的幽會都在水自流的老房子里,安全隱蔽。

  每個周末,張欣都會帶孩子回娘家。郎健從沒有陪她回去過。郎健不回去,張欣更愿意,這樣的話,他就能跟肖同慶幽會了。

  別看張欣生了兩個孩子,年齡才二十二,是女人最好的年齡。郎家條件好,恢復的好,比小姑娘時候更有女人味了,郎健怎么會不想。

  每個周末,張欣也會找機會和肖同慶在一起。想想這個周末有孫小寧演唱會要看,說:“明天是孫小寧演唱會,我想去看看。完事都八九點了,太晚了。”

  聽張欣這么說,肖同慶忙說:“張欣,演唱會是晚上,也不是白天。下午時間太趕,那就上午。我想了。”

  說完,肖同慶一臉期待。

  對于張欣來說,肖同慶這樣的備胎很重要,失去了,才知道肖同慶的好。

  想想說:“行,明天上午我回家,十點過去。”

  張欣答應了,肖同慶高興了。

  一臉堆笑,“張欣,明天我會收拾干干凈凈的。”

  “好!”張欣沒再說什么,推著自行車走開了。

  ……

  文聯招待所,401房。

  房間窗簾緊掛著,大床上,馮化成緊緊抱著張欣。正像張欣所感受到的,馮化成確實有情調。

  張欣這樣的文學青年,很享受這樣的情調。

  在房間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張欣坐了起來,床上衣服。

  馮化成沒有動彈的一起,眼睛看著張欣,越看越愛看。

  看著馮化成一臉壞笑,張欣加快了穿衣服的節奏,“馮老師,你這么愛看我穿衣服?”

  馮化成支著牙,笑了笑,“我愛看你不穿衣服。”

  馮化成的流氓話并沒激怒張欣,相反令她有些小激動,“馮老師,你現在說話,可不像大詩人,倒是像個流氓。”

  聽了張欣的話,馮化成揚了揚頭,“哪個成名詩人不都是流氓加才子,不睡上一打女人,哪里能有創作靈感。你是我最滿意的女人,當然要仔細看了。”

  張欣扣上衣扣,又開始整起頭發,扭過頭,望向馮化成,“馮老師,你要是對我那么滿意,不如我們都離婚,重新組織個家庭,你說怎么樣?”

  馮化成搖搖頭,“張欣,你要是跟郎健離婚,可就不是大領導的兒媳了。這么多年忍著,不就白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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