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拘留室。
薛慕心坐在簡潔單調的房間內,心亂如麻。
自從半小時前徐佳佳被帶入審訊室,她就始終處于這般忐忑不安的狀態。
墻上的鐘表指針分秒轉動,薛慕心的內心越來越焦灼。
她不知道徐佳佳坦白了多少,但卻清楚的知曉,自己絕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事到如今,只有一個人有能力幫她脫罪。
“江予白,我要見江予白!”
用以格擋的鐵欄桿前,薛慕心拽緊值班警員的衣袖。“你告訴他,我要跟qamp;j集團做一場交易,讓他親自來見我!”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qamp;j集團?”值班警員頓覺好笑。
他話語不掩鄙夷,“你就算想要垂死掙扎,好歹想點靠譜的主意。大公司的管理者日理萬機,哪有閑工夫跟罪犯談交易。”
“不,我這里有《斷橋》的線索。”
掐在欄桿上的指節逐漸收緊,薛慕心揚起一抹矜傲的笑意。“你只需要如實告訴江予白這句話,他一定會來見我。”
京都時間11:00am。
如墨浸染的天空宛如黑夜,半空落下連綿不斷的陰雨。
繁華的十字街頭,一把小巧的櫻花傘在黯淡環境中點綴出亮色。于熙禾匆匆走向公安局的方向,耳邊的手機屏幕閃爍亮光。
電話那端,莫書決的聲音遙遙傳來。
他說:“熙丫頭,下午五點在hnm影視大廈進行《姻緣線2》的發布會彩排。其中會有公布老照片的環節,1~3張,你記得帶。”
“老照片?”疑惑反問,于熙禾邁上青石磚。
她單手將傘面關合,走入警局大廳,放進門口的雨傘桶。“五點可能趕不及,我的老照片都在錦檀公寓,離hnm有些遠。”
由遲氏集團開發的錦檀公寓,位于中城區最繁華的商業地段。安保設施一流,是眾多明星與商業精英定居的首選。
錦檀公寓距離hnm半小時車程,然而顧及到雨天糟糕的交通路況,于熙禾來警局時選擇了乘坐出租車。
雖說提交代理出庭手續用不了多長時間,但就怕事有萬一。
莫書決同樣考慮到這點,沒怎么猶豫便給出寬限。“那你六點直接來參加發布會,等會兒我把流程發你郵箱。”
“好,給您添麻煩了。”
通話被順理成章的終止,于熙禾將手機收回包包。
她步履匆匆走向左側的服務窗口,卻不曾發覺身后的人群突然躁動。
無意間驀然回首,便望見一個斯文矜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莫名其妙地,讓人感覺有些熟悉。
女孩不曾在意的收回視線。
而在走廊深處,男人似有所感的頓住腳步。
他側眸回望,視線不由自主地掠過熙攘人群,精準捕捉到一抹嬌小俏麗的身影。
五官精致、笑顏清甜。于熙禾雙手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紙和筆,小巧的櫻唇一張一合道出了致謝的口型。
她純凈的雙眸美得勾人心魄,仿佛不曾被這塵世沾染污穢。卻也能激起人們內心最原始的欲望,掠奪與摧毀。
金絲邊框眼鏡架在挺直的鼻梁,江予白眉眼低垂。單薄的鏡片之下,他極淺的瞳色透出些許難以捉摸。
“江先生?”身旁帶路的警員語氣躊躇,不知是否該打破他的沉默。
在原地立了會兒,江予白輕聲笑了。“沒事,我們走吧。”
五分鐘后,空無一人的談話室。
警員將薛慕心帶入其中,沒過多久,封閉的房門再次被打開。
江予白邁著長腿坐到薛慕心對面,薄涼的鳳眸彎起似笑非笑地弧度。
沒有任何多余的客套,他含笑開腔:“說說看,你的條件。”
“擺脫牢獄之災,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應對明天的庭審。”
攥緊掌心,薛慕心故作鎮定。“江董事長,我清楚你的全部秘密。保全我,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聞言,男人眸底變得沉暗。“這位小姐,在說大話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思考一下,如何說服我相信你。”
唇角輕扯,語調夾雜了些許漫不經心的玩味。
江予白姿態閑適,手指在優雅交疊的膝蓋上點了點。“不如你先談談,我為什么要相信一個無關輕重的陌生人。”
“陌生人?我們可算不上陌生。”
穩住心神,薛慕心揚起一個溫婉的笑容。“我足夠了解你,你的性格、你的習慣,甚至你晦暗不堪的曾經。”
雙手俯撐著桌面,她寸寸向神情淡漠的男人湊近,挑釁般勾起唇角。
遺憾斂眉,神情略帶惋惜:
“我們是同一類人,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沒有這次討厭的重生,你仍然會幫我擺平麻煩,就像曾經無數次你為我做的一樣。”
指尖揪住他的黑色領帶,薛慕心姿態桀驁的輕笑。“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厭棄你的人,你舍不得。”
江予白不閃不避,唇角的弧度愈發上揚,隱含嘲諷的意味。
“呵,直接挑明可就沒意思了。”嗤笑一聲,他隨手扯下被薛慕心觸碰過的領帶。
胸腔內泛起一股抑制不住的癢意,沉悶難耐。江予白知道自己的煙癮犯了,但這顯然不是個能抽煙的場合。
倒是為他提供了一個正當的理由,順理成章結束這了無生趣的談資。
“如果你只是想告訴我,另一個‘江予白’有多瞎,大可不必浪費時間。”從容起身,男人隨手將領帶丟入垃圾桶。
輕描淡寫地說:“樂意縱容你的是‘他’不是我,麻煩你搞清楚這點。”
看到江予白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自說自話的薛慕心迅速敗下陣來。
她本想試探對方有無前世記憶,結果卻超乎預料,本性薄涼的他對此壓根不在意。
即便如此,薛慕心仍然不想放棄。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兩世都在尋找的女孩是誰?我承認前世是我騙了你們,林希澤的親眷另有其人。”
見江予白腳步微頓,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薛慕心揚起唇,繼而續言:“只要你再幫我一次,我就告訴你……”
“嘖,真是長見識。”江予白忍俊不禁,終究是笑出聲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像你這種既愚蠢又自以為是的女人。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演技簡直糟糕透頂?”
聞言,薛慕心憤憤起身。“你!”
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劍眉星目、俊帥撩人。江予白豎起食指放在唇邊,鏡片下莫測的眸光攝人心魄。
“噓,不如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眸底的笑意頑劣,云淡風輕的話語卻十分危險。
“明天你就可以離開這里,過上全新的集體生活。放心,我早就跟監獄長打過招呼,一定會好好招待你。”
“早就?給林溯提供證據的人是你?!”
重重疑點在腦海中串聯成線,逐漸清晰明了。薛慕心猛然驚醒,面前的男人或許才是自己牢獄之災的幕后推手。
她慌亂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針對我!”
“理由?沒有理由。非要說一個,那就是看你不順眼。”
淡然說著,江予白不講道理的笑了。
“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才對。畢竟前世的你正是用這個借口,謀害了于熙禾的性命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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