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華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說道:“少爺今天和老爺子一起出門,因為睡不慣別人家,所以我們先一步回來了……我發現少爺的東西落車里了,就把輪椅放在門口臺階上去取東西。就兩分鐘,就兩分鐘……”
楚華說到這里,聲音都恨得發顫,咬牙切齒。
當時他是取少爺的文件,回來就發現楚云寒連人帶輪椅倒在了雨水中。
姜寶兒順著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臺階到膝蓋高,臺階下地勢比較低,匯聚著一汪雨水。
連人帶輪椅摔下去,想想都覺得疼。
姜寶兒能想到當時楚云寒的狼狽,心狠狠擰了一下,痛得她一瞬間喘不過氣來。
她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很多,跟著楚華來到了一處房間。
剛推門進去,就聽到一道沙啞的聲音:“楚華,你去哪了?”
楚云寒坐在床上,腿部以下蓋著被子,朝門口望過來。
那張往常昳麗的面容,此刻慘白一片,臉嘴唇都是白的,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姜寶兒見慣了他在自己面前胸有成竹,囂張又意氣風發的樣子,看到這樣的楚云寒,心疼地眼圈一下子紅了。
楚云寒也看到了她,視線在她濕潤的頭發和衣服上轉了一圈,眼神沉了下來,凌厲地看向楚華:“誰讓你去找她的?”
雨那么大,已經半夜了,小姑娘應該早就睡著了,為什么要拿這種事打擾她!
這件事楚華確實瞞著楚云寒,他自知有錯,垂著大腦袋一言不發。
姜寶兒快步走到楚云寒床邊,伸手輕輕擰了擰他的耳朵,故作嬌蠻:“這么不待見我?”
她手指冰涼如玉,捏在楚云寒的耳廓和耳垂處,卻燙的他耳根通紅。
楚云寒聲音更沙啞了,自下向上看著她,眼神無奈又寵溺:“亂講。”
我怎么可能不待見你,想你都來不及。
姜寶兒松開他的耳朵,離得近了,注意到他唇里側咬出來的牙印,又深又紅,都破皮了。
她聲音輕柔了許多,垂下眼睫,手指摸了摸他唇上的牙印。
“一定很疼吧。”
楚華耳朵靈敏,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
少爺自從腿壞后,從不輕易在人前展示自己的脆弱,也最忌諱別人的同情和憐憫。
姜寶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疼惜毫不掩飾。
楚華心急如焚,祈禱少爺可千萬不要發狗脾氣,氣跑了少夫人,到時候后悔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在他緊張的目光中,楚云寒抬起頭。
那雙漂亮的瑞鳳眼彌漫著水汽,配著精致尖瘦的下巴,讓他整個人有種弱不勝衣的柔弱感。
楚云寒在楚華驚愕的目光中,用臉頰蹭了蹭姜寶兒的手心,聲音很輕很小:“嗯,疼。”
楚華愣住了,無語又驚愕地看著自家少爺,又看看姜寶兒。
發現少夫人眼神更加疼惜,恨不得將少爺摟在懷里安慰的樣子。
楚華默默閉上了嘴。
是他小看少爺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勾引少夫人。
論心眼子,八百個他都不及。
作為少爺的完美助攻,楚華思考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少爺每到陰雨天,膝蓋以下就會疼痛,螞蟻啃咬一樣痛麻。以前都是鄭老幫忙緩解,但是鄭老今天不在。”
“少爺摔下去的時候,膝蓋磕在了雨水里,他這會肯定比以前更疼。”
楚華這話絲毫沒有夸張,說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心疼了。
姜寶兒這么多年,跟著外公到處行醫,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病患,看多了他們痛苦的模樣,這顆心早就千錘百煉。
楚云寒的痛苦相比她看過的那些絕癥病人,已經算輕很多了。
但是這些痛苦放在他身上,姜寶兒就是忍不住心疼。
他本該是天之驕子,翱翔天際,卻只能困在輪椅中,沒有自由地生活這么多年。
被人叫“殘廢”,被人恥笑是廢物。
啊,想想姜寶兒就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腦袋。
她這么想,也這么做了。
楚云寒剛洗過澡,頭發蓬松柔軟,微微帶著一些潮氣,摸著像是某種小動物,讓人心頭發軟。
“別擔心,我會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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