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敏盡管沒提什么永定侯府的夫人,可沈秀覺得,溫敏一定是見過與柳兒相貌相似的人。
時至今日,沈秀越發確定,柳兒的身世一定不簡單。
柳兒卻沒那么多想法,跟著碧蓮在宅院里跑來跑去。
溫敏名下的這座宅院,比譚家在甜水胡同的宅院還要寬敞一些。幾個看管房子的仆從住在前院的倒座,而后院的上房和廂房都是空著的。
沈秀沒住上房,帶著柳兒住了東廂房。而秦娘子和碧蓮則住在西廂房。
宅院的下人得了溫敏的囑咐,對待沈秀她們都很客氣。
而溫敏回到溫家后,便去上房見母親。
左縣令這次來京城述職,本來是想住在溫敏陪嫁的那個宅院的。
不過溫敏覺得好久都沒和爹娘見面了,所以他們一家人便住在了溫府。
至于徐嫂子,左縣令沒敢把小妾也接到溫府,而是在外面給她和孩子租了個宅院。
溫敏回來時,溫母便笑著問她:“你不是只去珠寶閣挑幾件首飾嗎,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路上遇到了一個故人,所以多說了會兒話。”溫敏道,說完又欲言又止,“母親,永定侯夫人今年多大了?”
溫母道:“永定侯夫人應該有三十來歲吧!你怎么想起問這個了?”
溫敏道:“我今日見到一個孩子,長得與永定侯夫人十分相似。”
“孩子。”溫母道:“那孩子多大了?”
溫敏道:“差不多有十來歲大。”
溫母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問道:“那孩子與永定侯夫人長得有多像?”
溫敏道:“幾乎有九分相似。”
溫母道:“你不說這事,我還想不起來。你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來。早年的時候,永定侯府好像丟過一個孩子,只是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那這孩子?”溫敏聽到永定侯府丟過孩子,不由問道:“難道真的與永定侯夫人有關系?”
“有沒有關系,我們也不知道。”溫母道:“不過既然我們見到了那個孩子,也不能裝作沒有這件事。明天你把那孩子接過來,讓我看看。”
“母親要做什么?”
溫母道:“我與永定侯的太夫人有幾分交情,若是這孩子真與永定侯夫人生得十分相像。明日我就帶著她去永定侯府見見太夫人。”
于是第二日,溫敏便又來了宅院。
沈秀心里猜到了幾分她的來意,果然溫敏開口就說要把柳兒接過去玩一天。
“也不知怎么的,我對這孩子一見如故,所以想把她接過去玩一天,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溫敏對沈秀道。
柳兒與永定侯夫人相似的事,誰也說不清楚,在事情沒有得到證實之前,溫敏也沒有多說什么。
沈秀自然不會拒絕,只是叮囑柳兒到溫府要好好聽溫敏的話。
柳兒其實不大愿意去溫府,畢竟那是個陌生的地方。她有心想讓碧蓮陪著自己去,可是卻不好開口。
沈秀猜到了柳兒的心思,只是這事復雜得很,碧蓮就算去了,恐怕也陪不了柳兒,所以她只是讓柳兒好好照顧自己。
柳兒跟著溫敏走后,沈秀的心里忽然有了些復雜的感覺。
一方面她希望柳兒能盡快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另一方面她又有些舍不得柳兒。
而柳兒跟著溫敏回到溫府后,便被帶到了溫母面前。
溫母仔仔細細端詳了柳兒一番,便點頭道:“的確是很相像。”
柳兒聽得似懂非懂,不知道溫母說的相像是什么意思。
她還在納悶,溫母已拉著她的手道:“好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柳兒道:“今年十一歲了。”
“你父母呢?”
柳兒道:“我父母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溫母有些失望,若是柳兒的父母還在世,那么還能找他們問一下柳兒的身世。
柳兒本來就聰慧,溫母又問得很直接,她不由猜想,難道自己的身世有什么不對嗎?
接下來的事情,證實了她的猜想沒有錯。
溫母問完話以后,就讓丫鬟給柳兒換了身衣裳,從頭到腳地把她打扮了一番。
打扮完以后,溫母還仔細端詳了柳兒一眼,“不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柳兒穿上這衣裳,再這么一打扮,真有點像大家閨秀的樣子。”
溫敏在旁也夸贊了幾句。
柳兒有些害羞,還沒等她說話,溫母就說要帶她去永定侯府。
“好孩子,你別怕。等到了侯府以后,什么話也沒說,只管跟著我走就是。”溫母怕柳兒怯場,提前叮囑了一番。
不是她怕柳兒沒見識,而是永定侯府是京城一等的勛貴人家,氣派大得嚇人,規矩也多。
柳兒長這么大,別說侯府,連溫府這樣的人家,也一次沒來過,因此聽到要去侯府,自然是很緊張的。
好在溫母這個人很和藹,一路上都在安慰柳兒,說永定侯的太夫人和夫人都很和氣,要柳兒不要太緊張。
柳兒在溫母的安慰下,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等馬車到了侯府,她便老老實實地跟著溫母下了馬車。
永定侯府的下人自然認得溫母,忙上來迎接,又去通報太夫人。
很快,太夫人身邊的心腹劉媽媽就親自來迎接溫母。
那劉媽媽本來沒注意溫母身后的柳兒,直到她們來到內院,劉媽媽無意間看到柳兒的相貌,不免愣了愣。
溫母看在眼中,什么也沒說,只是問太夫人這段時間好不好。
劉媽媽道:“太夫人這段時間迷上了蘭花,前天還特地讓人買來了一盆春蘭,現下就放在太夫人的房里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還不動聲色看了柳兒一眼。
柳兒仍是規規矩矩地跟在溫母身后,一行人穿過一重又一重的院子,終于來到了太夫人的住處。
永定侯府的這位太夫人常年禮佛,一進房間,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
劉媽媽將溫母和柳兒帶到內室,就見穿著寬大衣袍的太夫人正靠在軟榻上,旁邊還有個丫鬟在給太夫人捶腿。
整個房間除了捶腿的聲音,幾乎沒什么動靜。
柳兒受這里的氣氛影響,不由多了絲緊張之意。
溫母很快注意到了,便拉著她的手去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眼神不大好,認出了溫母,卻對著柳兒瞇眼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挺可憐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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