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不顧一切救我的人是你,悉心照料我的人是你,會幫我出氣的人也是你,在我被家里人忽視的時候安慰我的人還是你……或許我對你了解不夠多,但你又怎么能否認我喜歡的這些不是真實的你?”
寧十三閉上眼,臉上帶著幾分認命的釋然,苦笑道:“這是你自己選的,日后要是再想后悔也沒機會了。”
“我說了,我不后悔!”她再次重申。
話音落下,寧十三手上用力,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
她已經往前邁了這么多步,如果自己再畏畏縮縮,裹足不前,那就不是男人了。
江嫣然的小手揪住寧十三的衣襟,她心臟狂亂的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她拼了命才壓住自己的狂喜,小聲的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要他親口說出來。
下一秒。
寧十三低頭,吻上她的唇。
江嫣然逐漸瞪大眼睛,連呼吸都幾乎停滯。
只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但江嫣然卻被震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也喜歡你。”
他的表情萬分虔誠,仿佛擁抱著的是自己此生的至寶。
她長睫一顫:“我不要你施舍的喜歡。”
“沒關系,我會慢慢向你證明的。”寧十三知道自己往日的退縮對她傷害太深了,她現在不愿意相信也正常。
但他不著急。
來日方長。
“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讓你相信我的愛。”
一輩子……
這實在是一個非常美好的詞。
江嫣然的心上涌過一陣暖流,她小心翼翼的偷瞄他,不想卻被寧十三逮個正著。
“以后想看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不過現在我們要先離開這里。”他今天在鎮上逗留太久了,雖然易了容,但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盯上,還是盡快離開要安全一些。
江嫣然很乖巧,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她全然的信任著寧十三,就算看他將自己帶離鎮上,越走越慌亂,也不曾有過半點慌亂。
直到到了寧十三落腳的地方,她環顧著干凈整潔卻沒有丁點生活氣息的院子,發出今日的第一聲疑問:“你現在就住在這里嗎?”
“對,是簡陋了一些,不過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江嫣然倒不覺得委屈。
比起破廟,這里要好上數百倍。
她隱約間能猜出寧十三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追問。
看他忙前忙后幫自己收拾屋子,江嫣然不好意思在旁邊傻站著,也要一起收拾,但她剛搬起一個凳子,就被寧十三劈手奪了過去:“你乖乖坐著就好,這些放著讓我來。”
“我想幫你。”
寧十三在她面前蹲下來,握著她冰涼的手,抬首望著她澄澈的眸子:“你愿意拋下一切跟我受苦,但我又怎么舍得真讓你吃苦?你安心坐著就好,很快就能收拾好。”
這間屋子沒人住,積了很多灰塵,他動作利落,沒過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江嫣然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像條小尾巴一樣寸步不離。
一直到休息前,江嫣然看著他的臉,還是覺得有些別扭伸手戳了戳,小聲問:“你以后都要一直頂著這張臉嗎?”
寧十三沉默了很久。
就在江嫣然以為他不會回答,想要打個哈哈將這個話題揭過去的時候,他才啞聲道:“嗯,短時間內,我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我真正的面容。”
“哦。”她乖巧的點頭,沒再追問。
寧十三的心里突然泛起一股酸澀的感覺。
看到她純真的樣子,他只覺得非常愧疚。
因為她先前看到的那張臉,也是假的。
他的心底突然升起太多不確定。
不知道自己原來的樣子,是否能讓她喜歡?
不知道她是不是能接受自己從一開始就對她有欺騙和隱瞞?
由愛生懼。
自信如他,現在也開始生出太多的彷徨和懼怕。
江嫣然就這樣在這里住了下來,兩人對外說是從外地來此投奔親戚的夫妻,關上門來卻各睡一個房間,謹守規矩,未曾越雷池半步。
……
聽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云初念也不由得沉默下來。
好像也確實不能怪寧十三。
“之前她的父母來找過她,他們認出你沒有?”
“沒有!那日我和隔壁的大哥去山里打獵,沒有在家。等我回來時,她父母已經離開了。
云初念點頭,垂眸沉思。
現在多了個江嫣然,事情開始變得有些棘手起來。
寧十三要面對的是萬丈深淵,如果把江嫣然牽扯進來,她將會面對超乎想象的危險。
和那些危險相比,逃婚私奔這樣的流言都算不足為據了。
沉默許久后,她才說:“你得想個辦法把她送回英國公府。”
如果是之前,她還能讓江嫣然在鎮國公府,但現在連她自己都在遭受刺殺,江嫣然留下來只會更危險。
英國公府再不濟,至少能護她的安危。
不會有人想到和她私奔的人是秦國公府的小公子。
這算是眼下對她最好的安排了。
只是……
寧十三的眼底閃過糾結痛苦。
但最后他還是咬緊牙關點點頭,答應下來。
云初念不知道他會如何同江嫣然溝通,和他商討過計劃后,她就先一步回京了。
同樣是像先前那樣小心謹慎的回城,這一次遇上了一點波折,在進城的時候,好死不死和靖王府的人撞上了。
李澈認出玄逸,騎在高頭大馬上,和馬車并駕齊驅。
“真是巧了,竟然能在這里碰上。”
“……”云初念沉默,沒有回應。
隔了一道車簾,他看不清云初念的臉,但他似乎能想象得到她聽到自己聲音時候那厭惡且不耐煩的樣子。
里面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李澈聽不太真切。
但前面駕馬車的玄逸轉頭假意對他笑道:“靖王殿下恕罪,我們家少夫人身體不適,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馬鞭一揚,將李澈遠遠甩在后面吃灰。
李澈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那種求而不得的焦躁再次席卷他的心,握著韁繩的手收緊,強壓下想要毀滅掉她的沖動,對身后的屬下說:“去查查她們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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