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好春聯顧福蘭帶著全家人包餃子。
這次陸瑤終于有了參與感，她的小手像是會變魔術一般，手一捏，一個圓滾又漂亮的餃子捏出來了。
其他人都驚訝壞了。
段明杰驕傲地揚了揚唇，“我媳婦兒就是厲害，啥都會！”
陸瑤鬧了個大紅臉，瞪了他一眼。
段明杰不以為意，他媳婦兒就是厲害，長得還好看。
段明明嫌棄地咦了一聲，“三哥，你不要這么欠欠兒的行不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段明杰：“羨慕我自己出去找一個。”
段明明拿起搟面杖要去打他。
“都坐下來，好好包，唾沫星子飛到餃子皮上了，我們可不想吃你們倆的唾沫。”
段明明不服氣的拿搟面杖指了指段明杰。
陸瑤抿著嘴兒笑。
包好餃子，段明杰拉著陸瑤離開了廚屋。
段明杰握住陸瑤的小手放在嘴邊哈氣，“手冰涼，都說了不讓你包。”
段明杰的手很大，完全包裹住她一雙手，手心還有一層不薄不厚的繭子，陸瑤也不覺得粗糙，反而感覺很有安全感，暖暖的，一會兒就給她暖熱了。
“那看我這么辛苦的份上，一會兒你多吃一點。”
段明杰捏了捏她的小手，“好。”
顧福蘭下好餃子，前幾碗先給老天爺，保仙姑娘，灶神爺上供。
顧福蘭跪在地上逐一燒紙錢，一邊磕頭一邊祈禱，陸瑤和段明明段艷艷也跟著跪下來。
段明杰和段明成帶著段志偉在外面放炮。
鞭炮劈里啪啦地響，不一會兒滿院子傳來炮仗味。
陸瑤從堂屋出來看到段志偉正蹲在地上撿炮。
陸瑤走到段明杰身邊，“給志偉買炮了沒？”
段明杰：“買好放著呢，沒全給他，留點明天放。”
吃過午飯，段明杰兄弟倆拎著竹籃從堂屋出來，“志偉，上墳了。”
段志偉連忙跑過來，乖乖地跟在兩位叔叔身后。
陸瑤：“我也去吧。”
段明杰揉了揉她的腦袋，嗓音溫柔，“不用，上墳都是男人去，你在家陪陪娘。”
陸瑤乖乖應下來。
段明杰心里癢癢的。
小媳婦兒太乖了！
好想欺負！
兄弟倆一走，陸瑤看到顧福蘭低著頭不說話。
男人走了也就算了，可是大兒子走在她前面，她心里肯定難受。
陸瑤走過去，“娘，你會打牌嗎？”
顧福蘭搖頭，“不會。”
她哪會這玩意兒，她眼里只有干不完的活兒。
“我教你！”
段明杰他們回來就看到三個女人在打牌，顧福蘭臉上貼了五個紅紙條，段明明臉上貼了一個，陸瑤臉上干干凈凈。
段明成笑出聲，“娘，你們這是鬧哪出啊？”
顧福蘭眼都不抬，“沒長眼啊，看不出我們在打牌啊！”
段明成討了個沒趣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段明杰在陸瑤身邊坐下，“我媳婦兒這么棒，一局都沒輸？”
陸瑤端坐著，“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段明杰喉嚨溢出低笑，小媳婦兒還挺自戀。
打到四點多，顧福蘭氣得扔下牌，“不玩了不玩了，臉上沒地兒貼了。”
段艷艷上去給顧福蘭揭掉紅紙條，還拿手擦了擦，顧福蘭逮著段艷艷親了口，“還是孫女體貼。”
陸瑤憋著笑。
婆婆這是輸急眼了。
年夜飯是陸瑤親自做的，安撫婆婆受傷的小心靈。
段明杰把陸瑤做好的水煮牛肉，麻辣豬血，回鍋肉，涼調菠菜豬耳朵，還有煮的黏糊糊的米粥端上桌。
顧福蘭走到桌邊驚嘆，“我嘞乖乖，瑤瑤，你是給我們做了滿漢全席嗎？”
陸瑤給她拉開凳子讓她坐下，“娘，等以后我們帶你吃滿漢全席！”
段志偉咬著筷子，催促道，“奶奶，咱們開吃吧，我都等不及了。”
顧福蘭笑罵了句沒出息，“好了，吃飯！”
段明杰給陸瑤夾了一塊牛肉，陸瑤沖他笑了笑，“你也吃。”
一桌子菜被吃得精光，兩孩子肚子吃得鼓鼓的，陸瑤看著心里也高興。
這時顧福蘭說道，“瑤瑤，你做飯辛苦了，廚屋讓明明和老二收拾，你和老三回屋睡覺吧。”
陸瑤沒有矯情，拉著段明杰回了屋。
陸瑤打開柜子拿出一疊錢。
段明杰從身后摟住她的腰，臉蹭著她的脖頸，粘人得不行。
陸瑤被他蹭的癢了，臉別在一邊，段明杰追上去在她小嘴兒上嘬了下。
陸瑤臉上染上笑容，仰頭在他側臉上親了下。
段明杰低頭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一來一回的，陸瑤把他拉開，把錢遞給他，“這里有十塊錢，一會兒趁著孩子不注意，塞到他們枕頭下面，志偉和艷艷一人三塊，明明四塊。”
段明杰接過錢，說道，“不能給他們這么多，太慣著了對他們不好。”
陸瑤摟住他的腰，揚起漂亮的臉蛋兒，她很喜歡段明杰身上的氣息，只要他在身邊，就想時時刻刻抱著他不松開。
“大哥大嫂走了，倆孩子心里本來就沒有安全感，咱們多給他們點關心他們心里也好受一點，雖然抵不上親生父母，最起碼不要讓他們覺得缺愛。”
“而且，我看倆孩子挺懂事兒的，不會亂花錢，你要相信他們。”
段明杰抱著她坐在床上，大手箍住她的腰，臉貼著她的，“好，聽你的。”
陸瑤推他的臉，催促，“那你快去。”
段明杰：“明天早上給他們不就行了，還有，段明明都多大了，要啥壓歲錢，不給她！”
再說了，他這個做三哥的給，那二哥不給顯得很沒面子。
陸瑤一怔，“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不給明明了。”
段明杰很喜歡陸瑤這一點，不會獨斷專行，聽得進去話。
段明杰湊到她嘴邊一下一下地親著，“媳婦兒，謝謝你。”
陸瑤：“干嘛突然謝我？”
段明杰捏著她腰間的軟肉，“你不知道，自從我大哥走后，每年除夕上墳回來，我就看到娘眼睛又紅又腫，她總說是熬夜熬的，我們兄妹三個心知肚明，但誰都沒有說破。”
說出來不過是大家一起難過罷了，日子總是要往前過的。
“可是今年，娘沒有再哭，雖然打牌輸了氣哼哼的，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段明杰摟住陸瑤的腰身緊了緊，“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陸瑤仰起臉，對上他微紅的眼眶，“你也很難過對不對？”
段明杰輕嗯了聲，“我爹去世明明才一歲，后來我大哥參軍，娘死活不愿意，可還是沒拗的過他，誰知道最后，連份尸骨都沒帶回來，大嫂也跟著去了。”
陸瑤緊緊抱住他，希望能給他一點溫暖，“段明杰，爹和大哥都是受人愛戴的英雄，咱們現在的日子越過越好，你們把大哥的孩子也照顧得很好，我相信，他們在天上也會欣慰的。”
段明杰清了清嗓子，“我知道。”
只是還是會忍不住想他們。
段明杰松開她，“我去給孩子送壓歲錢。”
陸瑤點頭。
等段明杰回來，陸瑤躺在床上露出一個小腦袋，無辜的眸子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