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明不愿意說，陸瑤不再勉強。
她擦掉眼淚，“你在家等著，我去服裝店叫娘回來。”
段明明抓住了她的手，“嫂子，我記得你會化妝是嗎？”
陸瑤很快明白段明明的意思，她無奈地閉了閉眼，“遮不住的。”
化妝是可以遮住臉上一點點瑕疵，但是遮不住疤痕，還是這么嚴重的疤痕。
“涂厚一點行嗎？我不想讓娘看到我這個樣子。”
陸瑤眼眶酸脹得厲害，紅彤彤的眼睛看著她，“娘早晚都會知道的。”
段明明：“能瞞一時是一時，等傷口好了，沒那么可怕了，我再找機會跟娘說，那時候娘也不會那么難受。”
陸瑤低頭沒說話。
段明明聲音近乎祈求，“嫂子，你能幫我的，對嗎？”
陸瑤咬住下唇，過了會兒，才說道，“我帶你見個人。”
陸瑤帶著段明明來到京城大學辦公樓找找明福民。
段明明：“嫂子，你們不是婦產科的嗎？”
“我記得明院長跟我提過，她有位朋友會做部分人皮。”
聞言，段明明高興壞了，“就是說可以蓋住我臉上的疤嗎？”
望著段明明充滿希望的眼神，陸瑤心里一陣鈍痛，這就是明明說的不在意？
嘴上不在意不過是不希望他們擔心罷了。
“先問問再說吧。”
明福民了解到情況后，立即帶上她們去找她朋友了。
來了之后才發現是個男同志，叫林陽。
見段明明一身軍裝，林陽不自覺對她有敬佩和好感，“同志坐下來我看看。”
段明明坐下來，把受傷的那邊臉露了出來。
傷疤崎嶇猙獰，林陽皺了皺眉。
陸瑤輕聲問道，“同志，你，你能治好我妹妹的傷嗎？”
林陽搖了搖頭，“如果我沒猜錯，是硫酸燙的吧？”
段明明沒接話。
林陽識趣地沒繼續問。
“開水燙傷的話涂點我的藥或許有機會好，但是她這個不行。”
段明明釋然地笑了笑，“麻煩您幫我做個人皮吧。”
陸瑤：“同志，人皮戴時間長了對人體會有危害嗎？”
“當然有，所以我一般不會給人做。”
也從來不會做整張臉的，怕人拿去做壞事。
“像這位女同志的傷還完全愈合，每次戴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小時，因為戴上人皮，這部分肌膚便不能呼吸，時間長了會滋生細菌，嚴重的話會腐爛，哪怕是半小時，我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不過等你傷疤愈合了，戴幾個小時沒有問題，所以你想清楚。”
段明明：“幫我做一個吧。”
陸瑤皺眉，“同志，您這有藥水可以給我妹妹涂一涂嗎，效果好一點的。”
林陽想了想，“有道是有，但是，我這里沒有。”
陸瑤像是找到了希望，“是什么藥，在哪里，我們可以自己去買！”
看陸瑤急切的模樣，段明明眼含熱淚地避開了視線。
林陽：“丹羊乳。”
陸瑤默念了一遍，生怕忘記了，“在哪里能買到？”
林陽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陸瑤皺起了眉頭，“怎么會不知道呢？”
林陽解釋道，“丹羊乳是用五十八種中藥秘制的，曾經是宮廷用品，平民是沒這個機會用到的。”
陸瑤想起了玥奶奶，“清朝人有嗎？”
“這個就是清朝一個妃子研制的，大概率是失傳了。”
陸瑤：“那古籍應該有記錄吧，我們找到這些藥材，您能幫忙做一下藥膏嗎？”
林陽搖了搖頭，“沒有那么簡單，過程很重要，不是有了藥材就可以的。”
陸瑤卻沒死心，她就不信沒有辦法！
段明明拉住陸瑤的手，“嫂子，算了，用人皮是一樣的。”
說著，段明明看向林陽，“同志，做個人皮大概多久。”
“兩個小時。”
段明明：“那幫我做一個吧。”
林陽站起來，“請跟我來。”
明福民寬慰道，“咱們再想想辦法，別著急。”
陸瑤嗯了聲，“老師，謝謝您帶我來過來，這里還要一會兒，您先回去吧。”
明福民和林陽打了聲招呼便回去了。
兩小時后，段明明和林陽從內間里出來。
段明明喜滋滋地指著自己的臉，“嫂子，是不是完全看不出來？”
陸瑤卻笑不出來，“咱娘不在這，你先摘了。”
段明明聽話的撕下來。
陸瑤看向林陽，“同志，丹羊乳祛疤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陽笑了，“小姑娘，你還真是固執啊，我只是隨便一說，你找不到的。”
“你只需要告訴我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見她堅持，林陽從書架上拿來一本古籍，翻開其他一頁遞給她。
陸瑤接過來看了一眼，心中有數了，她把古籍還給了林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