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重生農門俏繡娘 > 第101章 蘭花繡屏
  自從接了陸采蓮的這單生意,沈秀便把自己所見過的蘭花都畫了下來。

  忍冬第二天來上工的時候,沈秀便問她:“你在陸家待過,肯定見過不少名花。你來幫我看看,這些蘭花哪個可以繡在屏風上?”

  沈秀的畫技不錯,忍冬只覺得眼都快看花了,也看不出哪個好哪個不好。

  好一會兒,忍冬才指著其中一種蘭花道:“我覺得這個蘭花挺漂亮。”說完又道,“其實我在陸家也沒見過多少蘭花,也看不出好壞。”

  沈秀也不為難她,想了想,溫夫人一向喜歡養花,說不準她能鑒別這蘭花的好壞。

  可是轉念想到,溫夫人是喜歡花沒錯,可自己卻從來沒在后院見過什么蘭花,這么看來,溫夫人應該是不喜歡蘭花。而且她有身孕在身,自己不好過多打擾。

  沈秀想了想,先繡幾個現代品種的蘭花,后面再問問衛宴的意見。

  天氣漸冷,不只店里,就連家里也生起了暖炕。

  這暖炕是沈秀趕在冬天前,特地讓人盤好的。暖炕不用燒炭,只燒干柴,這樣一來不僅省下買木炭的錢,而且還不用聞炭氣。

  衛宴從書院回來的時候,就見外間的爐灶上燉著一鍋熱湯,里面的內室則安靜得很。

  衛宴掀起厚厚的棉布簾子,就見沈秀正在炕上描花樣子,大丫在旁邊做針線活。

  這一幕溫馨的畫面落入衛宴眼中,他不由自主地就揚起了唇角,輕輕問道:“你們這是做什么呢?”

  沈秀一抬頭,便看見了歸來的衛宴,只見他穿著石青色繡竹葉紋的斜襟長袍,越發顯得面如冠玉,風姿秀逸。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那雙原本細長如玉的雙手卻生了些凍瘡。

  “這凍瘡是怎么回事?”沈秀皺起眉頭道,這一細看就發現衛宴的每根手指上都有凍瘡,那些凍瘡紅紅紫紫,顯然非一日之功。

  衛宴抽回手道:“沒什么,書院每年到冬日才生炭火。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書院雖收學生的束脩,可是還要減免一些貧寒學子的束脩,因此并不寬裕。

  而且條件艱苦一些,也能鍛煉學子的意志力。

  沈秀未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覺得自己在家有暖炕,去了鋪子也有炭盆取火,相比之下,便覺得衛宴在書院確實是有些受苦。

  衛宴卻不覺得這點苦算什么,當初沒進書院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苦日子,所以他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說,很快轉移了話題,“你在畫什么,連我進來也沒發現。”

  大丫原本在認真地做繡活,這時候便插話道:“二嬸在畫蘭花呢!”

  說到蘭花,沈秀便把自己畫的一本冊子,拿到衛宴面前。

  “相公你幫我看看,這些蘭花哪些看起來更獨特一些?”

  沈秀想繡一幅與眾不同的蘭花圖,最好上面的蘭花都是眾人沒有見過的。

  可她沒有養過蘭花,不知道這個時代哪種蘭花更稀少,更受追捧。

  衛宴看了一眼,搖頭道:“其實我也不懂這個。”說完看沈秀一臉失望,便又道,“不過子文家里好似養了幾盆蘭花,回頭我問問他。”

  沈秀聽說袁子文家里有蘭花,便把冊子交給衛宴,“那相公你把這冊子帶到書院吧,等那位袁公子看過以后,你再托人把它捎給我。”

  于是衛宴回書院的時候,便帶來了畫有蘭花的冊子。

  袁子文看著沈秀畫的蘭花道:“衛兄,其實我也不是很懂蘭花。家里那兩盆蘭花只是很普通的品種罷了。”

  衛宴還沒說什么,曲桓過來了,“你們背著我看什么好東西呢?”

  “不是什么好東西,是幾幅蘭花圖。”衛宴道,“你嫂子要繡蘭花,只是拿不定哪個更好,所以便讓我來問問子文,子文家里不是養著幾盆蘭花嗎。”

  曲桓道:“這些蘭花我看著都一樣,子文你覺得呢?”

  袁子文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對著曲桓道:“你這幾日不是都跟那姓羅的在一起嗎,還吹噓那姓羅的無所不知。正好我們拿不定這些蘭花哪個更好,你去把那姓羅的叫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無所不知。”

  曲桓也想知道羅恭是不是真的無所不知,便真的把對方叫來了。

  羅恭打著哈欠道:“什么蘭花,這小小的縣城能有什么名品?”

  曲桓道:“你只管跟我去就是了。”

  羅恭被曲桓拽著,很快來到了這邊。

  沈秀畫的蘭花冊子就在桌子上攤開著,羅恭剛開始只隨便一掃,等看清那蘭花的模樣時,便有了點興趣,“這雪美人畫得不錯啊!不過這雪美人罕見得很,只有京城才有,想不到這地方竟有人見過。”

  這話,袁子文很不愛聽,當下便想反駁幾句,但被衛宴按住了。

  接下來,羅恭將其他所畫的蘭花也都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邊點評:“這是綠蕙吧,我只遙遙瞧過一眼,果然是蕙蘭中的極品。”

  起初羅恭還能識得冊子上所繪的蘭花,但是當他翻到第三頁時,忽然久久不言。

  袁子文終于忍不住道:“羅公子怎么不說話了?”

  羅恭卻沒有聽出袁子文的諷刺之意,眼睛直直地盯著冊子上的蘭花,三人等了好半天,才聽他喃喃道:“難道這就是陳夢良,可是這種蘭花極難種活,早在前朝就已經絕種了。”

  袁子文聽到陳夢良三個字,忍不住朝那冊子上看了一眼,只見那蘭花的花瓣是紫色,好像確實與眾不同。

  羅恭喃喃自語完,便又往下翻了一頁。

  這一次,他臉上的表情,比之前見到陳夢良更為驚異,直接就驚呼出聲道:“這是白玉西施,我原以為自己是最后一個見到它的人,沒想到這里還有人見過它。”

  這冊子上所繪的蘭花一個比一個珍貴,一個比一個罕有,羅恭翻到后來,驚嘆聲一個連一個,因為有好些品種,他連見都沒見過。

  “這冊子到底是何人所繪?”羅恭忍不住拉著曲桓問道。

  曲桓投給衛宴一個眼神。

  衛宴想了想,沒有說實話,只道:“這冊子是我無意中得來的,因為不識得上面的蘭花是何品種,所以才拿來書院找人問問。”

  羅恭本來想借閱幾天的,可是終究與衛宴不熟,又欠著他一個人情,沒好意思開口。

  衛宴知道沈秀還等著他的消息,第二天就托人把冊子捎了回去,同時把羅恭說的話也都寫在了一張紙上,然后夾在了冊子里。

  沈秀看過以后,便放下了心。

  看來后世的這些名貴蘭花,放在這個時候同樣也是名品。

  既然都是名品,沈秀忽然有個主意,打算把這架繡屏分成十二折,每折上繡一種名品,這樣便是真正的蘭花繡屏了。

  陸采蓮在縣城待了十來天,等她走的時候,蘭花繡屏才只繡了三分之一。

  好在縣城距離府城不過三四日路程,陸采蓮便跟陸母說了一聲,等沈秀繡好以后,便托人告訴她,她好打發人回來把繡屏運到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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