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哼著哼著就哼出來了。”鄭娟的問話，陸天在錄影棚里就想到了。
《漫步人生路》與之前教給孫小寧的歌不同，之前的都是國語，這首卻是粵語。而陸天別說說粵語，連聽都聽不懂。
怎么可能創作出粵語歌？
不過，等陸天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
現在只能硬著頭皮，說自己是天才了。
鄭娟正想接著問，周蓉開口說:“陸天，我相信你是天才，但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我想不明白，你能不能解釋解釋？。”
“蓉兒，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我怎么會有突然靈光一閃，不會做的事也會了。就像前幾天你和娟兒受到危險，我突然變得很有力量一樣？”
陸天巧妙地把自己的打架能力和作曲聯系到了一起，周蓉、鄭娟、周玥包括曾姍，都不得不信了。
“姐，反正我覺得姐夫是天才，天才能做出什么，都不意外。”周玥先開了口。
“蓉兒，我也有點信，陸天是哼著哼著就唱出來了。”鄭娟也這么說道。
這時錄音棚里，傳來了孫小寧黃鶯出谷般的聲音。
一曲《漫步人生路》孫小寧吟唱出來，動聽的不能再動聽了。
在場的幾個人不禁跟著優美的旋律搖擺起來。
歌聲停息，孫小寧摘下耳麥，從錄影棚走了出來。
不知為什么，此時的孫小寧，眼睛帶著淚光。
“小寧，你怎么哭了？”周玥上前問道。
本來還含著淚花，聽周玥這么一說，孫小寧的眼淚一下涌了出來。
片刻之后，向陸天看去，鼓起勇氣說道:“姐夫，能讓我抱你一下么？”
孫小寧的話，令陸天心頭一驚，之前曾姍說過，孫小寧喜歡他，陸天并沒有在意。現在，孫小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要和自己擁抱，陸天想不出因為什么。
“小寧……”
陸天未等說出口，孫小寧上前幾步，撲到陸天的懷里，大聲痛苦起來。
陸天抱過不只一個女人，眼前的鄭娟、周蓉、曾姍都擁抱，包括周玥被郎健欺負也在他懷里哭過。
可孫小寧為什么當著這么多人面，撲在他懷里哭，陸天想不出緣由。
雙臂也不好搭在孫小寧身上，只好垂在身體兩側。
半晌，孫小寧松開攬著陸天脖頸的雙臂，離開了陸天的懷抱，哽咽幾聲后，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姐夫，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鄭娟上前兩步，遞給孫小寧一帕手絹，“小寧，你怎么了？”
孫小寧擦了擦眼淚，“姐，姐夫教我這首歌實在太好聽了，我把自己唱哭了。也不知怎么了，我一出錄音棚，就想在姐夫懷里大哭一場。姐，你別生氣，我沒想別的。”
孫小寧連忙解釋。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很正常啊，真情流露有什么的。”鄭娟摸了摸孫小寧的臉蛋說。
這時，周玥向陸天問道:“姐夫，這首歌你想好名字了么？”
陸天停頓片刻，應聲道:“我想好了，就叫《漫步人生路》。”
“《漫步人生路》？這個名字太好聽了！”孫小寧脫口而出。
“小寧，恭喜你，有一首這么好的粵語歌了。”鄭娟伸出手臂，將孫小寧纖弱的嬌軀攬在懷中。
“姐，我覺我是最幸福的人，能唱到這么好聽的歌。”孫小寧往鄭娟懷里靠了靠說。
“那是你嗓子好，剛才你姐夫就沒唱出你的味道。”
“不，是歌好。換成別人，唱的也不會差。”孫小寧堅持道。
“無論是歌好，還是唱的好，小寧，今年港島中文臺的春晚，就靠這首歌了。”鄭娟揉了揉孫小寧的頭發。
“曉晚姐，你放心，沒問題的。”說完，孫小寧想起了什么，離開了鄭娟的懷抱，“姐，有件事跟你說說。”
“小寧，什么事？”鄭娟問。
“姐，以前姐夫教我的歌，我都是說我自己創作的。不過，這首歌是姐夫當著大家面教我的，不能再說我原創的了。”孫小寧說。
孫小寧說得沒錯，再說她原創的，就要穿幫了。
想到這里，鄭娟對陸天說道:“陸天，這首歌的作詞作曲只能寫成你了。”
聽鄭娟這么說，陸天也不好說什么，“娟兒，那就聽你的，這首歌就算我作詞作曲吧。”
“怎么就算你的，明明就是你的。你們都餓沒餓？餓了的話，咱們一起吃夜宵。”鄭娟輕笑道。
“曉晚姐，現在都八點了，早就餓了。”曾姍開口說。
曾姍這一說，在場幾人都覺得饑腸轆轆。
“莪們回家吃，還是到外面吃？”鄭娟征求大家的意見。
“都累一天了，回家吃吧。”周蓉開口說。
“娟兒，狗仔隊估計都在門口蹲著呢，還是回去吃罷。”陸天也這么說。
“也好，我們回家。”鄭娟道。
……
一天的彩排，周玥和孫小寧已經是身心疲憊。
吃過晚飯，兩人洗漱之后，便回到房間，并臥在大床上。
平躺片刻，周玥側過身，手臂搭在孫小寧身上，“小寧，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和我一樣，喜歡我姐夫？”
孫小寧似乎想到周玥會這么問，側過身來，忙答道:“玥玥，我就是激動的情不自禁，沒別的。”
周玥搖搖頭，“小寧，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我心里話都跟你講，你卻不跟我說實話。”
“我怎么不說實話了？”孫小寧說。
“四年前，我被郎健迷暈，差一點被他欺負了，是我姐夫及時趕到，我才保住清白的身子。那我醒的時候也是情不自禁，和你今天一樣，撲在我姐夫懷里，哭了很久。今天你的表現，絕對不是簡單的情不自禁，就是喜歡上姐夫了。”周玥語氣肯定地說道。
周玥的話深深叩擊了孫小寧的心靈。她心里很清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喜歡上了陸天。
不過，她更清楚陸天有鄭娟、周蓉、曾姍這樣出類拔萃的女人，這些人還和她有這樣那樣的關系。她只能把這份愛慕深深藏在心里，不表露出半分。
以至于幾個月前，鄭光明喝醉酒，想和她發生關系的時候，她甚至想過，真的和鄭光明發生了關系，這份愛慕就徹底胎死腹中。
后來，鄭光明沒有推開她的臥室門，沒和她再進一步，孫小寧也長長松了一口氣。
再到后來，陸天來到港島。
除了教她唱歌外，陸天很少跟她接觸。可孫小寧的心已經撲到陸天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這份愛慕越來越深，孫小寧還是沒有表露出來的意愿，她深知陸天身邊有很多女人，他不會成為陸天的至愛。與其成為日后傷悲，莫不如把這份感情埋在心里。
今天，當她錄完《漫步人生路》之后，徹底淪陷了。
一時間，她有些不管不顧，決定要把這份感情表達出來，哪怕僅僅是感激也好。于是，放飛了自己，撲到了陸天的懷里痛哭起來。
聽周玥這么講，孫小寧不知道如何應答，不過她清楚，這件事不能承認。思量片刻后，側過身看著周玥說:“玥玥，我對你姐夫的感情，就像學生對老師那樣的感情，是尊重，不是愛慕。”
周玥伸出手臂，揉了揉孫小寧的頭發。“小寧，學生喜歡上老師，也很多啊。晚上你的樣子，和我四年前一模一樣，騙不了我的。”
“玥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不信的話，我跟你發誓。”孫小寧一口咬定。
見孫小寧急了，周玥嘆了口氣，“你不愿承認就算了，我們現在是同命相連，以后更分不開了。”
周玥一雙美目看著孫小寧。
孫小寧沒再說什么，任由周玥看著。心里卻不停后悔，晚上怎么那么激動，竟然要抱抱陸天。
這個舉動之后，陸天會怎么想？鄭娟會怎么想？周蓉會怎么想？
自己最好的朋友周玥會怎么想？
孫小寧不知道答案。
……
三樓，鄭娟的臥室。
因為孫小寧突然的舉動，周蓉和鄭娟覺得有些話要私聊。
徹底放松一番后之后，二人留在臥室，陸天則到主臥室外的小間一個人睡。
半晌，周蓉側過身，碰了碰鄭娟的手臂，“娟姐，還真讓你說著了。小寧真的喜歡上了陸天。我就奇怪了，陸天很少跟小寧交流，除了教她唱歌，他們幾乎沒怎么說過話，怎么一下就喜歡上了？”
“周蓉，當年你不是也喜歡過馮化成么？陸天這樣長得好，性情好，才華橫溢的男人，接觸過他的女人，很少能抵擋住他的魅力。”鄭娟說。
“我當年喜歡馮化成，除了他很有才華外，更多原因那時候我還太小，太好騙了。小寧不一樣，她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都能保護好自己，不會輕易動情的。這么看，她就是喜歡上陸天了。”周蓉確定說。
鄭娟微微點了點頭，“也難怪，我聽到《漫步人生路》都有些情不自禁。能唱到這么好聽的歌，孫小寧壓抑不住心中的愛慕也是正常。”
“蓉姐，之前是玥玥壓不住了，現在小寧也壓不住了，這該怎么辦啊？”周蓉有些無奈。
“我說過，順其自然吧。喜歡陸天的幾個姑娘，至少都是正經人家的人，對你我也會足夠的尊敬。除了曾姍愛耍些小心眼外，玥玥和小寧是你我看著長大的，不會做出格的事。”鄭娟安慰道。
“可是一想到陸天身邊又要多了女人，我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了。”周蓉嘆了口氣。
鄭娟咬了咬嘴唇，“蓉兒，這樣也比出去亂搞強。”
“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仔細想，玥玥和小寧確實比曾姍強。曾姍也深愛著陸天，可她總愿意耍小聰明。要不是她有了陸天的孩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陸天和她還有來往的。”周蓉說。
“蓉兒，你這是怪我了。”鄭娟憑揉周蓉的頭發說。
“娟姐，我怎么可能怪你了。即便沒有你的承諾，陸天早晚要給白院長一個交代。讓曾姍離開吉春回京城，眼不見心不煩挺好。一年到頭，陸天陪她幾天就陪她幾天，反正也不是不回來了。可沒想到，她來港島了。”周蓉嘆了口氣說道。
“蓉兒，有你我在，曾姍不會做太過分的事。”鄭娟握了握周蓉的手說。
“娟姐，她倒是尊重我。晚上吃水果的時候，有一搭無一搭問一句，她能不能來三樓跟我們一起住。”周蓉手指伸進長發中，用力抓了抓。
“曾姍想陸天了。”鄭娟同樣捋了捋頭發，說。
“其實，看她也挺可憐的。為了喜歡的男人，低三下四的。就算了了她的心愿，我也能感受到，陸天從沒愛過她。只不過，滿足一下她身體和心理上的需求罷了。”周蓉說。
“曾姍長得那么好，想不缺男人太容易了，苦苦等了陸天五年，這份癡情不是哪個人都能堅持住的。可惜了，愛上了陸天。”鄭娟搖搖頭。
“姐，哪天你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讓她住一晚上吧。要是不讓她如愿，這個春節都過不好。”周蓉無奈道。
“蓉兒，你又心軟了。”鄭娟說。
“是啊，我這個人太感性，太容易心軟了。”周蓉嘆了口氣。
“蓉兒，你和陸天現在一直避孕，真的不想再要一個了？”鄭娟問。
“四年大學讀完，要是三十多歲還能生，我想和你一樣，再生個女兒。”周蓉憧憬道。
“你今年才二十八，上一年學，懷上懷上孩子休學一年，也不是不行。”
周蓉側過身，手臂搭在鄭娟身上，“我是怕又生個兒子，我的女兒夢實現不了了。我真想要個女兒，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和你想法不一樣，我想再生個孩子，無論男孩女孩都好，兩個孩子還是有點少。”鄭娟把胳膊也搭在周蓉身上。
“蓉姐，你和陸天一起一直沒有避孕，有沒有懷上？”周蓉問。
鄭娟搖了搖頭，“說來也怪，五年前我到吉春，就跟陸天一個晚上，就有了。去年到現在，無論是在吉春還是在港島，我們在一起都沒有避孕，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沒到時候，到時候一定會有的。”周蓉笑笑說。
“借你吉言吧。”鄭娟點了點頭。
……
再有一天就是水自流和徐曉秋大婚的日子。
因為港島中文臺直播春晚，水自流和徐曉秋抽不出太多時間和精力籌備婚禮，整場婚禮慶典都見給了婚禮公司操辦。
不過畢竟是徐家的大事，作為長輩的薛梅、宋嬌嬌覺得馬虎不得，大事小情都事無巨細過問，生怕出了什么紕漏。
下午，本來很忙碌的兩位母親突然一起來到了港島電視臺一號演播廳，到了之后，直奔貴賓包間。
貴賓包間的鄭娟見母親到來，多少有些奇怪，站起身道:“媽，二娘，你們過來了。曉秋和水自流在舞臺那邊，我去叫人喊他們。”
薛梅向包廂望望，看到陸天周蓉也在，還有一個不認識，皮膚很白的姑娘也坐在里面。
陸天正要起身跟岳母打招呼，薛梅先開了口:“陸天，你們忙你們的，我找曉晚有些私事要說。”
說完，薛梅拉著鄭娟衣袖，把她牽到包廂外，把手中報紙遞給鄭娟，“曉晚，陸天怎么回事？跟孫小寧也搞上了？”
聽到母親薛梅的話，鄭娟心中一愣，接過了報紙。
這張報紙就是林家少爺林松剛剛收購的《港島娛樂新聞》，頭版頭條印著大大圖片，圖片照的不很清楚，不過還是能分辨出報紙上的兩個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男的是陸天，女的是孫小寧。
標題寫的很露骨——歌壇玉女與老板男人偷情。
看背景，就是昨天晚上孫小寧收工時候，與陸天擁抱時，被人偷拍的。
想到這里，鄭娟笑了笑，“媽，陸天是小寧授業恩師，學生感謝老師，跟老師擁抱一下沒什么大不了的。何況他們兩個不是偷情，昨天晚上擁抱時候，我就在身邊。”
“你就在身邊？”薛梅詫異道。
“是啊，我就在身邊。昨天陸天教給小寧一首粵語歌，特別好聽，錄完之后，小寧一激動就和陸天擁抱在一起。沒做別的。”鄭娟繼續解釋。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陸天又有其他女人了。”薛梅松了一口氣。
“媽，陸天沒你想的那么花。要不，我讓陸天當面跟你解釋。”鄭娟嬌笑道。
“不是這樣就好，解釋就不用了，我下去見見曉秋和自流，明天就是他們新婚了。你們忙你們的吧。”說完，薛梅挽著宋嬌嬌的手，一起下了觀眾席。
見母親離開，鄭娟拿起報紙又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回到貴賓包間。
陸天見鄭娟回來，問道:“娟兒，媽過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還不是因為你。”說完，鄭娟把薛梅給她的報紙，遞給陸天。
陸天接過報紙，看了一遍之后，又遞給一旁的周蓉和曾姍。
在場的幾個人都仔細看了一遍后，周蓉嘆了口氣，“陸天，馬上港島電視臺春晚直播，你又添亂了。”
“我倒覺得沒什么，當時我們都在場，根本算不上偷情。真要偷情，還能當著老板面偷情了？”曾姍接過話來。
“話不能這么說，這張照片上只有陸天和孫小寧兩個人，除非當時我們也照了同一張照片，上面有我們幾個，否則很難解釋清楚的。何況小寧的人設是清純玉女，有了這樣的新聞，會不會影響到她今后的發展就不好說了。”鄭娟把顧慮說了出來。
“娟兒，我覺得沒什么。”陸天拿著報紙看了又看說。
“為什么？”鄭娟問。
“這張照片小寧就是個背影，我們根本不用去解釋。”陸天放下報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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