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海一進來奮力掙脫掉警察的桎梏，朝王彩芝撲了過去。
大隊長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可齊云海還是踹了王彩芝一腳。
本就有傷口的王彩芝，即便是不重的一腳也夠她受的。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一旁對她不聞不問的陸建國。
“陸建國，我是你媳婦兒，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欺負我？！”
陸建國無動于衷，“如果是你，你就承認，如果調查出來不是你，不用我替你出頭，警察同志也不會冤枉你。”
言外之意是不會管她。
王彩芝睜大了眼，一臉受傷的望著陸建國，開口質問。
“陸建國，董娜已經死了，我才是你媳婦兒，我才是為你生兒育女的女人！她董娜為你做了什么......”
“你給我閉嘴！”
陸建國陡然抬高聲音，生怕王彩芝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他眼角余光撇了陸瑤一眼，見她沒有異常，這才松了口氣。
“哈哈哈哈哈——”
齊云海忽然哈哈大笑，“王彩芝，看看，這就是你當年費勁心思拋棄我也要嫁的男人，結果在他心里，你還不如一個死人！”
齊云海的話戳到了王彩芝的痛處，她大聲吼道，“你胡說八道，我不認識你！”
“你敢發誓你不認識我嗎？”齊云海勾唇冷笑，“你敢拿你兒子發誓，如果你認識我，你兒子一輩子庸庸碌碌，不得好死，你敢嗎？”
齊云海太清楚王彩芝的軟肋了。
陸宇就是她的命。
王彩芝愣了下，隨即移開目光，眼神慌亂不知該看向哪里，言不由衷地說道。
“我干嘛發誓，發誓又不是證據。”
齊云海步步緊逼，“只要你敢發誓，我就不再追究，你敢嗎？”
陸建國盯著王彩芝的眼睛看，他們夫妻這么多年，他對王彩芝還算是有點了解，現在的反應，就是她心虛時的表現。
他瞇了瞇眼，不自覺上前走了一步，沉著嗓音質問。
“王彩芝，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王彩芝吼了回去，“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他，他就是陸瑤安排過來誣陷我的！我什么都沒干！”
“那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忽然，齊云海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白的黑白照片。
看到照片那一刻，王彩芝嚇得往后縮了縮。
不可能，不可能，當年的照片她都銷毀了的，齊云海手里怎么還有？
大隊長從齊云海手里拿過照片，“這是誰的照片，之前怎么不拿出來？”
王彩芝上前就要奪過來，奈何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還沒坐起來就倒了回去。
陸瑤不屑的哧了聲，“王姨，你還是好好躺著吧，別疼死了賴我們身上。”
王彩芝咬唇瞪著陸瑤。
如果真到了魚死網破的那一刻，那誰都別想好過！
齊云海：“這是我和王彩芝年輕時候拍的照片，我珍藏了好幾年，之前忘了，剛才王彩芝提醒了我，這足以證明我和她是認識的。”
說著，齊云海看向臉色難看的陸建國，“陸建國同志不想看看嗎？你媳婦兒年輕時什么樣，你最有發言權了。”
陸建國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照片上可不就是王彩芝年輕時候。
他極力的隱忍著，盯著王彩芝的眸子，“王彩芝，這張照片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和他不認識嗎？不認識怎么會一起拍照片！”
王彩芝理不直氣也壯地吼道，“誰年輕時候沒拍過照片啊！這能證明什么！就算我和他認識又怎么樣，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他沒出息的樣子，我怎么可能嫁給他！”
“你還不愿意說實話是嗎？”陸建國捏緊了手指，“當年我出去喝酒，醒來你就在我床上，你敢說，這一切都是意外嗎？”
那會兒，陸建國和董娜結婚半年多，董娜剛生下陸瑤，董娜滿心滿眼都是陸瑤，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加上外面對董娜母女倆的議論，以及對他異樣的目光，讓他喘不過氣來。
過度傷心的他出去喝酒，可僅僅一次放縱就出了這樣的事兒。
那天早上，王彩芝哭的梨花帶雨，說她是黃花大閨女，讓他負責。
可他心里只有董娜，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娶王彩芝。
那時的王彩芝很是體貼，知道她有家庭后，向他保證不會破壞他的家庭。
一個月后，王彩芝告訴他，她懷孕了。
用晴天霹靂這個詞來形容他那時的心情再合適不過。
他給了王彩芝一筆錢，帶她打胎，會保證她下輩子的生活，除了不能娶她。
可王彩芝不愿意，說愿意獨自養孩子，只要他平時給他錢就好。
他知道董娜早晚會知道，他能做的就是盡力隱瞞。
他隱瞞了好幾年，董娜還是知道了。
董娜提出離婚那一刻，他覺得天塌了。
他可以忍受董娜不愛他，不履行夫妻義務，可是不能忍受董娜離開他。
最后，他用陸瑤留住了她，可誰都沒想到，沒出幾年她就死于車禍。
董娜死后，董家接走了她的尸體，還要接陸瑤走。
他知道，他這輩子和董娜再也沒有牽連了，所以在陸瑤提出留下來時，他向董家保證會照顧好她。
如今看來，當年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你終于明白了，我還以為你要被王彩芝這個賤人騙一輩子呢，”說完，齊云海大笑起來，笑聲很是瘆人，“這個時候已經沒什么好隱瞞的了，當年就是我，是她告訴我，她不會跟你發生什么，只是讓你覺得，你搞了她，那天后，我們天天上床，就是為了讓她懷孕，只要懷孕了，就可以訛你一筆錢，我們下半輩子就不用再為錢發愁，可是她竟然騙我！”
聞言，陸瑤唏噓不已。
世界上竟有這么恬不知恥的人。
齊云海指著王彩芝，“我以為她懷的是我的孩子，在她生下兒子后，她就跟我說，不能跟我結婚，要繼續跟你保持聯系，這樣我兒子才有前途。”
“我以為這就算了，直到她找我，讓我開車撞死陸瑤，我才覺得不對，可是為了我兒子的前途，我忍了。”
只要兒子以后可以當上廠長，他坐幾年牢又如何，等他出來了，兒子自會養他。
“可是你騙我！”齊云海指著王彩芝，“那晚陸建國上了你，懷的孩子也是他的，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現在還搭上了我娘的命，”齊云海無比惡心的看著王彩芝，“王彩芝，今天你就算是不承認，我也會跟你不死不休，我拼了全力，也要弄死你！”
齊云海說完看向大隊長，“警察同志，這個人如蛇蝎一般狠毒，如果你們不解決他，我會替你們動手！”
說完，不等大隊長說話，齊云海撲過去掐住王彩芝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