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重生農門俏繡娘 > 第27章 熬藥
  每年麥收的時候,老天爺就像是故意和窮人作對一樣,總要在麥收前后下場或大或小的雨。

  今年有衛宴回來幫忙,三畝地的麥子總算在下雨之前收到了家里。

  可是衛平那邊卻是有些顧不及了,他一個人既要割麥子又要把麥子運回家,下雨的時候,還有半畝地沒有割完。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搶在雨下大之前抓緊割麥,沒人顧得上幫他的忙。

  衛平正在焦急的時候,還在地里幫著爹娘撿麥穗的衛宴看了眼大哥的身影道:“爹,大哥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要不我們去幫他一把吧!”

  衛父早就在等著他的這句話,聞言便道:“總歸是一家人,那就幫他一把吧!”

  衛平在雨地里剛割完一茬麥子,扭頭便見衛宴和爹娘過來幫忙了。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只好把力氣都用在了割麥上。

  好在這場雨下得不是很大,四個人一起干活,很快就幫著衛平把剩下的麥子割完了。

  回去的路上,衛宴越走越覺得頭重腳輕,知道是剛才淋雨干活的緣故。

  楊氏再不細心,也注意到了兒子的異樣。

  “老二,你怎么了?”

  衛宴虛弱地笑了笑:“大概是剛才淋了雨,有些頭暈。”

  楊氏摸了摸衛宴的額頭,確實有些發燒,便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等回去娘就給你熬點姜糖水,你喝了以后捂捂汗就好了。”

  回家以后,楊氏顧不上做飯,先去廚房熬了鍋姜糖水,看著衛宴喝下,又給他蓋了一床被子。

  沈秀回來的時候,便聽楊氏說衛宴淋雨發燒了。

  衛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忽然覺得一只微涼的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

  他微微睜開眼睛,便見沈秀正坐在床前。

  “你回來了。”衛宴開口道,大概是生病,他的聲音壓得又低又有些沙啞。

  沈秀本來想責備他不該淋雨干活的,但念在他是病號,便放柔了聲音道:“我給你熬了鍋藥湯,一會兒就能喝了,等你喝了藥,便能好得快了。”

  衛宴微微松了口氣,淋雨生病后他唯一擔心的便是沈秀又要說他逞強了。

  “你放心,我已經喝了姜湯,捂捂汗就會好的。”

  沈秀給他掖了掖被窩,“聽話,喝了藥湯才會好得快。”

  這次衛宴沒有再說什么,微微點了點頭。

  藥湯熬好后,沈秀盛了一碗,親自喂給他,“早知道你會發燒,我該多買些藥回來的。”

  她買的藥都是補藥,衛宴得的卻是風寒。

  好在她從前看書的時候,看過不少偏方,便去后院的菜地里拔了些蔥白、紫蘇,又抓了把黃豆,加上紅糖、生姜,熬了濃濃的一鍋藥湯出來。

  這藥湯確實比楊氏的姜糖水管用,衛宴喝了一碗,便出了一身熱汗,身上也輕松了些。

  楊氏聽到衛宴退了燒,這才松了口氣。

  沈秀道:“相公的身體還是太弱了些,所以這次我上縣城買了好些補藥回來。相公在家這個月,我打算給他好好補補,畢竟身體好了才能用功讀書。”

  涉及到兒子,楊氏再也不說她亂花錢了,“你有這心最好,老二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沈秀淡淡一笑:“娘要是不反對的話,改天我再去縣城買些老母雞回來,藥補加食補,相公的身體才好得快。”

  老二的身體確實得好好補補,楊氏猶豫道:“可是這要花不少錢吧!”

  沈秀道:“這個娘就不用操心了,我做繡活剩下的錢還有呢。”

  她手頭還剩下五兩銀子,怎么也能維持一段時間。

  只是沈秀不想坐吃山空,一邊照顧生病的衛宴,一邊繡荷包。

  衛宴小睡醒來,便見沈秀正坐在明亮的窗下,認真地繡著手里的荷包,隨著她的動作,荷包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叢繡工精致的蘭草。

  他看著看著就入了神,好半天都沒有出聲。

  沈秀剪完線頭,才發現他已經醒了。

  “你醒了,要不要喝些水?”沈秀走過來問道。

  衛宴卻像是被先生抓住開小差的學生一樣,微微紅著臉道:“我還不渴。”

  沈秀看見他臉紅,還以為他發燒了,當下便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很正常啊!

  衛宴忙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你剛才在繡什么,看著挺精致。”

  沈秀便也被轉移了注意力,把原來放在桌上的荷包拿了過來。

  衛宴原本提起這荷包,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么尷尬,可看到這荷包以后,便認真端詳了一會兒,開口道:“這蘭草旁邊為什么不繡些字,若是能繡兩句關于蘭草的詩就好了。”

  沈秀眼睛一亮,她其實還是現代人的思維,從來沒有想過在花卉旁繡些詩句。經衛宴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來,若是能在荷包上繡兩句詩,這荷包肯定很受讀書人青睞,銷量也會更好。

  “可惜我沒讀過書,關于蘭草的詩句,我一個也不知道。”沈秀說的是實話,她肚子里確實沒多少學問。

  衛宴淡淡地笑了笑:“無妨,你去拿紙筆,我幫你寫兩句詩出來。”

  家里有個讀書人,筆墨紙硯這樣的東西自然是有的。

  沈秀把紙筆拿來后,為了讓衛宴坐得舒服,還往他后面塞了個枕頭。

  衛宴拿起筆來,幾乎都不用回憶,便想到了兩句有關蘭草的詩句。

  沈秀在旁看著他寫字,只見他寫的是小楷,字體清麗圓轉,圓轉中又透著股輕靈飄逸。

  衛宴寫完兩句詩,輕輕吹了吹墨跡,便遞給沈秀。

  原來的沈秀是不識字的,而現在的沈秀又看不懂繁體字,便問道:“這上面寫的什么啊?”

  衛宴道:“我忘了你不識字,這兩句詩是蘇東坡寫的,我念給你聽。”

  “本是王者香,托根在空谷。”

  沈秀笑道:“這詩有點意思。相公不正是那個王者香嗎,可惜生在了農家,不然早就考中秀才了。”

  衛宴微微訝異道:“你懂得這詩的含義?”

  沈秀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表現得不像是一個毫無見識的村姑,但是說都說了,她便做出天真的樣子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衛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阿秀你這么聰慧,連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都能猜到。”

  他能提筆就想到這兩句詩,自然是很認同這句話的,心里想的也正是沈秀表達出來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沈秀從來沒念過書,竟然能從這句詩想到他的境況。

  他的眼眸深了深,“阿秀如此聰慧,不如我教你讀書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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