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聽完所有，尷尬地扯了扯唇角。
“陸瑤同志，我們確實是沒有及時發現，以后我們會多加注意的，我向你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兒。”
聽段艷艷的語氣，她被班里的同學笑話不是一天兩天了。
班主任說不知道，要么是不稱職不關心學生，要么就是裝作不知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若是鬧得太難看，以后老師多少會用異樣眼光看待段艷艷，說不定還會孤立艷艷，但是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
陸瑤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李老師管理這么多學生，事情多顧不上來也很正常。”
李瑩汗顏。
她怎么聽不出來陸瑤是在說反話呢。
“真的很抱歉，我會開個小會，好好教育學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陸瑤：“我希望你們這次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李瑩打著哈哈，“放心放心。”
昨天校長已經狠狠教育了她，并且告訴她，陸瑤和教育局的局長關系不錯，怪不得昨天開口就要找教育局。
人家有后臺確實不怕。
下午，段艷艷放學回到家就跑到陸瑤跟前說。
“小嬸兒，今天李老師專門把我們女生交出去給我們上了一課，后來又給男生上了一課，那些笑話我的同學向我道歉了。”
陸瑤摸了摸她的腦袋，“開心嗎？”
段艷艷點頭，“開心。”
段明華在一邊說道，“家里果然需要一個知識分子，瑤瑤為咱們家做了太多貢獻了。”
聞言，陸瑤心里暖暖的，雖說操心容易累，至少對方是領情的。
說著，段明華從口袋里拿出一沓糧票遞給段明杰，“老三，你不是在籌集糧票嗎，我這里有一些，你拿著用。”
段明杰接過來，“大哥，你哪來這么多糧票？”
今天他出去一天，花了二百塊錢都沒買到這么多糧票。
段明華：“買了一些戰友的，秦旅長也給我搞到了一些，你先用著，等過段時間我看看能不能再給你弄到一些。”
段明杰點頭，“大哥，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我給你拿點錢，咱不能讓秦旅長吃虧。”
段明華按住了他的手，“不用，我已經給他了。”
他也幫不了段明杰什么，能幫的他想盡力幫一下。
段明杰沖他笑，“大哥，這么多年了，我終于又體會到了有親兄弟相幫的感覺。”
在段明杰眼里，他大哥無所不能，是家里的頂梁柱，自從大哥出事后，他強迫自己強大起來，如今他又有了依靠。
段明華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再有事兒就跟我說。”
段明杰點頭。
段明華詢問了他第十七中學進展地怎么樣了。
“招標馬上開始了，就這幾天了。”
段明華：“好好干，有需要就跟我說。”
看看他們兄弟倆感情深厚，陸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希望她的孩子們長大以后也能這么團結。
三天后，招標就要開始了。
顧福蘭早早去寺廟燒香祝禱。
第十七中學的工程比第十六中學要大一些，第十六中學工程款是六十萬，按理說低于六十萬不能干。
陸瑤：“你打算報價多少？”
段明杰：“我還在猶豫，按照現在的進度，第十六中學咱們少說要掙三十萬。”
可以說是天文數字了。
“我能算出來，別人自然也能算出來，如果我報價高于六十萬，很有可能被刷下去。”
陸瑤：“你想壓價嗎？”
段明杰當然不想，誰會嫌棄錢少呢？
而且，這次報了低價，那下次呢？
市場一旦被打亂，以后想要把價格抬起來就難了。
而且，工人的工錢還不知道會不會漲。
但是他又擔心他不壓價，別人壓價，那他就拿不到這個項目了。
陸瑤沉思了會兒，說道，“你能想到，那別人也會想到，況且，咱們是第一個拿到六十萬工程款的，你覺得有幾個人愿意壓價的？他們巴不得拿更多錢呢。”
段明杰想了想，“那就六十萬吧。”
陸瑤長嗯了聲，“不如五十九萬四。”
段明杰揚眉，“為啥？”
“因為我覺得那幾家肯定和咱們一樣在這分析，有些人他性格守成，有壓價的可能，但是他們又不甘心壓價太多，最多也就五千塊錢，如果真的壓價太多，那咱們就認命。”
反正京城很大，工程很多，也不在乎這一個。
段明杰覺得陸瑤分析的有道理。
“行，那就五十九萬四。”
招標這天正好是周日，陸瑤還沒見過，想要湊湊熱鬧，就跟段明杰一起去了。
招標在教育局進行，很簡單的一個儀式。
段明杰還沒意識到，這次招標是他們最簡單的一次，往后的招標，要規范得多。
一共有七家參加，還有兩家是他們的熟人。
夏振華和祁叢叢的大哥祁叢生。
陸瑤和段明杰簡單的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才知道參與招標的不是祁叢生，是他兒子祁守禮。
閑聊了一會兒，大家坐下來等通知。
段明杰有些擔心陸瑤，“有沒有不舒服？”
陸瑤：“我沒事兒。”
“不舒服要跟我說。”
陸瑤點頭。
不一會兒，負責人過來了，站在講臺上講話，最后說道。
“在此之前，你們沒有交給我標底，我也不知道你們寫了多少，一切都是公平公正，希望大家配合。”
說著，招標開始了。
參加項目的人過去遞交自己的標底。
段明杰回來后，雙手交握，等待結果。
陸瑤握住他的手，沖他笑笑，“咱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就算被刷下來也沒關系。”
段明杰彎了彎唇：“好。”
“祁守禮，61萬。”
“夏振華，60萬5。”
......
“孫大山，59萬5。”
話落，所有人都朝孫大山看了過去。
孫大山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嘴上卻說道，“承讓，承認。”
前面五個人標底都在60萬之上，下面只有段明杰一家，他料定段明杰不會低于60萬，這個工程是他的了！
陸瑤和段明杰對視一眼，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正在孫大山得意忘形之際，臺上的負責人揭開了段明杰的標底。
大家都沒心思聽了，干過第十六中學的工程，報價不會低的。
看看段明杰夫婦倆臉上的笑容，他們都覺得倆人心理素質真好。
下一秒，負責人宣布，“段明杰，59萬4。”
聞言，孫大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