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知道真相后,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心病也徹底消除了。
沈秀等她哭完便開解道:“名聲這東西是給外人聽的。只要我們自己行得正立得直,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
槐花擦著眼淚道:“我知道,多謝阿秀妹妹你。”
沈秀道:“你不用急著謝我,我還要你幫忙呢!”
她知道真正想讓一個人從谷底里走出來,最要緊的還是讓她整個人充實起來。
“我以前說過等你弄好蠶絲,便會教你染絲。”沈秀道,“這些日子桑葚應該熟了,我記得聽人說過,桑葚也可以用來做染料。”
“你幫我多采些桑葚,越多越好。染料用不完的話,還可以曬干賣給藥店。”
桑葚是個好東西,不僅可以做染料還是一種養生藥物。
槐花聽了連連點頭:“我回頭就去摘桑葚。”
從崔大娘家出去不遠,就有片桑樹林。
沈秀記得桑葚有補血養肝的功效,便摘了些新鮮的桑葚回來。
衛宴正在看書,便聽見門被輕輕推了開來。
沈秀端著一盤洗干凈的桑葚走了過來,輕輕放到他的面前,“相公,吃點桑葚再讀書吧!”
衛宴看了眼盤子里的桑葚,“這桑葚哪來的?”
沈秀道:“我在路上摘的。”卻只字未提槐花的事。
衛宴只拈了幾粒,桑葚不能沾手,一沾手就會染上黑紫色。衛宴愛惜手里的書,不想被桑葚汁弄臟,便只吃了幾粒。
沈秀吃完后,細細洗了兩遍手,才坐在繡架前開始繡花。
外面天氣越來越熱,沈秀便從院子里搬到了屋子里繡花。
連著幾天時間,沈秀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繡花,晚上的時候便跟著衛宴讀書寫字。
這天她難得有空,便抱著一堆臟衣服到河邊洗衣服,沒洗多久就聽到了婦人們的議論。
“我聽說里長家的閨女過幾天就要嫁到城里去了,也不知道那衙役家里會派多少人過來迎親。”
“那衙役家里就只有一個獨子,肯定很重視翠妮這個兒媳婦,迎親的人肯定不少。這翠妮還真是好福氣,找了這么一門好親事。”
沈秀聽到她們議論的聲音,才想起來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翠妮了。
傍晚的時候,沈秀便特地去了趟里長家里,給翠妮送了一對手帕。
這對手帕是她早就備好的,用的還是蠶絲繡線,繡的是石榴葡萄這樣的吉祥圖案,寓意百子千孫。
翠妮羞澀地接過去,拉著沈秀說了半天的話,無外乎是以后得空去婆家看她之類的話。
沈秀應道:“放心吧,以后我一定常去看你。”
翠妮這才笑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翠妮是五月中旬的時候出嫁的,出嫁當天,沈秀還被里長娘子叫了過去幫忙。
沈秀到的時候,迎親的隊伍還沒來。
她留在新房陪翠妮說了一會兒話,才聽見外面說新郎來了。
翠妮算是沈秀來這的第一個朋友,她格外留意了一下翠妮未來的夫婿。
作為衙役的兒子,李霽生的倒是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一個年輕小伙子。
沈秀原來聽翠妮說過,這衙役一般都是世襲的,也就是說李霽將來也會當上衙役。
衙役看似地位不高,可是一般老百姓誰也不敢得罪他們。
李霽這次來迎親,除了翠妮的大哥作為大舅子稍稍難為了一下,其他人連話都不敢多說,生怕惹惱了這位嬌婿。
這么一來,李霽來了沒一會兒,就順利地把新娘接走了。
翠妮回門那天,沈秀也見了對方一面。
翠妮的氣色不錯,看見沈秀便笑道:“大家都說你給我繡的那幾件衣裳好看,連王捕頭的娘子都說那花樣不錯!”
沈秀道:“你別哄我,王捕頭的娘子什么好衣服沒見過。”
翠妮道:“我說真的。王捕頭的娘子姓徐,我們都叫她徐嫂子。這位徐嫂子的眼睛幾乎都長在頭頂上了,除了縣令夫人,她誰也不看在眼里。那天卻拉著我說了半天的話,還問我這衣服是誰做的。”
“我說是你幫我繡的,她還有些不信,說這繡花手藝幾乎都快趕得上府城最好的繡娘了。”
“府城最好的繡娘,我哪比得上。”沈秀嘴上謙虛,心里卻有點吃驚,這徐嫂子倒是有幾分眼力。
翠妮道:“我婆婆說徐嫂子原來是大戶人家的丫鬟,眼光自然是不差的。她說你快趕得上府城最好的繡娘,那就是了。她還說想見見你呢!”
沈秀道:“她真的想見我?”
翠妮道:“是真的,我估計她想找你幫忙繡一件東西。聽我婆婆說,再過兩個月就是縣令夫人的生辰,徐嫂子多半是想送件不一樣的東西。”
沈秀聽到縣令夫人,心中就是一動。
若是徐嫂子真是想讓她做一件繡品送給縣令夫人,那她無論如何也是要見見對方的。
不過上趕著不是買賣,沈秀只微微一笑:“可惜我現在沒時間,繡莊那里還等著我繡《心經》呢!”
翠妮便朝她撒嬌道:“阿秀,我已經在她面前應承了,說是明天便帶你去見她。你好歹幫幫我的忙,去見她一面好不好?”
沈秀還是那句話:“我現在真沒時間,不然等我繡完手頭的《心經》再說吧!”
不管翠妮如何軟磨硬泡,沈秀只說自己最近真的沒時間,徐嫂子要想見她,只能等五六日以后了。
翠妮無法,回去的時候便把這事跟婆婆說了一遍。
“阿秀說她忙得很,要等到五六日以后。”翠妮發愁道,“可我已經在徐嫂子面前應承了,說是明日就把阿秀領過去呢!”
翠妮的婆婆只是看她一眼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后說話可別再說滿了。”
“那徐嫂子那里?”
翠妮婆婆道:“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那徐嫂子既然有求于人,等個幾日怎么了。你只管跟她說去,要是她嫌等的時間長,自會找別人幫忙。”
翠妮卻仍是有些忐忑不安,實在是徐嫂子在這一片的名聲不大好,她又剛嫁過來,實在是有些怕她。
她好容易鼓足勇氣去見徐嫂子,然后把沈秀一時不得空閑的事小心地說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徐嫂子并未生氣,只是問道:“你說她在忙著繡什么?”
翠妮道:“她說在忙著給繡莊繡什么《心經》。”
“《心經》?”徐嫂子忽然眼睛一亮,“我怎么沒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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