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重生后,她被病嬌王爺逼婚了 > 209,提個請求
  什么?

  今日她新婚來奉媳婦茶,皇帝竟要給她郎君再配兩個姬妾?

  這是想拆她姻緣嗎?

  她要吐血了。

  換作別人在面前這么說話,她早懟過去了,但是面前這位是一國之君,跟皇帝對著干,那就是作死。

  蕭祁御聽得,頭皮也跟著發緊起來,忙雙手一揖,想要說話:“父皇……您不是說過……”

  涼帝卻是大手一揮,不讓他說話:“你不要云,朕問你新婦……新婦,你自己說……”

  說什么說?

  故意為難她是吧!

  沐云姜暗戳戳想著,轉頭瞄了一眼神情緊張的蕭祁御,遂神情一正,反問了過去:

  “父皇,您知道您這位三皇子,身子有多差嗎?他身上那個毒,若是解不開,他這條性命是活不了幾年的。這事,御醫應該有和您說吧!”

  聞言,涼帝的面色幽了一幽。

  “怎么?連你也解不開?”

  這句話里倒是滲進了幾分關切。

  太子蕭祁洲則在暗暗偷著樂:死了才好,嘴上卻說:“皇嫂,你的醫術不是非常了得嗎?連你也沒辦法嗎?那可怎么辦啊?”

  那表情,真的是夠虛偽的啊!

  看著讓人特別惡心。

  沐云姜暗暗瞟了一眼,沒理,只回復涼帝道:

  “回父皇,就現在兒臣所掌握的醫術來說,的確是無能為力,但是請您放心,兒臣會竭盡全力幫他解毒的。來日,兒臣會再去找鬼先生找神醫,再去翻看古往今來的各種醫書……不管花多費多少心血,多少年,這個毒,兒臣一定要攻克了它……

  “所以,兒臣斗膽在這里向您提個請求?還請父皇恩準……”

  見皇帝沒幾面,就敢跟一國之君提請求,這種膽量,真的是世間少有啊。

  要知道帝王之威,可流血千里。

  和皇帝是沒辦法討價還價的。

  皇帝金口一開,臣子只能無所不從。

  一般人,誰敢和皇帝提請求?

  涼帝卻沒有生氣,只挑眉反問:“你又想怎樣?”

  說話間,沐云姜又跪下了,行了一個大禮,而后說道:“父皇,要是兒臣能順利解毒的話,就等于兒臣救了靖北王兩次。之前,靖北王答應兒臣,以后他不會再娶,所以兒臣才答應嫁的。這是兒臣夫妻之間的承諾。

  “身為男兒,就當一諾千金,敢諾敢當,如果您同意這是為人者之美德,請您以后不要再往兒臣夫妻中間安排其他女人。

  “靖北王現在身子很弱,既不宜動刀動槍的廝殺,也不宜過多夫妻之事,縱欲會傷身。會傷其元氣。”

  這拒絕的理由,說得那是讓人根本拒絕不了。

  內侍總管高環聽得那是暗暗吃驚:小王妃不光膽子奇大,嘴巴更是能說會道,竟連這種要求都敢提。

  涼帝盯著這個膽大心細的小姑娘,先是一愣,而后低低一笑,自己故意說要給靖北王再納姬妾,她立刻反過來用自己的功勞求恩典,這反應真是挺快的。

  ….他沒再為難,竟當場應下了:

  “行吧,只要你能解了他身上的毒。朕可以對天下人公布,此生靖北王不可再娶其他女人。即便你這一生不能生兒育女。他也不能再娶。剛剛朕的提議,不作數。”

  沐云姜頓時喜出望外地叩下了頭:“謝父皇恩典。父皇,您可是皇上,一言當九鼎,往后頭可不能賴賬哦……”

  賴賬?

  這種說話的語氣,還真是很多年沒聽見了。

  涼帝神情恍惚了一下,內心深處被勾記憶。

  曾經,在年少的時候,也曾有一個少女,會用一種極輕快的語氣和他聊天的——那時,他還不是一國之君,而只是一個莽撞懵懂的少年。

  可惜啊,這些年,他位高權重,底下人誰也不敢和她聊家常了。

  這個沐云姜啊,真的是與眾不同。

  “嗯,朕自是不會賴賬的,倒是靖北王,今天在這御書房,當著你新婦的面,朕得問你一句,若有朝一日,朕如此宣告天下,你可會后悔?”

  涼帝看了看自己這個兒子。

  蕭祁御轉頭睇了一眼抿嘴而笑的妻子,回答是無比肯定的:“不后悔!”

  “既然你不后悔,朕自當是一言九鼎的,從今往后,不會有人逼你再納妃的。太皇太后那邊,朕會去說。”

  “謝父皇。兒臣感激泣零。”

  蕭祁御叩頭謝過。

  “起吧,靖北王,帶上你的新婦去后宮拜見各位娘娘吧……”

  涼帝揮了揮手。

  “是。兒臣告辭。”

  蕭祁御立刻帶上人下去了。

  “太子,你也下去吧!”

  涼帝乏了,想歇一歇了。

  蕭祁洲只得恭身行禮離開,心里則在咕噥:一生一世守一人,這個孽種,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如此縱容一個女子挑戰夫權。

  待他們離開后。

  御書房。

  “高環,來,過來給朕捏捏。朕頭疼。”

  涼帝靠在那里捏著太陽穴。

  “是。”

  高環忙去給捏太陽穴:

  “皇上,剛剛靖北王妃在這里,您該讓她給您看一看的!”

  “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誰能看得好?”

  涼帝輕輕嘆息:“朕剛剛想起容夕了,年輕時候,容夕的性子是不是和沐氏差不多?不對,容夕比沐氏更難伺候。她也曾提過的,一生一世求一人,白頭相守不分離。

  “可惜啊……朕錯過了她。娶了這么多女人——卻沒一個是朕想要的。”

  這番話,那是越說越沉重:

  “這些年,幾乎沒有人跟朕提過這種不可能的姻緣模式了。責任越大,能掌控的事情越小,為掌握更多的權利,只能以聯姻的方式得到各方支持。可這樣一來,誰還能實現年少時的承諾……”

  高環一邊捏著,一邊靜靜地聽著,然后明白了,說道:“皇上是想起自己年輕時候了,所以,才答應了靖北王妃這個無理的要求?”

  ….這要求,與靖北王可不是什么好事。

  與男子而言,多妻就能得到更多力量的支持。

  “也不是全因為這個原因。”

  涼帝揮了揮手,讓他別再按了,不咸不淡說道:

  “最主要的原因是:靖北王若不能解毒,他之所出必早夭,御醫和朕說過的,他的身體必須治好,才有可能誕育健康的子嗣。

  “靖北王若能解了毒,憑著沐云姜的身子怕也生養不出。這樣一來,也算是解了朕一個后顧之憂……再說了,那孩子獻了那么一份大禮,提這樣一個要求,一點也不過份。”

  高環聽著背上一陣惡寒。

  唉,皇上的恩寵,總是帶著算計的……

  是啊,之前御醫同皇上說了,沐云姜小時候應該受過很嚴重的傷,如今雖然恢復了,但身子還是有一點問題。于懷孕一事,可能艱難……

  說來說去,皇上的恩寵,只是為了讓靖北王斷子絕孫……

  唉,皇上真的是夠心狠的啊!

  *

  “阿姜,你剛剛在父皇面前討這么一個旨意,存的是什么心思?”

  往內宮去的路上,蕭祁御和沐云姜慢悠悠走了。

  等快到內宮大門時,他拉住她忍不住低聲問道。

  “等你有一天繼承大統,皇帝肯定不會這樣想了。現在我討了這份旨意,就是在了斷將來的麻煩。

  “真到了那時,后宮嬪妃若要為你另外納妃,我就有說詞了……這是皇上恩準了的。她們就沒辦法為難我了。”

  她眸光閃閃,嘻嘻笑著。

  是的,她的心思存得可長可長了。

  蕭祁御低低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小醋桶,這么遠的事都在盤算了?”

  “這叫未雨籌謀。呀,別捏,疼!”

  “行,那給你揉揉。”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鬧著笑著。

  *

  跨過中庭門,里頭就是內宮。

  宮門外頭守著一行侍衛,其中一個當值的不是別人,正是蕭祁御以前的得力干將:沈沖。

  現在他是神機營的副統領,負責保護中庭門。

  看到昔日的主帥,沈沖笑著迎了上來:“沈沖拜見靖北王殿下,靖北王妃,恭賀二人新婚大喜啊。你們成親日,沈沖職責所在,必須當值,不能過去道喜,見諒見諒啊……”

  說話間,他雙手揖了一揖。

  蕭祁御心里很清楚,那日他沒來,其實是為了避嫌,如今封了王,往后頭,他與尋常文官武將往來,都得避著點。

  就怕被人扣上一個結黨營私的頭銜。

  于是他笑著應道:“自然是守護皇宮重要。來日得空,請你吃酒。”

  “那是必須的。”

  沈沖笑著應下,而后沖沐云姜瞄了一眼,忍不住感嘆起來:

  “殿下,你與王妃真真是班配啊……以后生出的小孩,肯定特別漂亮……”

  沐云姜有點無語,這個沈沖性子大大咧咧的,三兩句就說到生小孩子,她臉上不免浮現幾絲羞意。

  ….就這時,一個女官走了出來,沖蕭祁御福了福,又深深地瞄了一眼靖北王身邊這位漂亮的新婦,溫溫說道:

  “靖北王殿下,奴婢奉太皇太后的旨意,前來傳句話。太皇太后說了:這會兒,太皇太后,皇后,以及其他諸多嬪妃皆在那邊吃茶,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請您領著新婦到那邊給長輩們敬茶……省得再四處亂跑了。”

  “好。”

  蕭祁御一聽后宮的女人全聚在惠安宮,眉頭微微皺了皺。女人聚集,是非多。

  沒一會兒,他們在這女官的帶領下,來到了惠安宮。

  這惠安宮的正殿內,黑壓壓坐了一大片或風華正茂,或雍容典雅,或威嚴貴氣,或白發蒼蒼的女人。

  這些女人有老有少,一個個穿著尊貴、高雅,本在那里嘀嘀咕咕說話,有說有笑的,大家都在期待見到傳說中的靖北王妃。

  雖然蕭祁御于皇帝跟前不受寵,但是,太皇太后疼他啊!

  想當年,自他當完人質回到京都,任何人都不待見他,但是太皇太后把他帶到了自己宮里養著。

  雖然太皇太后現在沒有什么權勢,但是皇帝是很孝順這個祖母的。對于太皇太后愛護蕭祁御,他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但蕭祁御卻早早離開了太皇太后的宮宇,小小年紀就自請去塞上守邊。

  能在邊塞迅速地成長起來,還得虧了太皇太后暗中在照拂他——這就應了那句話:朝中有人好辦事。

  這些年,蕭祁御雖沒實權,卻立下不少功勞。

  這個人雖然乖僻,性格孤傲,但卻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之前那些年,太皇太后一直想給他配佳偶,都被他拒絕了,如今娶一個小庶女,雖然小庶女被封為了縣主,身份上還透著一種卑賤的味道。

  后宮的女人們都在好奇啊,是怎么一個女子讓蕭祁御主動請婚?

  是以,今天,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過來給太皇太后請安,為的是第一時間見到這位新王妃。

  這會兒,她們看著風神玉立的靖北王殿下領著自家媳婦走了過來,素來冷淡的俊臉上浮著幾絲柔情。

  至那位新婚的小王妃……

  好吧,她們都驚到了。

  她,穿得很是嬌俏,紅衣白裘的,清雅中帶著一絲嫵媚,嫵媚中自逼著幾分貴氣,衣品也好,白配紅,最能襯出少女的朝氣。發式也別致,金步搖插于發際,一步一搖,從容沉穩。

  戴步搖是極其有講究的。

  這很顯個人修養和氣質。

  戴著步搖,腳下步子邁得太快,流蘇亂搖,叮咚作響,顯得這人浮躁,放蕩,不知禮數。

  反之,步子邁得太慢,就失了搖曳生姿的媚態,少了一種楚楚動人的風情。

  是以,簪步搖的女子,要溫婉,要嫻靜,要淡定,動作要恰到好處,才嫵媚,才誘惑,才能顯出萬種風情。

  一個江湖女子戴步搖,那是很容易出糗的,大大咧咧的性子,箭步流星的,誰能走出風韻來?

  可偏偏啊,這個小女子碎步款款走過來,儀態是如此的端莊得體,完全沒有半點刻意而為的意思。

  走上前時,蕭祁御撩袍跪于宮婢奉上的團蒲上:

  “太孫蕭祁御拜見太皇太后,太孫今日特意帶上太孫媳婦過來給您老人家叩頭請安……”

  沐云姜也跪了下來,深深一叩:“太孫媳沐氏,拜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萬福金安。”

  太皇太后看著這一對漂亮孩子,目光在這個太孫媳婦身上停頓了一會兒。

  剛剛羽桐先來了這里,于是,她就把這個孩子招進了房間,然后呢,彩霞那丫頭就在邊上哭訴了起來,一個勁兒在說這個新王妃如何如何不好。

  彩霞說:“靖北王殿下從來是不近女色的,可如今呢,卻把那新婦寵得無法無天,就連柳嬤嬤都敢打。若不是羽桐姑娘阻上,險些連奴婢也要受罪了……”

  太皇太后沒表示什么,只問羽桐:

  “那個新婦,真的很不堪嗎?”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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